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入问,我接到一個電話丹锹。
媽的……這誰啊……也太特么缺德了……
我迷迷糊糊的拿起電話,卻發(fā)現(xiàn)是我的室友芬失。
不楣黍,準確來講,是我的房客棱烂。
“老劉”電話那頭十分嘈雜租漂,似乎是車站“我走了,剩下兩個月房租跟押金不要了颊糜,就這樣吧哩治。”
我一個激靈從床上爬了起來衬鱼。
老張走了业筏?
老張走了!鸟赫!
(一)
當初把老張招進來的時候,我還是個單身狗。
我的上一任室友回老家結(jié)婚去了嗜愈,所以這兩室一廳的房子忽然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北京這房租你懂的姓言,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忒不劃算岁经。
所以我就把另外一間屋子轉(zhuǎn)租了出去朋沮,做了個二房東。
(二)
帖子發(fā)出去不到半天缀壤,老張就找到了我朽们。
老實說,我當初對老張的第一印象還蠻好——IT企業(yè)诉位、程序員骑脱、還是單身。
所有的這一切都意味著四個字:
錢多苍糠。
事少叁丧。
前一個判斷在老張痛快的把半年的房租跟押金一起拍給我的時候就得到了驗證。
然而后一個岳瞭。
我得說拥娄,我偶爾看人會走眼。
(三)
老張其實并不老瞳筏。
只不過他太邋遢了稚瘾,所以看上去就很顯老。
搬家那天我震驚于他的行李竟然如此之少姚炕,而過了一個禮拜之后摊欠,我則震驚于老張制造的垃圾竟然如此之多丢烘。
他一宿能把客廳里的兩個垃圾桶全都塞滿。
我說老張些椒,咱們得談?wù)劇估@事播瞳,咱們之前說過的,倆人輪流倒免糕∮遥可你不能一到你值日那天就往死里加班,第二天又在客廳把瓜子皮雞爪子扔的滿地都是石窑,對吧牌芋?
老張點頭,說那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辦松逊。
我說既然做了室友姜贡,大家互相遷就一點,要么以后你稍稍注意一些棺棵,要么以后你倒你的楼咳,我倒我的。
“你倒你的”這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烛恤,我覺得老張的眼睛似乎閃了一下母怜。
成!
他說缚柏。
想想后來發(fā)生的一切苹熏,我特想抽死自己。
(四)
第二天我到家不久币喧,老張正在拆快遞轨域。
我問他你買了什么?冰箱么杀餐?
他說干发,垃圾桶。
我以我二十四年的人生經(jīng)驗向大家發(fā)誓史翘。
我他媽就沒見過這么大的垃圾桶枉长。
真的。
(五)
其實這些我還勉強能忍琼讽。
能忍必峰,主要是看在房租的面子上。
畢竟钻蹬,他掏了這房子房租的2/3.
然而兩個月以后發(fā)生的一件事吼蚁,讓我無論如何都沒法再忍受他了。
我談戀愛了问欠。
(六)
Kitty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肝匆,正趕上老張倒垃圾粒蜈。
老張將他龐大巨大宏大遠大的垃圾桶從屋里拖出來的一瞬間,我清楚的看見Kitty的眼角抽動了幾下术唬。
你就是老劉的對象吧薪伏?你好你好
老張拖著垃圾桶滚澜,熱情的向Kitty打著招呼粗仓。
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把Kitty裝進桶里。
于是那天過后设捐,Kitty就再也不愿意跟我回家了借浊。
她說,只要你那個室友一天還在萝招,我就一天不會用你家的浴室蚂斤。
不知是不是錯覺
她說這話的時候,在我身上狠狠的頓挫了一下
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爽
(七)
我開始千方百計的想辦法弄走老張槐沼。
我說老張曙蒸,房東說下個月開始得漲20%房租。
他說好岗钩。
然后我聽見我的支付寶叮咚一聲纽窟。
錢到帳了。
有一個瞬間兼吓,我覺得自己其實也可以考慮換一個女朋友臂港。
這個錯覺在下一次約會的時候被Kitty狠狠的夾滅了,她一邊在我身上晃動著身體视搏,一邊問我老張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审孽。
我說嘶……我天天跟他說……寶貝兒你慢點……可他死活不走啊……嘶……
Kitty說你太沒用了,他不走浑娜,你不會想辦法惡心走他佑力?
我吸住Kitty身上的一點,含糊的答應(yīng)了下來筋遭。
(八)
我開始了與老張之間的持久戰(zhàn)搓萧。
我故意在他洗澡前用光所有的熱水。
后來我才知道宛畦,他為了鍛煉瘸洛,每天都洗冷水澡。
我改變了策略次和,晚上在客廳放起了超大聲的搖滾反肋。
然后老張刷啦一聲拉開房門,還沒等我張嘴踏施,就跟著節(jié)奏一起吼了起來石蔗。
那天他唱到差不多后半夜罕邀,激動的摟著我說原來你也好這口。
弄得我第二天只能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班养距。
這么搞了半個月
我開始認真考慮換女朋友的事情了诉探。
(九)
然而老張今天卻跟我說,他要走了9餮帷肾胯?
我光著膀子,激動得語無倫次
“老耘纱,老張敬肚,你怎么,怎么說走就走了呢束析?你怎么也沒提前跟我說一聲……”
“沒啥事”老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爽快:“我公司倒閉了艳馒,老板說造車,跑美國不回來了员寇。我本來前天想跟你說來的弄慰,結(jié)果你不出差了么,給你打了倆電話都沒通蝶锋,估計你在飛機上呢陆爽。我就自己把東西收拾了一下,昨天跟同事出去喝告別酒牲览,回來太晚了墓陈,估計你睡了,也沒好意思吵你第献。我這馬上坐火車就走了贡必,再不給你打個電話怕你醒了不知道咋回事∮购粒”
我捏著電話仔拟,心里很難說是什么感覺,我覺得自己好像有許多話要講飒赃,又好像什么都不想說利花。
“東西我都收拾完了,內(nèi)垃圾桶給你了载佳,你要是不愿意要就扔了吧炒事。剩下的房租擱你那吧,估計你再找人租也不方便蔫慧,就當違約金了挠乳!不說了,我上車了啊睡扬!”
“好……”我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發(fā)澀:“那……祝你一路順風(fēng)盟蚣。”
(尾聲)
老張離開的沮喪在我身上持續(xù)了大概十個小時卖怜。
因為第十一個小時屎开,Kitty來了我家。
她一向都很有辦法調(diào)動我的情緒马靠。
“寶貝兒”我撫摸著她光滑的身體:“老張走了奄抽,要不,你搬進來虑粥?”
“真的H缧ⅰ宪哩?”她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娩贷。
“嘶……輕點兒”我笑嘻嘻的看著她:“你搬進來,咱們互相照顧也方便很多嘛……”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锁孟,我瞥了一眼彬祖,上面醒目的兩個字:“房東”。
我示意Kitty安靜一點品抽,然后接通了電話
“小劉啊储笑,我是李阿姨……啊,沒什么別的事圆恤,阿姨就想問問你突倍,你現(xiàn)在,拿到北京戶口了嗎盆昙?……啊羽历,還沒有啊淡喜?……那小劉你看啊秕磷,我剛才接到居委會通知,說咱們這邊清理低端人口炼团,你要是沒拿到戶口呢澎嚣,可能阿姨這房子就不能繼續(xù)租給你了……”
Kitty的媚眼如絲。
“……所以你看看瘟芝,三天時間夠不夠啊……”
Kitty的腰肢扭動如蛇易桃。
“……哎呀,阿姨這不也挺不好意思的嘛锌俱,要不這個月的房租就給你免了吧……”
我猛然扔掉電話晤郑,抓住Kitty的身體猛然把她翻了過來,在她的驚呼聲中快速的動作了起來。
在我失去一切前贩汉。
我想驱富。
起碼讓我先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