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幾十年兑凿,換了好幾個辦公樓凯力。待得最久的,當屬圖1礼华、圖3顯示的這棟樓咐鹤,從1990年算起,到2007年離開圣絮,前前后后加起來有17年之久祈惶。
這棟樓從1986年開始建造,因為上世紀80年代中后期令人咂舌的通脹扮匠,使得原初3200萬元的預(yù)算根本不夠捧请,工程也是拖拖拉拉,直至追加到7200萬元才竣工棒搜≌铗龋竣工后,我就搬到了共計18層的第11層辦公力麸,一待就是十幾年氧吐。
不在這里辦公又過去十幾年了,在此逗留的機會就少了很多末盔,尤其是當我有相當一部分時間是需要在市區(qū)和郊區(qū)的兩個辦公地方跑來跑去的情況下筑舅,對這里的環(huán)境就顯得越來越陌生了。
5月13日是星期六陨舱,但因為在這棟樓附近還有公務(wù)翠拣,于是早早進入單位吃早飯然后一路步行到了這里。大樓前面有一口池塘游盲,我站在池塘一角抬眼可見大樓前的水杉似乎離大樓的頂部不遠误墓,就驚訝于水杉的高大,也覺得難以置信益缎。我快速來到大樓前谜慌,目測水杉的實際高度與大樓的部位,通過反復(fù)比較莺奔,發(fā)現(xiàn)水杉頂部大約在10層欣范。如果按照層高3米,這些水杉的高度也就是30米出頭。我原來在這棟樓辦公是第11層恼琼,卻沒有水杉近在咫尺的感覺妨蛹,可見這十多年水杉又向云霄伸展了不少。
我做事習(xí)慣于打提前量晴竞,所以蛙卤,無論距離遠近,遲到屈指可數(shù)噩死〔眩看到離8點的約定時間差不多,我只能在匆匆看過一些奇花異草和粗略地看過開著滿樹白花卻來不及分辨究竟是女貞還是石楠花(見圖2)后匆匆離開已维。
事不湊巧乐严。早些天就有人約了一個飯局,時間是13日的17:00衣摩,地點就在小河浜東邊的食堂三樓。沒想到捂敌,我的公務(wù)在下午14:00多就結(jié)束了艾扮。何去何從?就存在一個選擇占婉。如果走回家再走回來泡嘴,雖然可以在家里瞇一會,但時間耗在路上了逆济。于是酌予,我略一思考,決定利用這個空隙奖慌,在單位里面溜達溜達抛虫,看看風(fēng)景,特別是把早晨還來不及細看的池塘邊瞧一瞧简僧。
這口池塘原來叫“荷花池”建椰,形態(tài)不怎么規(guī)則,說方不是方岛马,說圓不是圓棉姐。它是和單位里一條相對比較窄的小河浜是連通的,只不過在主干道上的小橋這邊形成了一個比較大的敞口啦逆,就稱之為池塘了伞矩,又因為池塘里種滿了荷花,人們就把它稱之為荷花池夏志。
原先的荷花池面積要大一些乃坤,四周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就因為要建造我們前面說的那棟大樓,就人為地移走了一部分樹木侥袜,也把池塘做了壓縮蝌诡。池塘雖然變成了迷你型,但到了春夏之交枫吧,藕簪就紛紛浮出水面浦旱,到了6、7月間九杂,大片的荷葉蠢蠢欲動颁湖,荷花也吐露出芬芳。特別是盛夏時節(jié)例隆,當時住在單位附近的我常常在夜晚走過來看看荷花池上的月色甥捺,聽聽周圍樹木上的蟬鳴和池塘中的蛙鳴。而且镀层,這種賞荷的場景镰禾,甚至可以延續(xù)到中秋月圓。
作為出生在江漢平原的我唱逢,對荷塘吴侦、藕簪、荷梗坞古、荷葉备韧、荷花、蓮須痪枫、蓮蓬是不陌生的织堂,也就不免對單位里的荷花池情有獨鐘。小時候踩過藕梢子(也就是“藕帶”)奶陈,打過蓮須易阳,摘過蓮蓬,吃過荷梗吃粒,挖過藕闽烙,還在小麥成熟后摘過荷葉用于蒸饅頭。既然單位有荷花池声搁,我也曾經(jīng)在一次夜幕降臨時悄悄下水踩過幾根藕梢子黑竞,然后生吃了。
進入仲夏后疏旨,荷花池就顯得生機盎然很魂,密密麻麻地幾乎填塞了池塘的每一寸空間,站在池塘邊的石塊上檐涝,完全可以做到伸手可及遏匆。在池塘邊游弋的小魚兒受了驚嚇法挨,會迅速游離,甚至直接緊貼水面飛也似地逃離幅聘,形成一條水線凡纳。到了梅雨季節(jié),雨水落在宛如倒立傘蓋的荷葉上帝蒿,有類似咚咚作響的聲音荐糜,待雨停后,還會留下一個個晶瑩般的露珠葛超。
荷花池的美暴氏,在春暖花開后就逐漸被喚醒。除了本就四季常綠的翠竹绣张、香樟樹答渔,其他如迎春花、垂柳侥涵、楝樹沼撕、貼梗海棠、水杉芜飘、梧桐樹务豺、夾竹桃、紫藤燃箭、楓樹、女貞舍败、美人蕉等池塘邊各種喬木或灌木會重新披上綠裝招狸,各種花卉也會漸次綻放。無論在池塘的哪個角落邻薯,其倒影都會顯得分外妖嬈裙戏。待到春夏之交,池中荷葉浮出水面厕诡,繼而伸展開來累榜,擠滿池塘的每個角落。滿目蒼翠的荷葉中灵嫌,綻放出或紅或白的荷花壹罚,令人在燥熱中迅速獲得內(nèi)心的寧靜。如若是晚上寿羞,在朦朧的月色中猖凛,在不遠處路燈的映照下,漫步其間绪穆,那水中的蛙鳴和樹上的蟬鳴組合在一起辨泳,猶如一曲琴瑟和諧的交響曲虱岂。
不知道是何時開始,荷花池中夏不見蒼翠欲滴的荷葉菠红,冬不見枯黃萎頓的荷梗第岖,倒是在與荷花池并不連通的另一條小河浜中專門辟出了一個區(qū)域作為荷塘。因為居住地的搬遷试溯、辦公樓的更換蔑滓,本來荷花池就不常光顧了,在荷花池里不見荷葉后耍共,就更是稀少了烫饼。
13日,因為各種機緣巧合试读,讓我對小池塘有了再度深入觀察的機會杠纵。早晨的匆匆一瞥,只看了一個大概钩骇,在等候飯局的兩個多小時里比藻,讓我有充足的時間深入地對小池塘展開零距離的品讀。沒想到倘屹,小池塘里竟然有2名穿制服的園林工人坐在小船上在清理小池塘中浮在水面的落葉和雜物(見圖4银亲、圖6)。我仔細觀察纽匙,水面還算比較清澈务蝠,水底的絲草若隱若現(xiàn),魚翔淺底也清晰可見烛缔。
時至初夏馏段,早已錯過了迎春花、貼梗海棠践瓷、紫藤花的怒放院喜,卻邂逅了楝樹、女貞的滿樹繁花晕翠,甚至看到在銘牌上寫著“迎春花”的灌木叢中開出了白花喷舀,不是黃花,不是在早春二月淋肾,讓我好生疑惑硫麻,本想著拍照,卻不能“確證”樊卓,就沒有拍庶香,等19日再去看,這些花已經(jīng)蕩然無存简识,心中不免有點遺憾赶掖。
之所以早晨在小池塘轉(zhuǎn)悠了一圈到了下午再去溜達感猛,主要是想看看正在開花的楝樹(見圖3、圖5)奢赂。也許楝樹算不得名貴陪白,花落之后的形態(tài)也算不得雍容華貴,但在申城極少見的楝樹還是勾起了我的鄉(xiāng)愁膳灶。小時候家中禾場一角咱士、茅室一隅栽種的那顆楝樹,打記事起留存在我的記憶里有十多年轧钓,我還時不時在深秋時節(jié)將鐮刀綁在長棍上為其修枝序厉,卻從來沒有留意過它在初夏的滿樹白花而且是那樣的絢麗奪目。
小池塘即使荷花滿池毕箍,如若沒有池塘邊花草樹木的點綴和襯托弛房,也必然遜色不少。反之而柑,即使池塘邊花團錦簇文捶、古樹參天,如若只是一口魚塘乃至水塘媒咳,而非荷塘粹排,同樣也會缺少靈性,沒有佇立池塘邊曲體四望后的那種空闊感涩澡。不見了荷花顽耳,小池塘也就不是名副其實的荷花池。在這個季節(jié)妙同,端坐石凳上射富,還不見池塘微波蕩漾的水面上有從淤泥中破土而出再浮出水面的清雅的藕簪,就知道“荷花池”已是一段久遠的故事渐溶。
(圖1-9拍攝于2023年5月13日辉浦,圖10-15拍攝于5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