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踏歌娘
壹
1
沐寒遙知道自己不能死拳球,他一直都是姜國的驕傲和傳奇,打從十歲起他就和當時身為大將軍的的父親沐天在軍中打熬筋骨囤踩,今年才不過十三歲旨椒,便已經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他不能如此輕易地死去堵漱,更何況综慎,此時他的身邊,還帶著她勤庐。
沐寒遙看著此時在他懷里睡的十分安穩(wěn)的小女嬰示惊,心頭一陣溫柔。近年來姜國和孟國交戰(zhàn)不斷愉镰,他今日的這場仗打得十分慘烈米罚,自己亦遭人暗算受了重傷,后來拼命逃脫丈探,卻在路上遇見一個奄奄一息的婦人抱著一個小女嬰录择,那婦人似乎是受了極重的傷,眼看著就要斃命,此刻看到了沐寒遙眼前卻是一亮糊肠,懇求沐寒遙救一救她的女兒辨宠,沐寒遙自身難保。更不必說要帶著一個小女嬰了货裹,可是他看了看婦人懷中的孩子同他的妹妹似乎是差不多大嗤形,心中一軟,便答應了婦人的請求弧圆,那婦人心下一喜赋兵,就此咽了氣。
沐寒遙抱起襁褓中的嬰兒才發(fā)覺搔预,嬰兒的腳部橫放著一個布包霹期,打開布包,里面竟是一瓶熱牛乳拯田。沐寒遙再看了一眼那個已經氣絕身亡的婦人历造,眼中已經多了十足的敬佩,他緩緩地向那個婦人的尸體鞠了一躬船庇,抱著那個女嬰上馬遠去吭产。只不過行了沒有多久,那馬也是精疲力竭倒地身亡鸭轮,他勉強找到一個山洞臣淤,想給自己療一療傷。
沐寒遙坐在山洞中的青石上療傷窃爷,微一偏頭邑蒋,便瞧見那女嬰早已醒轉,十分安靜的看著自己也不哭鬧按厘,似乎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應該打擾到沐寒遙療傷医吊。他知道自己的傷勢確實很嚴重,因此打算休息一晚趕回家中好好療傷刻剥,再加上那女嬰襁褓中的牛乳并沒剩下多少遮咖,須得趕快回府免得他舍命救下的女嬰餓死滩字。他生了一個火堆造虏,將那個女嬰緊緊的抱在懷中睡去。
2
“母親母親遙哥哥回來啦麦箍!”少女一身淡綠色的裙衫漓藕,頭上挽著少女特有的發(fā)髻,發(fā)髻兩邊各簪了一串瑩粉色的珍珠串挟裂,越發(fā)顯得明媚嬌美享钞。
沐寒遙踏進院門,便看見少女歡快的向自己撲來,此時這小姑娘才不過十一歲栗竖,個頭也不過剛剛到自己的胸口處暑脆,臉上還帶著稚氣,身量也不足狐肢,依舊是個小女孩的模樣添吗,但是已經可以看出長大后定然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這個小女孩便是沐寒遙十一年前在路上救起的女嬰份名。當年他帶她回到府中碟联,未料到自己的親妹妹竟然發(fā)了高燒不幸夭折,當時的將軍夫人也就是沐寒遙的母親整日傷心僵腺,恰好他帶回了這個和他妹妹一般大小的女嬰鲤孵,便交給了母親撫養(yǎng),這個女嬰也順利成章的代替了他親妹妹的位置成了將軍府的二小姐辰如,此事只有父親母親和自己知道普监,這么多年下來,沐寒遙也對這個小女孩一直疼愛有加琉兜。
此時小女孩親昵的抱著自己鹰椒,自己亦是寵溺的揉了揉女孩的頭發(fā),抬頭便見到將軍夫人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呕童,一臉的滿足:“好了姝兒漆际,先讓你哥哥去換身衣服吧!他剛回來身上指定都是汗臭味夺饲〖榛悖”女孩湊近沐寒遙使勁地用鼻子嗅了嗅,而后嫌棄的說道:“哥哥你的身上也太臭了往声,趕快離我遠一點擂找。”沐寒遙低頭看見小女孩的眼中滿是促狹的笑浩销,不由得捏了捏女孩紅潤潤的臉頰:“臭丫頭竟然敢嘲笑你哥哥贯涎!”說罷便覺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回了房間沐浴更衣慢洋。
3
沐寒遙這些年來一直在邊關塘雳,因為十一年前即使他身受重傷,但是最終將孟國給滅了普筹,所以皇帝特地準許他每兩個月都能回家探親一次败明,可是最近戰(zhàn)事吃緊,他已經半年沒有回家了太防,這一次好不容易平定了一場戰(zhàn)亂妻顶,他心里掛念著小丫頭因此對于回家更多了幾分渴望。
晚飯的時候桌子上都是沐寒遙喜歡吃的飯菜,小丫頭指著一道蓮蓉桂花圓子對著沐寒遙得意地道:“遙哥哥你看這個圓子是我和母親親手做的哦讳嘱,你快嘗嘗好不好吃幔嗦。”素來不喜吃甜食的沐寒遙看著小丫頭期待的眼神不免微微一笑沥潭,而后接過小丫頭盛給他的圓子嘗了嘗崭添,嗯,甜膩膩的叛氨,但是卻有一股荷葉的清淡呼渣,頓時將五分的甜膩沖淡成了兩三分,沐寒遙看了看小丫頭十分得意又期待的樣子寞埠,素來白凈的臉蛋紅撲撲的屁置,眼睛里像是有無數(shù)的星星在閃爍,饒是他看著這個小丫頭長大仁连,此時也被她的樣貌晃了神蓝角,他定了定神,語氣真誠的夸贊道:“嗯饭冬,看來姝兒的廚藝又有進步了使鹅。”
小丫頭聽了他的話昌抠,不由得更是得意:“那當然啦患朱,我這半年學了不少東西呢,除了從前學的琴棋書畫女紅廚藝這些炊苫,還讀了不少書裁厅,對啦我現(xiàn)在除了女師傅之外還有有一個男師傅吶!他不但保護我還教了我武功侨艾,特別特別的厲害呢执虹!”沐寒遙聽了這番話想著應該是小丫頭閑著無聊所以找了個會武功的人做師傅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但小丫頭又接著說:“我?guī)煾缚墒呛軈柡Φ倪肜妫b哥哥興許你也打不過他的袋励。”沐寒遙聽到此處挑了挑眉:“哦当叭?如此的話我倒是想見一見你的師傅了茬故。”但聽見小丫頭接著道:‘不過師傅近日說要尋人科展,便不在府中均牢,但你們總有機會見到的糠雨〔哦茫’沐寒遙點了點頭,就聽見母親開了口:“寒兒,你今年已經24了练俐,若不是邊關戰(zhàn)事吃緊你又三推四阻說什么年紀還不夠大的話咆畏,早就應該成親了屿岂,這次回來是一定要定下親事的了。而且姝兒也快到了年紀哨查,現(xiàn)在得開始留意了,須得給她找一個好夫家才行剧辐『ィ”
沐寒遙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懵懵懂懂的小丫頭,眉眼頓時柔和了一些荧关,心里暗暗的道:“傻丫頭溉奕,遙哥哥一直在等你長大呀∪唐。”這份心思他還沒有向爹娘提起過加勤,他從小便喜歡這小丫頭,因為看著長大所以對她極為疼愛同波,不舍得她嫁給別人鳄梅,自己也不喜歡別人家的姑娘,自己家的小姑娘當然要自己一直寵著才好未檩〈魇可是這頓飯還沒有吃完,宮里便派人急召沐寒遙說是軍情有變冤狡,隨后沐寒遙便又上了戰(zhàn)場校赤。
4
沐寒遙一去,便是4年筒溃,這幾年里他雖然一直在戰(zhàn)場马篮,卻一直記掛著心里的那個小丫頭,4年未見怜奖,小丫頭定然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前些日子還收到家中的來信說小姑娘已經行了及笄禮浑测,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小丫頭了。他此刻只想快點回家歪玲,見見他的小姑娘迁央,想快快把她娶到手。
進了家門滥崩,并沒有沐寒遙期待的小姑娘撲進他懷里岖圈,而是將軍夫人出來迎接,他不免覺得奇怪:“姝兒呢钙皮?怎么不見姝兒出來呀蜂科?”將軍夫人聽他提到小姑娘顽决,神色不免黯淡了下來:“姝兒和她兩個師父出去了,自從你四年前走了以后导匣,姝兒漸漸地就像變了個人才菠,雖說和我還是親昵,但是眼里似乎漸漸藏著疏離贡定,你這次回來好好陪陪她赋访,娘知道你對姝兒可能有別的心思,我也不反對缓待,但是姝兒不比從前蚓耽,你這次回來的三個月里還是好好的和她接觸接觸吧!我看她的那個師傅對她也是極好旋炒√锿恚”沐寒遙聽母親說完,不免吃了一驚国葬,覺得自己這四年錯過的東西有些多了贤徒。
傍晚的時候,沐寒遙終于見到了沐寒姝汇四,她和一對青年男女一同進府接奈,見到沐寒遙,臉上一瞬間倒是閃過一絲驚喜通孽,但那驚喜很快消失不見序宦,當年在沐寒遙看來十分明媚嬌美的面龐已然不再,雖然長成了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絕色背苦,甚至比自己想的還要更美一些互捌,但是面上卻全然是冰冷的。只見面前的這個已經長成少女的姑娘微微的頷首行剂,面上帶著疏離的淺淺的笑秕噪,對著沐寒遙道:“4年未見,哥哥是否安好厚宰?”沐寒遙聽到面前的少女低眉斂目的不再親昵的叫自己為遙哥哥腌巾,有些怔楞,只是點了點頭作為回應铲觉,臉上原本掛著的濃濃的重逢的喜悅之情也變得有一絲尷尬澈蝙,他壓根沒想到與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再次相見已經再也不復當年的那種感覺。
也許時光帶來的不僅僅是年歲的增長和容顏的改變撵幽,不在一起的時光里失去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灯荧。
少女身旁的男子看了沐寒遙一眼,便對少女道:“黎兒盐杂,先進去換衣服吧逗载!”少女聽話的點點頭哆窿,便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沐寒遙抬起頭撕贞,看著站在對面長身玉立的男子和面容姣好的女子更耻,慢慢的說了一句:“你們测垛,是什么人捏膨?”
5
沐寒遙是戰(zhàn)神,也一直都是姜國的驕傲食侮,他是自信的号涯,自信的認為沒有什么東西可以難到他,可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天锯七,他會討厭這份驕傲链快,討厭當個戰(zhàn)神,他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是人力做不到的眉尸,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域蜗,那個現(xiàn)在長成了冰山美人的小姑娘,那個叫他遙哥哥的姝兒噪猾,在晚飯的時候提出來說自己想進宮當皇帝的妃嬪霉祸,沐寒遙聽到坐在他對面的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吃進嘴里的圓子似乎沒了當年的清爽袱蜡,而是十分的甜膩丝蹭,沾滿了他的唇舌,教他說不出一個字來坪蚁,最終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奔穿,沒再多說一個字。將軍夫人見他如此態(tài)度敏晤,亦是默默地點了頭贱田。
因著將軍家的關系,沐寒姝一進宮便被皇帝封為了淑妃嘴脾,寵愛有加湘换,皇帝多年來一直無子,但是沐寒姝進宮一年多便誕下了雙生子统阿,一個小公主和一個小皇子彩倚,都生的玉雪可愛,于是沐寒姝被加封為皇貴妃扶平,小皇子亦被冊立為太子帆离,舉國同慶。三年后结澄,皇帝駕崩哥谷,小太子繼位岸夯,太子少傅黎洄輔佐,大將軍沐寒遙監(jiān)國们妥,皇貴妃被奉為皇太后猜扮。十五年后,皇帝改國號為孟监婶,從此再無姜國旅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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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沐寒遙守著只有他一個主子的將軍府惑惶,手中捏著一串瑩粉色的珍珠發(fā)墜煮盼,想起少女曾經明媚嬌美的面龐,撲進他懷中的璀璨笑顏带污,喃喃的道:“姝兒僵控,其實,你比我高明了太多鱼冀,太多......”
貳
我自從有印象起报破,家中便有十分疼愛我的父母和哥哥,人人都說我是將軍府的二小姐千绪,我的遙哥哥是戰(zhàn)神充易,是姜國的驕傲。據(jù)說遙哥哥曾經和我一同患過難翘紊,因此對我更為寵溺蔽氨。
雖然他每兩個月才能回來一次,但是每次回來帆疟,他都會給我?guī)Ц鞣N各樣的小玩意鹉究,并且還會時不時地帶著我到街上玩,上元燈節(jié)更是陪我猜燈謎踪宠、逛燈會自赔、放河燈。我知道遙哥哥疼愛我柳琢,而我從小到大也只喜歡遙哥哥一個绍妨。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別的男子,喜歡別的人柬脸,雖然他是我的親哥哥他去,但是我不想讓他娶別人,也不想嫁給別人倒堕,遙哥哥只能是我的灾测,他只能是我的。
可是十一歲那年垦巴,遙哥哥出去打仗一去就是兩年媳搪,我遇到了我的男師傅铭段,本來我有一個美貌的女師傅,她什么都會秦爆,并且把會的都交給我序愚,后來我十一歲那年女師傅便帶來男師傅,男師傅長得可真好看啊等限,即使從小看著遙哥哥那樣好的相貌爸吮,這個男師傅的樣子也是頂好的,甚至比遙哥哥還要好看幾分精刷。況且遙哥哥不在的那段時日里面拗胜,兩個師父日日陪著我蔗候,寵著我怒允,什么都教給我,我漸漸的也覺得男師傅很好很好了锈遥,而且我漸漸的長大纫事,也知道我對遙哥哥的那份喜歡見不得光,也不會被世人允許所灸,于是慢慢的淡了心思丽惶。
就當我以為我和遙哥哥不可能漸漸喜歡上男師傅之時,兩個師傅卻告訴了我我的真實身份爬立。原來钾唬,我是那個被父親和遙哥哥滅掉的孟國的亡國公主。當年母后化作尋常婦人抱著我逃亡卻在路上不幸身亡侠驯,遇到了身受重傷的遙哥哥恰好救了我抡秆,他們說這么多年一直都在尋我,最終找到了頂替了將軍府二小姐的我吟策。當我聽到我和遙哥哥不是兄妹之時心里是高興的儒士,可是他卻始終是滅掉了我的國家的人,我的父皇母后也因此而身亡檩坚,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着撩,并且與他與不共戴天之仇。
我開始從那個嬌憨的小姑娘變成一個亡國公主的模樣匾委,兩個師傅時刻提醒著我拖叙,我無時無刻的在想著復國,我絕了對遙哥哥的心思赂乐,一心一意的喜歡疼我愛我的師傅薯鳍。可是等我長到15歲之時沪猴,男師傅才告訴我復國的計劃辐啄。
罪魁禍首是皇帝采章,我們的最終目的也是要皇帝死。師傅也告訴了我他們的身份壶辜,他們原本是孟國的大族悯舟,男師傅叫做黎洄,女師傅喚作黎沄砸民,并且男師傅黎洄從小便和我有婚姻之約抵怎,為了復國,他們讓我嫁給皇帝岭参,皇帝至今無子反惕,如若我生下男孩那么就能繼承王位,可是皇帝多年來沒有子女演侯,似乎是有不孕之癥姿染,于是我利用遙哥哥的愧疚之情讓他向皇帝獻上靈藥,實際上那靈藥并沒有什么用秒际,我只是將我的身子給了我的男師傅悬赏,沒多久我就懷了他的孩子。再后來皇帝因為服用所謂的靈藥而逐漸的死去娄徊,我的孩子闽颇,終于坐上了皇位,又終于改國號為孟寄锐。
我這一生兵多,似乎喜歡過兩個人,也似乎傷害過兩個人橄仆。我沒有給過他們完整的愛剩膘,也沒有完整的愛過他們,我的出生應該只是為了某種使命的完成沿癞,我19歲就當上了皇太后援雇,從我被獻給皇帝起,就再也不會愛上別人椎扬,我的美貌只能給我自己看惫搏,我必須得像一個幾十歲的人一樣穿厚重的華服,我沒有愛蚕涤,似乎筐赔,也沒了心。我也不允許我愛過的人另娶他人揖铜,所以大將軍沐寒遙斷子絕孫茴丰,太子少傅黎洄也始終孤身一人。
國復了,我沐寒姝變成了孟昭黎贿肩,我今生只能孤身一人峦椰,他們亦必須,一生一人汤功。
啊哈哈哈哈,可能是因為最近看到的陰暗的東西太多溜哮,所以寫出來的東西也不光明正大而是十分的陰暗滔金,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陰暗面,但是我們被陽光照耀的時候并不會在意茂嗓,但是一旦有一天餐茵,陽光照不到了,那些黑暗的東西就開始生長了
對了大家述吸,新年快樂忿族,新的一年要開心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