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jié)的九點鐘,我還在看囤了很久的北美晉江〗粑洌看了一點之后更覺得痛苦,男女主初見面的時候但指,男主問她為什么想繼續(xù)讀下去。
男主說:
“You won’t have much freedom in academia.” His voice was closer, like he hadn’t stepped back yet. “You’ll have to fund your work through ludicrously competitive research grants. You’d make better money in a nine-to-five job that actually allows you to entertain the concept o weekends.”
而女主最后終于想明白了才說:
?“I have a question. A specific research question. Something that I want to find out.” There. Done. This was the answer. “Something I’m afraid no one else will discover if I don’t.”
曾經(jīng)入學時和女主抱有著一樣的想法抗楔,然而現(xiàn)在的我只想快點畢業(yè)棋凳,快點離開這如同泥潭一樣no freedom的生活。現(xiàn)在的情緒脆弱得跟塑料玻璃一樣连躏,不用風吹剩岳,走幾步就原地解散了。參與個日更也是為了混水摸魚式的躲避痛苦入热。
剛剛打開電腦看原文的時候拍棕,我媽突然又從身后閃現(xiàn),那一瞬間我的痛苦真是偶像劇般的轉圈放大和扭曲勺良。腦子里不僅傳來高僧的叮囑绰播,“什么都讀只會害了你∩欣В”
我承認這是一篇深夜的發(fā)瘋文學蠢箩。
我終于可以像小學生一樣大膽承認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在標志欄上輸入“已黑化”事甜。我和論文和學術就跟甄嬛與四郎一樣谬泌,初遇那天杏花微雨,你說你是果郡王逻谦,結果完全就是蘭因絮果掌实。我以為,我以為我會適應論文的頻率跨跨,我以為會獲得修改后發(fā)刊的喜悅潮峦。但在一個又一個的大餅里,我終于迷失了方向勇婴。在無數(shù)個“我覺得你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忱嘹。”“你研究這個的價值呢耕渴?”“你的論文有點模糊拘悦。”“能不能再加點東西呢橱脸?”“好像太淺顯了础米。”“我不懂你的意思添诉∑ㄉ#”“再想想把±父埃”和無數(shù)個自我懷疑的夜晚與分鐘里蘑斧,我終于肯定地告訴自己不適合走學術的路。
其實肯定嗎须眷?也許竖瘾,可能,大概是肯定的花颗。
我曾在第一篇深入讀懂艱難晦澀的論文時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捕传,也在發(fā)表出自己的觀點獲得贊同時有著閃光般的喜悅之情涌入對未來的期望里,在無數(shù)次寫作時也感受到進步的趨勢與審視問題的思維變化扩劝。
但到了現(xiàn)在庸论,很難用三言兩語來描述我和論文的關系。
我囿于每一篇初稿里棒呛,我害怕老師不斷地追問我研究價值和意義葡公,即使我原有設想過的內容也是一次次崩塌。我最無法接受的是最后我發(fā)現(xiàn)条霜,在我們的學科之內大部分價值只是賦予與增加催什,可是每個人都要去賦予這樣的價值。
什么才是真正的研究價值呢宰睡?在看論文的時候我曾經(jīng)想蒲凶,有些論文里總說“因此還有無限討論的空間〔鹉冢”而有些說“所以他的價值和意義對當代仍然是影響深遠的旋圆。”可是我們學科只有少部分論文能夠給予實際操作的意義價值麸恍,而這個學科本身應該就是無用的灵巧,它的功利性被無限放大在論文里搀矫,形成一面面折射的鏡子。千人千面刻肄,而他拿著他的鏡子說瓤球,你的鏡子并不合理。真沒意思敏弃。
對女主來說卦羡,她是搞生物研究的,我想就算研究過程再痛苦那應該也是有著確定性意義的工作吧麦到。我開始羨慕起那些實際的绿饵,能出現(xiàn)的研究,比如鄉(xiāng)村與城市的人口遷徙規(guī)律瓶颠,比如法律實施的具體案例拟赊,比如蝴蝶的種類,比如某種基因如何影響人類粹淋。
我活在虛無里要门,活在No freedom但是也No paper的山洞里。
22:33廓啊,又跟同門互相傾訴了一番欢搜,坐在三年前改論文的書桌上,對著潮濕冷靜的空氣谴轮,我覺得自己又成了多比炒瘟。
什么時候解脫呢,要再改要再改要再改第步,要盲審盲審盲審疮装,要答辯答辯答辯。
已經(jīng)想到了致謝寫什么了:上句是“滿紙荒唐言粘都,一把辛酸淚廓推。”
而結尾處:
“都云作者癡翩隧,”
“誰解其中味樊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