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節(jié)當(dāng)天盐肃,在簡書談寫作專題活動——那些年我們最喜歡的賀卡和祝辭,居然看到簡友老草曬出一張18年前的賀卡号枕,寫著:“我相信我的淚水缰揪,會變成花朵與花環(huán),我所受過的遍體鱗傷葱淳,會使我一身燦爛钝腺。”充滿年代感的精美卡片赞厕,干凈利落的藍(lán)色鋼筆字艳狐,一下就把人拉回到青澀的舊時光。
紛沓而至的記憶皿桑,爭相來敲打我的心門毫目。寄賀卡多半是在圣誕節(jié)、元旦诲侮,也會在朋友的生日镀虐。那時候的我們,手里攥著一大把的賀卡沟绪,仿佛懷揣著巨大的財富刮便。
賀卡,是學(xué)生時代的一抹亮色绽慈。
陽光傾斜的課后恨旱,從繁重的功課逃開,穿過依舊青綠的矮灌木坝疼,一大群人擠在學(xué)校小賣部搜贤,細(xì)細(xì)挑選漂亮的賀卡。若覺得不合意裙士,寧愿與同伴走長長的路入客,到遠(yuǎn)遠(yuǎn)的街頭去尋找。
為把不同風(fēng)格的卡片寄給性格迥異的友人,會事先在心里落個記號桌硫,比如夭咬,這張輕盈靈動,給快人快語的你铆隘;這張色彩絢爛卓舵,給容易悲秋的她;這張蒼茫遼闊膀钠,給到處漂泊的他......
這張最合心意的掏湾,好吧,留著寄給喜歡的人肿嘲∪诨鳎可是,寫祝福的時候雳窟,往往字斟句酌下不了筆尊浪。“思君令人老封救,歲月忽已晚”拇涤,這樣的句子浮上心頭,當(dāng)場把自己鬧個大紅臉誉结。終究是矜持的人兒鹅士,便縱有千種風(fēng)情,只會云淡風(fēng)輕地寫道:“明媚的陽光惩坑,山間的清泉掉盅,與你⌒癖幔”
在喧鬧的教室怔接,在安靜的圖書館,在熄燈前的宿舍稀轨,顧自奮筆疾書扼脐,比任何作文課都要用心,分分鐘文思泉涌的節(jié)奏奋刽。
寫著瓦侮,寫著,常常走神到南北朝詩人陸凱的《贈范曄》佣谐。詩人與友人相隔千里肚吏,別出心裁地折梅請驛使相送,看吧狭魂,他明明贈送了整個欣欣向榮的春天罚攀,飽含濃濃的思念党觅、深深的祝福,偏偏要說一聲江南沒有什么呢斋泄。這樣的慧心藏巧杯瞻,“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怎能不成為千古佳句炫掐?
我的大學(xué)在杭州魁莉,高中時代與我不知天高地厚談詩論詞的好友在北方。那時的我募胃,想寄一瓣江南的梅旗唁,盼收一片北國的雪,不覺寫下“思念如蝶”的句子痹束,被許多人讀出愛情的味道检疫。時至今日,自己讀來仍覺清麗動人祷嘶。大概电谣,好的友情、愛情殊途同歸抹蚀,都是內(nèi)心最真摯的表達(dá)。
那些重要的節(jié)假日企垦,學(xué)校的傳達(dá)室环壤,班級的信箱,總是擁擠著太多的賀卡钞诡。我們送出祝福郑现,也期待收獲驚喜。
后來啊荧降,QQ接箫、短信、微信各種社交方式興起朵诫,電子賀卡一秒鐘就可以到達(dá)辛友,漸漸沒有人刻意寫信、寄賀卡剪返,寂寞的郵筒成了街頭可有可無的擺設(shè)废累。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脱盲,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邑滨,在這個快速的時代,這樣的浪漫钱反,只能在木心先生的詩里懷想了掖看。
“草兒真是有心人哪匣距,還有珍藏得這么好的卡片“タ牵”一時心潮涌動毅待,我忍不住留言。
“你要是送一張賀卡給我耳峦,我同樣會珍藏一輩子的恩静。”老草回復(fù)蹲坷。
“來來驶乾,報上地址,是我的榮幸循签〖独郑”我當(dāng)場樂不可支。在簡書相識县匠,互動頻繁风科,我喜歡這個活潑爽朗的女子由來已久魔慷。
隨后冬竟,老草簡信發(fā)來地址。
彼時坯临,我纏綿于一場又一場的感冒兰粉,整個人綿軟無力故痊。寄一張卡片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這個念頭像給我注入一縷清新的陽光玖姑,頓時生機(jī)勃勃愕秫。
下班,接了放學(xué)的孩子焰络,小人兒急哇哇地說戴甩,語文課本上學(xué)了書信,老師給他們找了另一所學(xué)校的筆友闪彼,要買信封甜孤、信紙寫信。呀畏腕,居然與我不謀而合课蔬!娘兒倆急不可耐地鉆進(jìn)校門口的小店找尋,未果郊尝。于是二跋,跑到另一所小學(xué)的文具店,這家小店物品最多流昏。
隨著賀卡的式微扎即,可供選擇的確實不多吞获。翻來覆去,大多是圣誕賀卡谚鄙。好不容易找到一張“Best wishes”各拷,還算差強(qiáng)人意。
晚上闷营,在燈下鋪開賀卡烤黍,我仿佛重返學(xué)生時代。筆下的字句流暢得仿佛天成傻盟,隔著千山萬水自然而至速蕊。只是,長久沒有提筆書寫娘赴,在草稿紙上涂涂抹抹兩遍规哲,才敢謄抄在賀卡上,寫的字還是丑哭了诽表。
寫信封的時候唉锌,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老草留的電話號碼抄了上去竿奏。因為袄简,我不能確定如今的郵差如何投遞。也想過寄快遞泛啸,可是怎及得上郵戳的懷舊與溫馨痘番?
第二日中午,特意走到郵局平痰,把賀卡交給郵筒的大嘴巴,但愿能稍稍填塞它長久以來虛空的胃伍纫。轉(zhuǎn)身宗雇,心里微微的自得,為這事隔多年以后同樣的心動莹规。
在2017年的年末寄出一張賀卡赔蒲,跋山涉水,定會于2018年初抵達(dá)友人的掌心良漱,不管能不能點燃她的眼睛舞虱,我愿意先把自己陶醉了。
當(dāng)然母市,故事并未結(jié)束矾兜。“嗯患久,我想椅寺,這會是另外一個20年浑槽。”收到賀卡的老草這樣說返帕。
老草:暖暖的賀卡桐玻,暖暖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