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赫斯有句普通的名言,他說在當作家的時候泄私,他總是寫他能寫的東西房揭,而不是寫他想寫的東西备闲。我之所以說它是“普通的名言”,一方面我覺得他道出書寫難以言說的神秘捅暴;另外一方面我覺得博爾赫斯道出了不過是一種寫作的常識恬砂。是的,我毫無肯定這是一種常識蓬痒,被書寫者自身因為沉迷于寫作本身而忽略的常識泻骤。我們寫作有多重目的,無論多么復(fù)雜的目的都會自然導(dǎo)向一個方面:我們覺得通過寫作能了解這個世界所不為人知曉的陰影部分梧奢。但是很奇怪狱掂,一旦我們覺得仿佛獲知了這個世界的奧秘之時,我們往往發(fā)現(xiàn)并通過寫作所傳遞的貌似高深莫測的東西其實大多數(shù)都是常識粹断。這樣一來符欠,我們的寫作的終極目的發(fā)生了變化;我們本來以為是在發(fā)掘真理傳遞真理瓶埋,其實我們不過是說出了某個常識希柿。我們通過寫作所做的不過是普及常識。寫到這养筒,我想起了王小波曾撤。
我真正開始寫作的時間是進入大學(xué),寫作地點大學(xué)圖書館晕粪。而后的一段時間挤悉,我把我寫作的文稿拿給我的一個老師看。令我吃驚的是巫湘,她對我的大部分文章都贊譽有佳装悲,唯獨我十分看好的一篇關(guān)于王小波的文章,為了寫這篇評論文尚氛,我甚至專門去實體書店把王小波的文集購入囊中诀诊。對于一個像我這樣清貧的學(xué)生來說,這樣的奢靡的購書經(jīng)歷自然十分的少見阅嘶。所以可想而知我在這篇文章遭到扼殺時属瓣,我自然十分不滿,但是我當時認為老師對王小波不了解所以才這么妄論讯柔,所以我又把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數(shù)》拿給她看抡蛙,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過了不久魂迄,我老師主動約我談?wù)劥纸亍N乙詾樗龑ξ业奈恼掠行碌恼J識,興沖沖地到了辦公室捣炬,卻看到她嚴陣以待慈格,用嚴肅的表情跟我談話怠晴。她開口就說,以后不要再看王小波的作品浴捆,這種人寫得是神馬東西。說著她還翻開我拿給她的那本《沉默的大多數(shù)》稿械,里面有許多地方都折疊做了標記选泻,她指著書的某個段落說,一個作家怎么能寫出這樣的東西呢美莫?竟然把自己早年偷偷的撥別人自行車的氣門芯事件寫出來炫耀页眯,而且還對此洋洋得意。最后厢呵,她用總結(jié)性的話語說窝撵,這樣沒有道德修養(yǎng),沒有社會責(zé)任感的作家怎么能成為一個高尚的作家襟铭!當然我被她溫柔的訓(xùn)斥弄得無力還擊碌奉,但是我突然又有種慶幸,慶幸我沒有把王小波的《黃金時代》拿給她寒砖,否則后果很嚴重赐劣。
當我們閱讀時,我們是在用別人的思想在思考哩都。但是魁兼,閱讀王小波文章的時候,我們是否捫心自問過漠嵌,我們是在用他的思想去思考么咐汞?看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王小波,已經(jīng)被過度詮釋的王小波儒鹿,我真希望我們能真正的用王小波的思想去思考化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