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某kol以后器联,我才有了刷微博的習慣二汛。微博很好,它展現(xiàn)出一個龐大的網(wǎng)路世界拨拓,并且允許你進入不同圈子肴颊。各種各樣的身份,供你選擇渣磷,只要你愿意婿着。你可以立志成為網(wǎng)紅博主,也可以當個虛擬小號醋界。作為后者的選擇者竟宋,我在這里享受到無邊的自由。雖然發(fā)表的任何一句話都會掉地上形纺,但虛榮心會被莫名的安全感吞噬丘侠。畢竟虛榮心在其他社交軟件可以任意地得到補償。
然而逐样,總有些煩人的事情妨礙你的小確幸蜗字。當看到摩英的海哥發(fā)了一條優(yōu)秀學員微博的時候,某種意識像一記當頭棒喝脂新,把我的記憶砸得不輕挪捕。心里,一萬頭神獸奔過戏羽。
是這樣的担神,我曾經(jīng)開過一個微博,大概在2014年始花,用來記錄從摩英集訓營回家后的雞血生活。隱約記得當時的感覺孩锡,和現(xiàn)在很相像酷宵,認為那里就是我的小天地,可以盡情耍躬窜。和現(xiàn)在唯一微小但致命的不同點是浇垦,我把我的大名掛到了id上。傻孩子啊荣挨,就算你有自信沒人認得你男韧,但怎么能想不到,幾年后的自己看的到呢默垄!沒人注銷它此虑。這意味著,現(xiàn)在以及未來口锭,只要我鍵入我的大名朦前,那個號就會出現(xiàn)介杆,我的歷史,某階段的歷史韭寸,就會暴露無遺春哨。
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懼。
“沒有人想被翻歷史的恩伺,因為我們比誰都清楚赴背,自己想要藏起來的歷史,藏起來都是有原因的晶渠●校”
姜思達說他被人翻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買了一雙可愛的襪子”的時候很羞恥。我想說乱陡,這也就還好吧浇揩,至少他還用這個號,可以盡情刪除憨颠。而我胳徽,不僅無法再次操控那個號,就算翻到曾經(jīng)的密碼爽彤,登陸成功养盗,我也未必想要重新裝修了———面對羞恥的主頁,我只想刪號适篙。
“沒必要搜它往核,也沒別人會搜它∪陆冢”我只能這樣無力地安慰自己聂儒。
我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或者說不喜歡心頭有負擔拖欠著硫痰。就算知道自己鐵定胖了不止一兩斤衩婚,也會被某種力量驅(qū)使著走到秤上,赤裸裸地被數(shù)字羞辱了才覺得心安效斑。每次考完試非春,總是想盡快知道分數(shù),就算自我感覺不那么好缓屠。這大概是由于好奇心的勢頭蓋過了恐懼感奇昙。
可是,有過那么一次數(shù)學周考敌完,我完完全全知道自己考砸了储耐,并且會掛地前所未有的難看。那次蠢挡,我沒有找虐地期待分數(shù)弧岳,而是祈禱這份試卷不要批分凳忙,至少別結分。雙手合十禽炬,很真誠涧卵。這是因為真恐懼了。
大概持續(xù)一個月的時間腹尖,我被那個曾經(jīng)的號困擾的不輕柳恐。可以說是魂牽夢繞热幔。在學校午睡的夢里乐设,一旁的同學說:差別挺大。一邊捧手機刷微博绎巨,一邊向我這兒瞟幾眼近尚。我被真實地嚇醒,任憑羞恥感拷打著靈魂场勤。這種感覺不太真實戈锻。我從夢里醒來,還是無法接受這樣一件可笑的小事是真實存在的和媳,并且造成了我極大的羞恥感格遭,甚至是恐懼感。
羞恥是囿于曾經(jīng)別樣的自己留瞳,恐懼則來自拒迅,鍵入那三個大字,一窺究竟的沖動她倘。
其實完全沒有沖動璧微。就像上面提到的,真正恐懼時候帝牡,任何好奇心都會失效往毡。我在睡夢的邊緣,常常會計劃搜出那個號的時刻靶溜。或許在一年之后懒震,或許等喝高了之后罩息,或許在強大到不在乎這些的時候,最好是打自己一拳个扰,永不記起瓷炮。
今天,祖國偉大的建黨節(jié)递宅,同時是令全網(wǎng)網(wǎng)民炸裂的《網(wǎng)絡視聽節(jié)目內(nèi)容審核通則》發(fā)布的日子娘香。
下午9:32苍狰,我的手指向著了魔一樣,點開微博搜索欄烘绽,迅速地鍵入那三個我最熟悉的大字淋昭。我眼睛一閉,還是按下了home鍵安接。
深呼吸一口翔忽,我的理智告訴我,這件“小事”必須有個了斷盏檐,越早越好歇式,應該感謝手指才對。
于是我又閉了閉眼胡野,打開微博材失。三秒鐘漫長的等待過后,我看到了我所恐懼的一切硫豆。
其實龙巨,也就還好啦。
就像我在坐完過山車走完鬼屋以后說够庙,也就還好啦恭应。也許等哪天蹦極之后,也會說耘眨,也就還好啦昼榛。
是這樣的。屏幕上剔难,有兩條海哥的微博提到我胆屿,并且貼出了我的照片。真的是黑出天際偶宫。我的微博名字倒也不僅是三個大字非迹,還有前綴和后綴,然而對賬號的隱蔽完全沒有幫助纯趋。讓我略感寬慰的是憎兽,大部分微博只是轉(zhuǎn)發(fā),也沒有把臥室能量墻曬出來吵冒。還好還好纯命。
頭像是一張自拍。在內(nèi)衛(wèi)的自拍痹栖。我當年真是迷之自信亿汞。都初中一年級了,美圖秀秀不會用一用嗎揪阿?我突然有一種疗我,當紅女明星被翻出黑歷史的錯覺咆畏。忍不住猜測流量小花們被翻黑歷史時候的奇妙感受。
恐懼是無形的吴裤,值得恐懼的事情也往往是無形的旧找。當一個模糊印象的線條開始清晰,當你看清鬼屋里小鬼面罩的輪廓嚼摩,也就不那么害怕了钦讳。
恐懼只存在夢里。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枕面,有些無法記錄的記憶愿卒,是心里永遠的恐懼來源。小學三年級潮秘,在某個星期一琼开,我作為學生代表之一在國旗下講話。雖然我不止發(fā)言過一次枕荞,但我從小明白機會稀少柜候,所以很重視。結果躏精,一開口渣刷,我硬生生把三(4)班說成三(3)班,臺下一片嘩然矗烛。很小的事情辅柴,但一記就是十年。就算時至今日瞭吃,這份尷尬在我的經(jīng)歷里早已排不上前三位碌嘀,但當年的恐懼,化成無形的惡魔的恐懼歪架,就像三歲時候看的畫報里的老巫婆一樣股冗,被我深深地記住了。被記著的不僅是那個時刻的尷尬和蚪,還有這些年來死拽著這件小事不忘的可笑止状。
我們從猴子變成人,“曾經(jīng)的自己”是一條割不斷的尾巴攒霹,代表著我們想擺脫的稚嫩导俘。
無論如何,我最喜歡的還是那句“也就還好啦”剔蹋。這簡直是我最愛的句子,見證著恐懼被克服辅髓,挑戰(zhàn)成功泣崩。羞恥固然還是存在少梁,不過,只有大方一點矫付,浪漫一點凯沪,羞恥感才會漸漸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