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深夜酪穿,有點經(jīng)歷童話故事的感覺。窗外沉沉的夜色晴裹,偶爾飄過幾盞晚燈被济,隨著火車有節(jié)奏地前行,它們都緩慢地往后退去涧团,直到又重新隱匿在暗夜里只磷。
大概深夜是最讓人難以抗拒的時間,安靜又感傷泌绣。那些藏在心底的人和情緒钮追,一不小心就從禁錮里逃脫,與其說是難以把控阿迈,或者說故意放縱更為妥當(dāng)元媚。
很少有像這樣深夜突然醒來的經(jīng)歷,平常都是盡可能地晚睡苗沧,那樣反而會睡得更沉一些刊棕。所以格外珍惜這樣特別的夜晚,會用來妥善安撫無處安放的微妙情緒待逞。
有時候甥角,會幻想著,這世界的另一端會不會有那么一個人识樱,同我一樣在深夜里某一時刻同時醒來嗤无,甚至與我想的心事都是那樣出人意料地相似。
大概吧怜庸,人都是害怕孤獨的動物当犯,不論何時都希望自己不是獨自一人。倘若有一個人遠遠近近地陪著休雌,那么灶壶,這生活的艱辛?xí)粫蜎]有那么難捱。
甚至杈曲,會多出些許別樣的期待驰凛。
不知什么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担扑。車窗上密密麻麻都是小雨滴恰响,嗒嗒嗒~嗒嗒嗒~混合著列車的聲音,顯得文藝又清新涌献。
應(yīng)該是快天亮了吧胚宦,此刻已經(jīng)差不多凌晨五點鐘了。今天不知為何,竟然希望這樣的黑夜能長一些再長一些枢劝。聽著身邊深深淺淺的人呼吸聲井联,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安全感,嗯您旁,被愛的人緊緊擁在懷里的那種踏實安穩(wěn)烙常,并且還貼心地隔斷了這世間紛紛擾擾與沉沉浮浮。
每每想到天亮了就到了另一個城市鹤盒,心里沒來由地出現(xiàn)抗拒蚕脏。從北至南,原來并沒有別人說的那樣山高水長侦锯,一個睡著的夜晚就能夠跨越南北分割線驼鞭。
這一路同行的人大概也要在天亮的時候各奔東西吧。有的只是情深緣淺匆匆一面尺碰,從此海角天涯怕是再不會相見挣棕。甚至,還沒有認真看過他們的臉葱蝗,也沒能放下戒備與羞澀與他們暢快攀談穴张,這一程為期十一個小時二十八分的旅行就已經(jīng)到了站。
有時候两曼,會埋怨生命里的一些人的離開皂甘,不論是無可奈何還是早有預(yù)謀,離開了就是離開了悼凑,既然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偿枕,那么理由便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或許是我太理想化了些户辫,總是期待來的人能永遠留在身邊渐夸。不喜經(jīng)歷離別,尤其是由不得自己掌控的離別渔欢。
以前墓塌,總感嘆一生的時間很長很長,仿佛不論怎樣肆意揮霍都仍然充裕奥额。直到成年之后苫幢,才恍然發(fā)覺人生仿佛開啟了加速模式,高中畢業(yè)讀大學(xué)垫挨,大學(xué)讀完就開始考慮工作以及結(jié)婚的相關(guān)事宜韩肝,一路按部就班竟覺片刻的喘息都如同是上天恩賜一般。
或許吧九榔,孩子的天真始終抵不過這人世紛繁哀峻。
年少的時候涡相,可以無所顧忌地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如今才發(fā)覺剩蟀,這一路選擇有太多太多催蝗,活成自己想要活成的樣子著實太難太難。
可能是成年人的身體里住著的還是一個孩子的靈魂吧育特,總是會有很多別人看來如此不夠現(xiàn)實的想法生逸。一直以為是褒義的“異想天開”,原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貶義詞且预。
以后的路,大概都要自己去走了吧烙无,已經(jīng)過了相信“不離開”的年紀锋谐,再不對任何來人抱有不該有奢望。倘若不能違逆命運截酷,大概人都應(yīng)該學(xué)著知足吧涮拗,不論是山水一程的陪伴還是只言片語的溫情。
此刻天微亮了些迂苛,列車停在了安徽站三热。當(dāng)列車員清晰地報道到站的聲音響起,起初還擁擠不堪的車廂霎時間空蕩了些許三幻,原本六個人的座位如今只剩下了我與兩個朋友以及坐在我對面的那位男生就漾。
毫無睡意,仿佛有無限的精神活力念搬,一邊抱著手機聽著上車前下載的歌曲抑堡,一邊在便箋上有一搭沒一搭寫著一字一句。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歲月靜好吧朗徊,假如這趟列車沒有終點站想來也是愿意的首妖。
還有五小時二十七分,火車就要到達杭州站了爷恳,那個以“有天堂下有蘇杭”著稱的南方城市有缆,那個馬頔歌里唱的“你在南方的艷陽里大雪紛飛”的城市。
當(dāng)年我們相約去北方圓夢大學(xué)温亲,如今我們滿懷期待踏上了南下的列車棚壁。我們依然在一起,四年之后铸豁。
天快要亮了吧灌曙,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仿佛是柔聲安慰著列車上的旅人节芥。
未來在刺,還請多多指教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