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姑姑家,特意讓姑姑開三輪車帶我逛逛兒時常去的地方。我們走的是村西邊的大路执赡,其實這條路現(xiàn)在看來一點也不寬,但是在90年代函筋,相較于狹窄的羊腸小道沙合,也的確算得上名副其實的大路,而且這條路直通村子南北又分叉成各條小路跌帐,路面鋪滿砂板坑的碎石首懈,即便雨天也不會泥濘。
村子中間還有一條跟大路平行的小路谨敛,小路也不窄究履,一路有坡,雨季雨水在這條路上匯集成汩汩水流向村南流去再匯入小河流向壩子脸狸。小時候常跟外婆從這條路走去桃園最仑,她背著糞簊子,里面放上撅頭或者鐮刀,我走走停停泥彤,一會抓抓路邊的螞蚱紊搪,一會摘些野花,發(fā)現(xiàn)她走遠了就趕緊追上去全景。
外婆的桃園在東西向大路北側(cè)耀石,剛剛下坡的地方。我曾經(jīng)和麗麗姐新超哥在這個長坡溜車爸黄,當年自己的腳別進自行車的車軸里還流了很多血滞伟。
關(guān)于桃園的記憶我一直覺得自己忘的差不多了,此次路過炕贵,看到那棵lian豆子樹梆奈,又回憶起一些細節(jié)。這棵樹就栽在外婆桃園的入口處称开,外公用開墾荒地挖出的石頭磊起了大半圈一米多高的圍墻亩钟,在這棵樹的邊上開了扇門,外婆用老鎖把它鎖上鳖轰。外公還在園里蓋了間石頭房子清酥,里面有床有水缸,還養(yǎng)過一些雞蕴侣。中午我和外婆回家吃飯焰轻,只要外公在園里看桃子,我們就會用那個小小的鋼筋鍋給他帶湯昆雀,再用籠布裹著卷了菜的煎餅辱志。雖然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相較于他們過去被批斗的生活狞膘,他們的新生活是充滿了希望和幸福感的揩懒。外公臨去世也還是充滿遺憾,說他還沒活夠挽封。
桃園北面有些洼地已球,里面是大石板,只靠人力難以開墾场仲。我小時候偶爾在這些地方尋些酸棗或者抓抓螞蚱蟲子這些和悦,但憚于蛇和蜥蜴退疫,我也是不太敢常到這里玩的渠缕。
后來我上了學(xué),每次放假就想去外婆家褒繁。那種在票車上急切想見到外婆的心情亦鳞,現(xiàn)在會想起來也那么真切。每次出發(fā)的前一天,我都會激動地睡不著覺燕差。下了票車遭笋,我只想飛奔去外婆的小屋,有時我和外婆仿佛心有靈犀徒探,一下車就看到她等在路口瓦呼。倘若她不在家,我就趕緊從村子中間的小路跑著去桃園测暗。
有一年我在桃園找到正在忙碌的外婆央串,外婆給我摘了最好吃的桃子,又拿來了一把小刀讓我削皮吃碗啄,我一不小心銷到了手质和,鮮血直流,后來留了點疤痕稚字,但是現(xiàn)在我看到手上好幾個小小的疤痕饲宿,究竟是哪一個也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外婆那天心疼得給我煎了好幾個雞蛋吃胆描,讓我補補血瘫想。可是我那時一點沒覺得疼昌讲,沒什么比跟外婆在一起快樂了殿托。
那時候雖然我還是個孩子,可是我愿意聽外婆邊哭邊說她的糟心事剧蚣,她也愛跟我說那些支竹,仿佛跟我說完了,她的煩惱也就煙消云散了鸠按±窀椋可是我在她晚年,卻越來越不耐煩聽她說那些目尖,這是我特別自責又內(nèi)疚的痛點馒吴,我傷害了最愛我的人。
如果能夠時空對話瑟曲,外婆我想對你說聲對不起饮戳。希望你在天堂快樂,將來讓我們重新相遇洞拨,讓我來愛你護你扯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