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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沒有希望挟炬,沒有期待鸥滨,沒有渴望,就不會有失望谤祖。
而我親自體驗到的失望婿滓,都源于心底完美的預(yù)設(shè)。
文學(xué)于我而言粥喜,是生命的再造凸主。
我的第一份工作,進了一家雜志社容客。
做的是校對稿子的工作秕铛。每天對著文稿约郁,逐字逐句校對,標點符號都要核對但两。
在家鄉(xiāng)鬓梅,我這是進了高級工作圈。
對于父母而言谨湘,這是一份讓他們揚眉吐氣的職業(yè)绽快。每次遇到不平事,父母會說:“我讓我女兒寫文章曝光你紧阔,我女兒是作家坊罢,是記者∩玫ⅲ”
我個人體驗到這份職業(yè)的特權(quán)活孩,是坐火車補臥鋪的時候,雜志社的工作證會讓列車長想辦法安排臥鋪乖仇。(90年代初期憾儒,社會普遍對知識分子還是有一份尊重的。)
那時候傻乎乎有使不完的勁乃沙,每天最早一個到單位起趾,燒好開水灌滿一個個暖水瓶,老編輯們(都是憑作品坐上這個位置的)的茶缸子清洗干凈待用警儒,下班也是打掃完所有的衛(wèi)生才離開训裆。
懷著滿腔的熱情工作,晚上回到單身宿舍就埋頭寫自己的文字蜀铲。每天有看不完的書边琉,有無限量的稿紙,有關(guān)上門就不被打擾的空間蝙茶,這不就是我曾經(jīng)最渴望的生活嘛艺骂!
每天都喜笑顏開……
2
對于單位的作家前輩,我從內(nèi)心充滿了崇敬隆夯,直覺得他們一個個都是神人钳恕。
直到當年元旦,單位發(fā)福利蹄衷,每人一箱梨忧额。有兩個老編輯發(fā)現(xiàn)自己箱子里的梨壞了幾個,要求調(diào)換未果……最初的爭執(zhí)我沒留意愧口,到他們互相指責罵架時睦番,場面已火爆不可逆轉(zhuǎn)。那些粗俗的污穢的語言從我敬如神人的編輯作家嘴里噴出來……我清晰地聽到自己心中的神殿,轟然坍塌托嚣,碎片滿地……
那一刻打碎的巩检,是我對文學(xué)神圣美好的認知,我哭著跑回宿舍示启,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兢哭,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些人。這是我經(jīng)歷的第一次失望夫嗓,在我單純的非黑即白的精神世界迟螺。
對,我是如此失望舍咖,我心中視若神人的作家們矩父,為幾個梨,就罵出山野村夫的污言穢語……
我是如此失望排霉,他們居然也配作家這樣的稱謂……
元旦假期那幾天窍株,我跑去海南,見了一些作家朋友郑诺,其時海南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夹姥,大家津津樂道各種如火如荼的財富神話杉武,作家們一邊諂媚暴發(fā)戶老板拉廣告贊助辙诞,一邊編排老板們低智粗俗。這讓我對純文學(xué)的夢想更是心灰意冷轻抱。當時心里就冒出了一個念頭:與其討好老板飞涂,不如自己做老板。與其伸手找別人要錢贊助祈搜,不如自己做個有錢人较店。
世界那么廣,我想去闖闖容燕,談好工作單位梁呈,回雜志社果斷地辦了辭職手續(xù)。
年輕就是好蘸秘,沒有太多世俗的權(quán)衡取舍官卡,說放棄就果斷地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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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蕩秋千醋虏,人被拋來拋去的時候寻咒,如何能淡定從容,需要歷練颈嚼。
從對人事物的完美苛求毛秘,到接受每個人都不完美,是一次次經(jīng)歷失望后又重建的過程。
我不再執(zhí)著于四海八荒尋遍叫挟,只求遇見一個完全如自己所想的人艰匙。而是學(xué)習,在生活的荒蕪廢墟中發(fā)現(xiàn)微小的美好抹恳。
我相信旬薯,遲早有一天,生命中所有的遇見适秩,都是不早不晚恰好的安排绊序,而我,無論什么境地秽荞,都可以守著心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