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記者的時候見過很多人叹俏。
其中一個,是有點絕望的父親僻族。
他有一個得了一型糖尿病的孩子粘驰,這個病,是終生的述么。
不知道是怎么得上的蝌数,孩子挺可愛,遭的罪度秘,花的錢顶伞,都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當父母的煎熬剑梳,我想應該也是正常人無比想象的唆貌。
報題的時候,領導說垢乙,不要做成求助稿锨咙。
我明白,求助太多侨赡,我們真的幫不過來蓖租。
我們做新聞粱侣,是做故事羊壹,做細節(jié),做抓眼球的東西齐婴。
我們當然也做慈善油猫,做公益,但是與此同時柠偶,我們是希望提升品牌情妖,為讀者服務。
后來稿子出來诱担,影響很大毡证,好多人捐款捐物,大家都覺得可惜:好好的孩子蔫仙,怎么得了這個擦暇Α?
但是,就像任何一件事情一樣恤煞,新聞的熱度是有限的屎勘,新聞很快會變成舊聞,被人遺忘居扒。
這件事情過去很久之后概漱,突然有一天早上,有個人加我喜喂,是那個孩子的母親瓤摧。
大概是父親說不出口的話,由母親來說吧玉吁。
女性為了孩子姻灶,總是更堅韌一些。
其實诈茧,我很不喜歡她的表達产喉。
連篇的錯別字,說村里給了2000塊錢后敢会,就不管了曾沈。
我當時正忙,看到了鸥昏,也很想笑:村里能給2000塞俱,已經很不錯了。是你的孩子吏垮,國家沒義務養(yǎng)障涯。我也沒義務繼續(xù)幫你去聯(lián)系,幫你去要點錢膳汪。
很抱歉唯蝶,這個世界很殘酷。你們確實很可憐遗嗽,但是我無能為力粘我。
想完這些,我深刻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虛偽和冷漠痹换。
難道要我說:我希望你孩子好好的征字,我也很想幫你,我會聯(lián)系你們村里娇豫,看看有沒有可能再給點錢匙姜。
我成什么了?
所以冯痢,我沒有回復氮昧。
晚上的時候或详,這個媽媽給我發(fā)微信:潘記者,如果你怕我麻煩你郭计,大可不必……
本來我不想寫這篇文章的霸琴,但是看到這句話,我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了昭伸。
大概很多時候梧乘,我們都希望自己發(fā)出的信息能夠收到對方的回應。
但是現(xiàn)實中庐杨,很多人并不會回復选调。
有的人是忙的忘記了,有的人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灵份,有的人只是不想回你仁堪。
我想說,孩子很可愛填渠,我也希望他好好的弦聂。
但是,很多時候氛什,我們真的無能為力莺葫。
不要把太多期望寄托在一個你根本就不熟悉的人身上,也不要去橫加指責枪眉,更不必去自討沒趣捺檬。
當然,很多時候贸铜,人們會病急亂投醫(yī)堡纬,會去找救世主。
誰也救不了誰蒿秦,這是這個世界最殘酷的現(xiàn)實烤镐。
我尚且不能自救,又如何幫得了你們渤早?
寫這些的時候职车,我心里更加難受,覺得自己總是喜歡把自己放在救世主的位置上鹊杖,這樣真的不好。
這個世界太殘酷扛芽,而我無能為力骂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