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我翻舊雜志步淹,淘得一篇原上秋老師的佳作从隆,題目為《失憶的小鎮(zhèn)》,讀罷一遍缭裆,忍不住又讀了一遍键闺,不過癮,再讀澈驼。依然拍案叫絕辛燥。
《失憶的小鎮(zhèn)》講述了一個這樣的故事:一場洪水蕩平了小鎮(zhèn),瓦礫遍地缝其,死傷慘烈挎塌。活下來的人們突然從夢里醒來内边,他們掩埋親人的尸體榴都,收攏跑散的牛羊,平整被毀的道路和房屋廢墟假残,開始了新的生活缭贡。
首先露出笑臉的是鎮(zhèn)長,他開始詢問父老鄉(xiāng)親:“你們記得那場災難嗎辉懒?”無論老人還是孩子阳惹,他們都回答說:“記得】袅”
鎮(zhèn)長卻平靜地告訴他們:“那其實是一場夢莹汤。”老人們真的起了疑惑:“也許颠印,咱們真老了纲岭?”孩子們也將信將疑:“怎么跟真的一樣呢抹竹,俺的大大就是給大水淹死的”。鎮(zhèn)長回答他止潮,說:“你大大在南大坡放羊窃判,羊群炸了,你大大到處尋羊喇闸“懒眨”、“收攏炸群的散羊可費勁呢燃乍∷舴”于是,孩子真的去南大坡尋找大大去了刻蟹。
多少年之后逗旁,老鎮(zhèn)長死了。新的鎮(zhèn)長訪遍了整個區(qū)域舆瘪,想了解那場不太遙遠的災難片效。他所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搖頭不知介陶。
那場洪水所造成的傷痛堤舒,就和洪水本身一起色建,不知所處哺呜。
痛苦的記憶也隨之東流去。失憶箕戳,這也許就是原上秋老師筆下這座小鎮(zhèn)市民的慣性思維某残。
其實,在心理學理論上陵吸,這種選擇性失憶玻墅,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強迫性遺忘。生活中壮虫,人們往往會強迫自己忘掉或修改事實澳厢,以致于產(chǎn)生幻覺或妄念。
強迫性遺忘囚似,接下來就面臨著選擇剩拢,選擇有利于自己的記憶,忘掉不利于自己的記憶饶唤。
有一出戲徐伐,男主角與自己的假想出來的情敵有一段對話,他說:“記憶只是一種演繹募狂,不是記錄办素〗抢祝”“情敵”把問題說得更明白:“你只記得你想記得的事⌒源”男主角一直重復“我只有未受傷以前的記憶勺三。”事實是需曾,他并沒有受傷以前的記憶檩咱,他只是選擇性地“記得”受傷以前的事。
活著與存在胯舷,這是個很嚴肅的哲學問題刻蚯。我們如何證明自己活著?似乎只有一種辦法桑嘶,那就是記憶炊汹。我們需要通過記憶去確定自己的身份。
這就是記憶或者失憶的真正價值所在逃顶。
再回到《失憶的小鎮(zhèn)》上來讨便。我認為這是一篇很有深度的作品,它不禁讓人掩卷沉思——鎮(zhèn)長為什么要刻意引導人們“那是一場夢”以政?人們又為什么要自我強化那種潛意識霸褒?
其實,鎮(zhèn)長是想給人以信念盈蛮、給人以希望废菱,人們也在積極地自我療傷。畢竟抖誉,我們不能一味消沉在痛苦的記憶里殊轴。我們要生活,要輕裝上陣袒炉,要笑對日月山河旁理。我們不要無謂地負重而行。
砍掉枝蔓我磁,蕩滌靈魂孽文,就要勇敢地與過去、與苦難說再見夺艰。我們不把跌倒當成記憶儲存在腦海里芋哭,我們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向前奔跑上【⑹剩快一些楷掉,再快一些,將一切的煩惱和憂愁甩在腦后。
有理論家說烹植,好的作品斑鸦,其結尾之處即是讀者的思考之時。
小小說更應如此草雕。
最近巷屿,我有一個天真而又幾近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試圖探尋一種沖破“小小說”與“長小說”壁壘的方法。從字數(shù)上墩虹,不行嘱巾;從故事架構上,不行诫钓;從情節(jié)設置上旬昭,不行;從恢弘場面和氛圍營造上菌湃,依然不行问拘。
那從何處下手呢?
思想性惧所。
也許骤坐,這是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