那是我記憶中谢澈,第一次離家出走,也是最后一次被媽媽打御板。
小的時候锥忿,我又瘦又小,但很倔強怠肋。
女孩子在一起玩敬鬓,很容易因為一點小事吵架,吵架升級后就是打架。誰個子高钉答,力氣大础芍,誰比較占便宜。偏偏我是不服軟的性格数尿。
那年暑假仑性,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清,因為什么原因就和鄰居家的孩子小麗打了起來右蹦,雖然她比我小2歲诊杆,但我還是打不過她。夏天穿的衣服單薄何陆,基本都是短袖晨汹。小孩子的皮膚嬌嫩,當(dāng)然小孩子的指甲也比較長贷盲。小孩子打架也從來不知道輕重宰缤,只想贏。小麗在我胳膊上掐了很多指甲印晃洒,印印都很深慨灭,有一些印都流了血。我又痛球及,又生氣氧骤,一路哭著回家找媽媽告狀,想讓她替我出氣吃引。
那個時候在農(nóng)村里筹陵,小孩子挺多,一到暑假镊尺,就聚在一起玩耍朦佩。若有發(fā)生口角,打架的話庐氮,大家都會在一旁看熱鬧语稠。每個小孩遇到這種事情,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弄砍,就是回家找大人或者找哥哥仙畦,姐姐∫羯簦可惜慨畸,我是家種老大,沒有哥哥和姐姐可以仰仗衣式。只能回來找媽媽寸士。于是檐什,其他的小孩子就跟著哭泣的我,來到我們家里看熱鬧弱卡。
我記得當(dāng)時媽媽正在屋里掃地乃正。看到我哭著回來谐宙,后面還跟著一群小朋友烫葬,她大概猜出了什么,就問我怎么回事凡蜻,一起過來的小朋友就七嘴八舌的說著來龍去脈搭综。我抽抽搭搭的聽著,覺得更委屈了划栓,哭的更厲害了兑巾。誰知道,媽媽丟掉了手里的掃帚忠荞,用一只手拉起我的胳膊蒋歌,另一只手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只布鞋,照我的屁股上就打委煤,我一只胳膊被媽媽拽著堂油,另一只手去捂屁股,想掙脫碧绞,掙不掉府框。瞬間,屁股火辣辣的疼讥邻,那種疼痛幾乎壓倒了胳膊的疼迫靖。我本來抽抽搭搭的哭著,這下有點絕望了兴使,嚎啕大哭起來系宜。圍在門口的小朋友見狀,不明就里发魄,紛紛跑了出去盹牧。
小小的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親媽欠母,在自己受委屈的時候欢策,不去找欺負(fù)我的人算賬,反而又要打我赏淌。還數(shù)落我的不是。心里瞬間就充滿了怨氣啄清。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六水,哭著跑出了家門俺孙。
在圍觀的小伙伴中,有我四爺?shù)呐畠褐兰郑任掖罅?歲睛榄,問我要去哪里?要不要去她家想帅。我哭著說场靴,不去,我要離家出走港准,再也不回來了旨剥。
然后我就一路哭,一路跑浅缸,跑累了轨帜,就走,可是衩椒,我要去哪里呢蚌父?想來想去,決定去找我姥姥毛萌,姥爺告狀苟弛,讓他們來管我媽媽。
姥姥家離我們家有七八公里路阁将,途中經(jīng)過2個村莊膏秫,曲曲彎彎有好幾條土路。我出生在平原冀痕,那里的景象都是:路的兩邊是樹荔睹,樹的旁邊是排水溝,排水溝的旁邊就是大片的農(nóng)田言蛇。路兩邊一般都長著高高的槐樹僻他,楊樹,還有香椿樹腊尚。排水溝的坡上長著青青的草吨拗。夏季的農(nóng)田,充滿著生機婿斥,一眼望去全是綠油油的玉米和棉花劝篷。玉米和棉花在暑假的時候,都長的半人多高民宿,那時候的我娇妓,估計藏進去,很難被人找到活鹰。
天氣很熱哈恰,我盡量找有樹蔭的地方走只估,一邊走,一邊哭着绷,不過總歸是小孩子心性蛔钙,走到張莊地的時候,路邊有幾顆香椿樹荠医,我看到上面趴著幾只蹦蹦猴吁脱,就忘記了天氣的炎熱,也忘記了自己的委屈彬向,在那幾顆樹上兼贡,開始抓蹦蹦猴,還有老水牛幢泼,等到抓了一只蹦蹦猴紧显,捏著它的翅膀,還抓到了一只老水牛缕棵,就扯著它的2個長觸角孵班。一只手里捏著一個。吸著鼻子招驴,抽抽搭搭的趕路篙程,農(nóng)村一到了夏天,大家在田里干活的時間比較短别厘,一般都早上10點多下班虱饿,下午3點左右,才會下地触趴,除除草氮发,收拾收拾棉花。所以一路上鮮有人走動冗懦。只聽得到兩邊樹上的蟬鳴爽冕。顯得整個世界里,更加幽靜披蕉。
我就這樣一路自得其樂的玩著颈畸,哭著,找到了姥姥家里没讲。那也是我第一次單獨走那么遠(yuǎn)眯娱,第一次獨自一人去姥姥家。
到姥姥家的時候爬凑,姥姥吃了一驚徙缴,她說,怎么就你一個人嘁信,你媽呢娜搂? 她不提還好迁霎,她一提吱抚,委屈馬上涌上心頭百宇,已經(jīng)干了的眼淚,馬上刷刷的流了下來秘豹。姥爺問我怎么了携御,我就哭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講了在家挨打的事兒。我姥爺說:別哭了既绕,我給你出氣啄刹,等一下,你媽來了凄贩,我打她誓军。
有了姥爺?shù)倪@句話撐腰,仿佛所有的委屈去了一大半疲扎,走了一上午昵时,肚子也餓了。姥爺讓姥姥給我做飯吃椒丧。因為年齡小壹甥,走的不算快,到姥姥家的時候壶熏,姥姥和姥爺都吃完午飯了句柠。
正當(dāng)我在院子里棗樹下吃飯的時候,媽媽騎著自行車就到了棒假。
我看到她來了溯职,拿著碗轉(zhuǎn)身就躲到姥姥屋里去了,那時候小帽哑,也沒有聽姥姥谜酒,姥爺和媽媽說了什么。
只是記得祝拯,我媽媽讓我跟她一起回家甚带,我死活都不回去了。
那年整個暑假佳头,是在姥姥家度過的鹰贵。
從那次離家出走后,我媽媽再也沒有打過我康嘉。當(dāng)然碉输,從那以后,不管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亭珍,再也沒有去找過媽媽敷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