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短篇#
ps:其實這個名字是朋友看過文之后說和頓時想到這首歌了所以就起了這個名字首启,還安利給我女神的版本。
房間里極靜竟坛,偶爾能聽到不遠處道路上車輛行駛過去的聲音灾测。家里又只剩下了于洋一個人,他坐在靠窗面的床邊禁熏,只是窗戶被深色的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壤巷。整個房間沒有一點的光亮,他看了一眼時間瞧毙,凌晨三點整胧华。
他從床邊站起身,雙腳有些使不上勁宙彪,他走進浴室矩动,依然保持著一片黑暗的狀態(tài)下打開了浴缸的出水口。他一件一件的脫下身上的衣物您访,嘴中低聲似是在喃喃自語的唱著铅忿。
I don't trust none of u
I don't even trust myself
I don't feel none of u
I don't even feel myself
他躺進浴缸,水一點點的沒過他的面部灵汪,他也不呼吸檀训,閉著眼睛聽到在耳畔的聲音。時不時的浮上水面呼一口氣享言,張開眼看看浴室的四周峻凫。
水溫漸漸變得涼了,他從浴缸站起身跨步出來站在一塊地毯上览露。有水珠從發(fā)絲上掉落到地毯荧琼,發(fā)出不大的聲響。
他穿了件浴袍差牛,回到房間里之后放了一張黑膠唱片在留聲機上命锄,搖動手柄,唱盤帶動膠片轉動起來偏化,放下探針的時候f小調第四敘事曲在房間中響起脐恩,他認真的聽著,一遍又一遍侦讨。在萬物俱靜的時候整個房子都回蕩著這曲子的旋律驶冒,為整個凌晨染上幾分詭譎色彩。
他住院了韵卤,別人知道的是他心臟病發(fā)骗污。
他倒在地上,被早來上班的保姆阿姨發(fā)現并且送去了醫(yī)院急救室沈条。他渾身痙攣需忿,手指冰涼。醫(yī)生和護士門在搶救中試圖用談話方式拉回他的意識,因為他的狀態(tài)并不是昏迷贴谎。
為什么他們說著話汞扎,我聽到的卻只是回聲?為什么我感覺不到痛覺擅这?為什么我似乎看到了走馬燈一樣的場景?他看到過無數次無論是小說里描寫的景鼠,人之將死腦海中莫名的會覺得安穩(wěn)平和仲翎。他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潭死水,漸漸的被淹沒铛漓,沉入底部溯香。他聽不到任何聲音,供不上氧氣的大腦索性直接罷工浓恶,腦內一片空白玫坛。
哦,不是放下了包晰,而是生理上就不允許了湿镀。
等他醒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坐著江昊,正望著他憂心忡忡伐憾。見他醒來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勉痴,連忙湊過來問他:“你渴不渴?喝不喝水树肃?”于洋搖搖頭蒸矛,雖然按照常理醒來的病人總是會用沙啞的嗓音艱難的說出一個字:“水”,可是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喝胸嘴。
“那你再睡會兒雏掠?”江昊給他掖好被子,帶著一如既往的明媚笑顏劣像,“你睡吧乡话,我坐在這兒一邊看題一邊陪著你〖萁玻”
不睡白不睡蚊伞,反正自己沒有作業(yè),也不需要擔心考試學習吮铭。于是于洋微微的點點頭时迫,頭避開枕頭被睡出來的那個坑,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歪著頭任憑思緒一點點流失谓晌÷尤“這么睡也不怕落枕≈饺猓”看著他睡著的姿勢實在是著急溺欧,江昊伸手把他的頭稍微抬起來擺直喊熟,把那個坑拍平之后拿起放在床頭柜的書和筆,時不時的還往于洋的方向望去姐刁。于洋睡的很香芥牌,原本有些慘白的臉卻因兩頰泛起的兩抹淡紅看起來正常了些許。
再睜開眼的時候自己還沒有開口聂使,江昊就拿了個小勺子舀了一點點水倒進他嘴里壁拉,還生怕他被嗆到,倒的速度很慢柏靶。
“這么愛學習啊弃理。”于洋看著書翻開的頁數屎蜓,已經比他剛醒來時要厚了很多痘昌。“那可不嘛炬转,一哥龍體抱恙辆苔,重要的時候總得我這個小弟扛把子吧?”江昊依舊沒個正形返吻,只是他看起來比于洋還在學校上課的時候要瘦削許多姑子,“最近馬上又要考試,咱們班的平均分就靠我吧测僵,一哥放心街佑。”于洋望著天花板捍靠,好像想了很多最終看破紅塵般的開口:“一哥覺得這次都活不下來了呀沐旨。”
“蹬鼻子上臉是不榨婆?”見江昊有點生氣的樣子磁携,他搖搖頭表示自己說錯話了還請大人饒恕。
“快點好起來良风,我還等著和你一起打籃球呢谊迄。”江昊臨走的時候仍想要下意識的拍拍他的肩烟央,于洋苦笑了下示意自己這個樣子還是算了吧统诺,江昊點點頭,吩咐他注意身體之后消失在高等病房的門口疑俭。
又是一個人的于洋開始回憶自己還在學校時的生活粮呢,自己做著家長和老師希望中的好孩子優(yōu)等生。如果我按照你們所期望的做,至少你們能多注意我一點嗎啄寡?他的學校是重點高中豪硅,整座校院都似乎只是為了升學率,他在整個班年級前20中獨占鰲頭挺物,老師淡淡的說了句再接再厲懒浮。
其實他是很容易滿足的孩子,因為從來沒有被給予過姻乓。
還記得自己一次次拿著優(yōu)異的成績給好不容易著一次家的父親看嵌溢,父親看了一眼排名之后說你才這個位置就高興成這個樣子了?那考第一的是不是都要得失心瘋了蹋岩?你還沒有做到最好,所以你還需要再去往上爬学少。
他經常一個人在家剪个,時常會覺得寂寞,用手機或者電視娛樂算是他平日忙碌學習中的消遣版确。有的時候母親回到家里帶著一些公司運作不順而導致的負能總是怨聲載道扣囊,明明有足夠的時間甚至有空閑玩手機看電視,那為什么不去再做幾套試卷題绒疗。自己認識的哪個公司的誰家的兒子高考是整個市的狀元侵歇,不過他只需要仰望人家就好了,因為那樣的高度他是達不到的吓蘑。
于是他拼命的往上爬惕虑,他從來沒有那么強烈的渴望成功和畏懼失敗。
直到他發(fā)現什么都抓不住的自己有了想要獨占的人——江昊磨镶。
什么時候都是那樣的自信溃蔫,笑容就像是和煦的春風,似乎他就是正能量的化身琳猫,能夠帶給身邊的人笑容伟叛。江昊和他調座位坐在一起的時候因為佩服他的高成績叫他一哥,有的時候忘記帶了吃的脐嫂,于洋便從自己的包里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個或是兩個吃的统刮。江昊經常和他待在一起,兩個人一起偶爾去打個籃球账千、一起去食堂吃飯侥蒙,江昊會抱怨食堂大媽做菜的腦洞突破天際手還抖的似乎要原地尬舞,聽完之后他們兩個人笑了蕊爵。
為什么會有這么完美的人存在呢辉哥?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產生了些奇怪的情緒,但是他想要和江昊一起上大學、一起工作
一起下班醋旦、兩個人回到家里一起做飯恒水、一起坐在陽臺看書。
可是他更清楚饲齐,他們是不可能的钉凌。江昊是直男,鋼筋一般的直男捂人。
江昊的家庭平凡卻比自己家里要有家庭的氛圍御雕,他的父母都希望將來娶到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孩子。他對自己不是那樣的意思先不說滥搭,倘若他真的被掰彎了之后酸纲,他要承受來自父母和社會等多方面的壓力,或者很有可能他那樣重視那樣愛他的父母一朝之間和他斷絕關系也是可能的事瑟匆。因為他明白孩子讓父母失望的時候父母的表情和看到那樣表情之后孩子的心里是怎樣的闽坡。
如果你能不那樣軟弱廢物多好,如果你能自私自利一點多好愁溜。
我的心里住了一個人疾嗅,可是我只能把他藏在里面。我不舍得把他扔出去 冕象,也沒有辦法把他直接融化進自己心里代承。
我不想別人碰他,但是自己對此無能為力渐扮。
生活里的壓力多了论悴,普通的負能變成了病,他抑郁了席爽。
他的父母知道之后告訴他意荤,你的內心太過弱小,無法承受單單學生階段的壓力只锻。他們告訴外界的是玖像,于洋得了心臟病,有的時候需要留院查看齐饮。
他要去圓父母的這個謊捐寥,他要去接著扮演另一個人。就這樣離他是那樣的近祖驱,卻又是那樣的遠握恳,我以為我的一生,卻終究不是我的一生捺僻。
高材生還是那個高材生乡洼,于洋卻再也不是那個于洋锯茄。他開始出現幻覺鞋仍,好像總是有人在和他說話,總是有人試圖在他熟睡的時候將他抹殺,在這樣惶惶不可終日和藥片相伴的日子里糕簿,他選擇了自我了結膨报。
那天凌晨也并不是他的心臟病犯了瞳步,是他好像聽到來自地獄的聲音抠璃,當一個生命完結之時,另一個生命必將得到祝福礁遵。于是他選擇了自盡轻绞。
江昊,江昊佣耐,我真的好喜歡薰衣草政勃,那樣的味道讓我覺得安心,就像是你在我身邊一樣兼砖。
如果這樣無能的我的死亡能讓你的生活得到祝福稼病,那么我希望你每天的快樂笑容無需偽裝,你的一切努力有人看到掖鱼,你會有一個正確的人愛你,你會擁有你希望的幸福援制。
江昊戏挡,江昊,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歡你晨仑。
終于見到你最后一面了褐墅,真好。
又是一個早晨洪己,新聞上寫著某重點高中高材生因課業(yè)壓力無法承受跳樓而亡妥凳,看到新聞的人唏噓不已,照片上那個盡管眼部打了碼的男孩子笑著答捕,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逝钥。那是他們集體照學生照的時候,江昊見他不笑拱镐,站在攝影師身后沖他做鬼臉逗他笑了之后照的艘款。
江昊回過神發(fā)現自己手捧一束薰衣草站在于洋的墓前,別人送的都是雛菊或是白色的花沃琅,只是他不知為何的覺得自己應該送薰衣草哗咆。
昔日夕陽景依舊,再不見青澀少年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