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么奇妙。
“你好呀揪惦,云朵~~*^_^*”他在公屏上打出這句話遍搞,主動跟我打招呼。
我回他一個微笑:“:)糖貓器腋,你好~”
過了一會兒溪猿,他開麥說道:“我覺得你剛剛的建議挺好的〉倥啵”
“嗯再愈,謝謝榜苫』ご粒”我不失禮貌地回答道。
“你也是病友嗎垂睬?”我又問道媳荒。一般進這個YY頻道的人,第一句我都會這樣問吧驹饺。
“嗯钳枕,是的,我也有精神病赏壹,”他答道鱼炒。
“哦,這么巧蝌借,我也有精神病耶~”聽他的語氣有點沉重昔瞧,突然想逗他一下指蚁。也只有在精分圈內,我才能如此放松自晰,說出這句話吧凝化。
“呵呵”,他笑了一下酬荞。
過了一會兒搓劫,他又問道:“你為什么叫‘雨后的云朵’呀?”
“陽光總在風雨后~我希望我們都能做風雨過后那片潔白的云朵~”我笑道混巧,“那你為什么叫‘糖貓’呢枪向?”
“呃……,這個我以后再告訴你牲剃∏卜瑁”
“哦……”我稍微有點失望。
我點開他的YY頭像凿傅,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缠犀,便好奇地問道:“這頭像是你自己嗎?”
“嗯聪舒,這是我高中的時候在教室里拍的辨液。”他回答道箱残。
“呵呵滔迈,看你頭像感覺你蠻陽光的,怎么會生病呢被辑?”我問燎悍。一般病友初見,都會問這種問題吧盼理。
他便給我講了他生病的由來谈山。
后來在精分圈混久了,我才發(fā)現(xiàn)宏怔,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奏路,一千個精分就有一千種發(fā)病經(jīng)歷。
精神分裂癥臊诊,一般都是在青壯年發(fā)病鸽粉,糖貓也不例外。他告訴我抓艳,他大一的時候腦子出了問題触机,不能再繼續(xù)學業(yè),父親就把他從學校接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儡首,他又說道:“云朵销斟,我跟你說一個事,你能答應我別跟別人說嗎椒舵?”
我欣然同意蚂踊。
他便在麥克那頭說道:“其實我爸爸把我接出來以后,帶我住在了離家鄉(xiāng)很遠的外省的一個縣城的鄉(xiāng)下里笔宿±缰樱”
我感覺有點奇怪,便問道:“為什么要住在離家鄉(xiāng)那么遠的地方泼橘?”
他淡淡地說道:“因為我爸爸覺得得了這個病很丟人涝动,所以帶我住在這個地方【婷穑”
聽聞此言醋粟,我內心不免起了同情心,對他更關切了重归。便問他米愿,“那你媽媽呢?不管你嗎鼻吮?”
他沉默一會兒育苟,說道:“我媽媽死了∽的荆”
“拔グ亍?對不起……”我有點手足無措香椎。麥克那頭也是一陣沉默漱竖。
過了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問道:“能問下你媽媽是怎么死的嗎畜伐?”
他緩緩地說道:“我媽媽也是精神病馍惹,她吃精分藥吃久了,吃出了癲癇烤礁。但是這兩種病的要是相沖突的讼积,她只能治一個病肥照。所以幾年前脚仔,她犯病死了∮咭铮”
我聽完鲤脏,竟說不出話來。緩了一會兒,又問他道:“那你現(xiàn)在不讀書了都在干什么?依靠什么生活呢猎醇?”
他告訴我窥突,他喜歡寫作,喜歡唱歌硫嘶,沒有收入來源阻问。他發(fā)病以后,爸爸把老家的田地和房子都賣了沦疾,帶他背井離鄉(xiāng)称近,去遙遠的D省S縣的老鄉(xiāng)下租著房子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賣房子的所有錢都留著給他爺倆繼續(xù)生活哮塞。
我覺得哪里不對刨秆,便問他:“那錢花光了怎么辦?”
“那我們就去死”忆畅,他淡淡地說道衡未,“我爸爸說的〖铱”
我內心泛起了深深的憐憫之心缓醋。看著一個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而不作為绊诲,是罪惡的改衩。我想幫他。
YY房間的背景音樂響起了張婧懿翻唱的《斑馬驯镊,斑馬》——
斑馬葫督,斑馬
你不要睡著啦
再讓我看看你受傷的尾巴
我不想去觸碰你
傷口的疤
我只想掀起你的頭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