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瑜伽課的時候從一個朋友的嘴里聽到苗師傅此人的呼渣。她說老苗手法很好,為人風趣趁耗,懂得挺多,要找他推拿都得提前預約的疆虚。因為這個朋友本身是極挑剔的一個人苛败,館里的幾個實習教練個個怵她,能得她好評著實不易径簿。我因為有點腰肌勞損罢屈,一直想找一家正規(guī)的推拿場所試試的。聽她這樣一說牍帚,就上了心了儡遮,要來預約電話乳蛾,幾天后在約定的時間帶上閨蜜直奔那家按摩老店而去暗赶。店面不大鄙币,挺干凈。前臺一個姑娘問:“給你們安排兩個師傅吧蹂随。做一個鐘嗎十嘿?”我說已經(jīng)約好苗師傅了。她喊“老苗岳锁,上鐘了”绩衷,讓我們自己上二樓。
二樓的推拿室里并排放了五張按摩床激率。苗師傅在靠窗那個位置等著咳燕。老苗其實不算老,四十左右乒躺,身材魁梧招盲,帶著墨鏡,那體格那氣質(zhì)頗有點黑道大哥的感覺嘉冒。趴在床上曹货,例行的詢問之后,就開始了按部就班的推拿讳推。從后頸部開始一直向下顶籽,轉(zhuǎn)過來是四肢,頭面部結(jié)束银觅。一般是一個小時礼饱。哪里不舒服可以要求重點推哪里。老苗果然好手法究驴。他的手掌寬厚慨仿,溫熱靈活,力度適中纳胧,不論是用手指或者是肘尖镰吆,著力點不覺尖銳,只覺得舒服的感覺在全身彌散開來跑慕,一點點的驅(qū)散了疲累万皿。輪到閨蜜做的時候,做著推拿她居然直接睡著了核行。
從那以后我基本每周做兩到三次推拿牢硅,每次都找二號老苗。老苗很健談芝雪,天南海北的聊减余,懂的果然不少。慢慢知道了老苗的故事惩系。身強力壯的老苗是個煤礦工人位岔,喜歡喝酒吃肉如筛,打鳥釣魚,有愛他的老婆和一雙兒女抒抬。一次井下事故他失去了雙眼杨刨。為了家庭,在痛苦中折磨了自己很久后老苗又振作了起來擦剑。為了打賠償官司妖胀,他自學法律,讓老婆買來法律書籍讀了錄下來惠勒,自己反復聽記赚抡,最終獲得了合理的賠償。出事后他每月依然有不低的工資纠屋,但為了生活充實怕品,讓自己有事做不胡思亂想,他學習盲人按摩巾遭,憑著愛鉆研的那股勁兒肉康,很快成為最受歡迎的一位推拿師。他的女兒技校畢業(yè)后已經(jīng)工作了灼舍,兒子也考上了他們縣城里最好的中學吼和。老苗的家人都在外地,兒子在老家讀書骑素,老苗每月也就回家一次炫乓。所以寒暑假經(jīng)常帶兒子來我們這里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老苗教育兒子的彪悍方式献丑。兒子性子有些懦弱末捣,經(jīng)常被同村的小孩欺負,蔫乎乎的回家创橄。老苗告訴兒子箩做,任何時候發(fā)生沖突絕不能先動手,但挨了打一定要打回來妥畏,而且要打到對方怕為止邦邦。出了事老爸給你兜著。教育的結(jié)果就是下一次兒子被別人家長找上門醉蚁,他把人家頭打破了燃辖。
我最近一次找老苗做推拿是在幾個月前。當時他說自己最近正在學易經(jīng)网棍,打算老了做不動推拿了改行擺攤算卦黔龟。我相信,真有那一天的話,老苗一定也會是算命先生里的頭牌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