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糟把,今年周歲29,虛歲30歲牲剃,按照生命周期來看遣疯,算是人生中一大階段。如果我能活到90歲凿傅,現在已經度過了三分之一的生命路程缠犀。如果只能活到60歲,那么就已經活了一半了聪舒。
之前有個大師告訴我辨液,只要按照他說的幾條方法去做,我肯定能成為人中龍鳳箱残,而且能活到90多歲滔迈。
他告訴我的時候,我自詡驕傲獨特被辑。為何他不和我的朋友這么說呢燎悍?
后來,現實還是證實了大師的謊言》蟠現實间涵,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打擊著我的驕傲。讓我從一個自以為獨特的人榜揖,變成了自以為有點不同的普通人勾哩。
現在就當做為自己的一個人生階段記錄一下吧。
從大的緯度的看举哟,我的人生算是頗為順遂的思劳。出生在和平年代,沒有戰(zhàn)亂與饑餓妨猩,享受了九年義務教育潜叛,順利求學,考上了縣城最好的高中,也順利考上了大學威兜,雖然是二本销斟,但是在我的家庭里面,我是第一個大學生椒舵。大學畢業(yè)后蚂踊,家人托關系幫我進了當地的一家國企上班,開始了我的工作生涯笔宿。工作第五年犁钟,28歲的時候,和一名性格溫和的男士結了婚泼橘,組建了新的家庭涝动。
從小的緯度看,我的人生也爬滿了很多“跳蚤”炬灭。正如張愛玲說的“生活像是一襲華麗的袍子醋粟,爬滿了跳蚤”。
我的父親母親性格不同担败,父親在他成長的家庭里面昔穴,受盡優(yōu)待,性格囂張跋扈提前,易急易怒易發(fā)火吗货,從心理學來說的話呢,就是膽汁質和多血質的結合體狈网。母親沒有接受過完整的教育宙搬,思想不易變通,欠缺察言觀色的天賦拓哺。他倆的生活是在無窮盡的爭吵勇垛、謾罵、責備中度過的士鸥。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闲孤,倆人經常鬧離婚,晚上經常半夜半夜的吵架烤礁,早上因為相互賭氣時常沒人做飯讼积,我便自己去小賣鋪買泡面,吃完泡面自己去上學脚仔。
他們的爭吵是我的噩夢勤众,是常常環(huán)繞在我頭上的烏云。
后來我有了妹妹鲤脏。再后來又有了弟弟们颜。我是班上少有的三個子女的家庭吕朵。明眼人都知道的,一般是沒有兒子才會要三個孩子的窥突。
弟弟出生那年努溃,我上初三,住校波岛,一個周回家一次茅坛。等母親肚子大了起來我才知道我媽懷孕了,爺爺知道则拷,姑姑們知道,我是家里最后一個知道的曹鸠,因為他們瞞著我煌茬。我很生氣,很憤怒彻桃,感覺到了背叛坛善。因為我爸時常在我和妹妹面前說,有兩個女兒就夠了邻眷。但是他內心深處還是想要兒子的眠屎。
我大鬧了一場,哭了一夜肆饶,第二天一早我便自己收拾好行去學校了改衩,那天是周天,學校沒有人驯镊,我自己呆在宿舍葫督,想著:算了,那是他們的權利板惑,他們想要兒子橄镜,有錯嗎?我自己過自己的吧冯乘。
從那時候起洽胶,我想明白一個道理,我是自己的裆馒,只能是自己的姊氓。家,不是永遠溫暖的领追,也不是可以讓我一直退牛靠的港灣。
后來绒窑,我上了高中棕孙,又上了大學,好像除了學習除了考試,我沒有什么要和父母交待的蟀俊,在學習上在學校里遇到的困難和困惑钦铺,我也從來沒有像他們傾訴過。我羨慕那些可以和父母談天說地摟摟抱抱的親子關系肢预,同時我也清楚的知道矛洞,我的父母不會這樣,我也不會這樣烫映。
我們總是用沉默來避免交流沼本,從而避免爭吵。
我當時就在想著锭沟,如果我要結婚抽兆,我一定找一個性格溫和穩(wěn)重的男生,不會和我吵架的男生族淮。如果我有了孩子辫红,我一定要營造一個平和的家庭氛圍,我要鼓勵我的孩子勇敢祝辣,勇敢去行動贴妻,勇敢去表達。
就像有人說的蝙斜,有人會選擇成為和父母一樣的人名惩,有人會選擇成為和父母相反的人。我無數次在心里告誡自己乍炉,一定不要成為我父母這樣的人绢片,一定不要。
去年我結婚了岛琼,今年4月份懷孕底循。懷孕很意外,和老公兩個人都很開心槐瑞,早早地就為孩子想起了名字熙涤。孕五周的時候,我出現了胸悶心跳加速的情況困檩,躺著不動的狀態(tài)下一分鐘心跳八十多祠挫,稍微活動下便心率便100了。去看醫(yī)生悼沿,醫(yī)生說這種情況是因為懷孕后心臟還不能適應母體和胎兒兩個人的負擔等舔,難受的情況下可以吃藥。擔心對胎兒有影響糟趾,我只吃了一粒慌植,就不敢再吃了甚牲。
可是第七周去做檢查的時候,胎兒沒有出現胎心胎芽蝶柿,第八周也沒有丈钙。我和先生跑去省立醫(yī)院,一次次的抽血交汤,結果也是一樣雏赦,醫(yī)生勸我盡早做流產手術。
最后在醫(yī)院做胎心檢查的那天芙扎,做完B超星岗,我的眼淚噴涌而出,不受控制戒洼。我找到坐在走廊里等著我的老公伍茄,坐下,流淚施逾。老公抱抱我說,我們去吃午餐吧例获。我安靜的說好汉额。吃什么?吃水餃吧榨汤。好蠕搜。
我們去吃了水餃,心想這就算我們三個人的團圓飯了收壕,吃完了我們就算告別了妓灌。繼續(xù)流淚,繼續(xù)吃飯蜜宪,然后默默的擦掉虫埂。
我第一次懷孕的第一胎孩子就這樣沒有了。
不知道是因為體內激素的改變圃验,還是我心情狀態(tài)的改變掉伏,確實我的性格變得有些暴躁。我想發(fā)怒澳窑,想摔東西斧散,想質問老天:為什么待我如此,憑什么摊聋?
老天沒有回答鸡捐。
另一個自己回答:憑什么不能是你呢?從古至今麻裁,這么多優(yōu)秀的杰出的女性箍镜,普通的女性源祈,哪一個身上不是千瘡百孔,傷痕累累鹿寨?你又為何不能吃苦受傷新博?你又憑什么為什么?
我回答不出脚草。是啊赫悄,我又憑什么一直會幸運,會享盡優(yōu)待呢馏慨?
我好像明白了埂淮,一個人的生命與任何其他人無關,一個人的生命只關乎自己写隶,是一場和上天的較量倔撞。那好,上天要我經歷的慕趴,我必一分一秒的經歷痪蝇。
最近,我時常想起死亡冕房。甚至在做流產手術的前一天夜里躏啰,我已經想好了遺囑。好像把手里剩余的薄薄錢財分給父母家人耙册,讓它們替我履行我此生應盡的責任外给僵,并無其他。近三十年的人生详拙,對我來說帝际,好像不過如此。
如果死去饶辙,可能會像莫言先生的小說《生死疲勞》里面那樣蹲诀,重新墮入輪回,不知下一世會是什么畸悬。是豬馬牛羊侧甫?是螞蟻蜉蝣?還是花花草草蹋宦?罷了披粟,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存在便存在冷冗,消失便消失吧守屉。
好像說了這么多全都是不好的事情。由此看來蒿辙,我骨子里面還是悲觀占了上風的拇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