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都五個月沒有回家了”负间。
老媽在電話那頭抱怨道。
聽起來似乎有些奇怪姜凄,對于一個在外求學(xué)的學(xué)生政溃,五個月并不是很久的時間。
可我知道這其中的不同态秧。假如說董虱,高考的結(jié)果給許多人插上了翅膀,讓他們終于有了機(jī)會遠(yuǎn)走高飛申鱼,而命運(yùn)卻不偏不倚的給我開了個玩笑愤诱。家和學(xué)校,不過是百公里的距離捐友。在交通如此發(fā)達(dá)的今天转锈,兩個小時之內(nèi),交通工具就可以把我送到家門口楚殿。
而現(xiàn)在看來,我似乎十分幸運(yùn)竿痰。以至于現(xiàn)在脆粥,這居然成了我在朋友們之間炫耀的資本。
“是啊影涉,五個月沒回家了变隔。”我答道蟹倾。
二.
家里是什么樣子的匣缘。
它那么虛緲猖闪,可在這一瞬,它又是那樣真實(shí)的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肌厨。
那棵樹培慌,還是在熟悉的位置。路過了它柑爸,就到了家吵护。
像往常一樣,我會仰起頭看看它表鳍。在冬日的陽光下馅而,那枝上僅存著幾片黃葉,隨便的一陣風(fēng)譬圣,就可以輕易的帶走他們瓮恭。可任憑時間的流逝厘熟,他們始終是在空中一圈又一圈的跳著屯蹦,可是在懷念那個枝椏嗎?
秋冬的景是凄美動人的盯漂,可哪會有家里的菜誘人呢颇玷。我一直有一個習(xí)慣,在每次回家之前就缆,我都會告訴我媽回家的愿望帖渠,而吃,始終不曾缺席過竭宰。
張翰因?yàn)橐煌胼徊索|魚而辭官歸家空郊。我自以為比他有骨氣,但是臨到回家時切揭,在美食的誘惑下還是折了腰狞甚。
“紅燒排骨,鐵鍋魚廓旬,豆泡魚頭......”我盡可能的掏空我的腦袋哼审,將他們一股腦的抖出來。這時候孕豹,我就像一個吝嗇的財主涩盾,生怕遺漏掉任何一件寶貝。
“好好好励背,都滿足你春霍。你可別吃撐破肚子∫睹迹”
幸好址儒,有老媽的手藝能夠滿足我芹枷。
西紅柿炒蛋,還是熟悉的味道莲趣。酸甜適口的番茄汁鸳慈,配上金黃香嫩的雞蛋。將湯汁拌到飯里妖爷,之后在輕輕的咬上一口雞蛋蝶涩,這或許就是最簡單最極致的享受了。但對于這道菜絮识,它又是不幸的绿聘,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這樣西紅柿炒蛋能征服我的味蕾了次舌。它或許能在千千萬萬個地方與我相遇熄攘,可味道終究是咸了,淡了彼念,甜了挪圾,酸了。
在餐桌上的時候逐沙,嘴有兩個功能哲思。菜好不好吃,今天哪些事情有意思吩案,明天天氣怎樣棚赔,周末去哪里轉(zhuǎn)轉(zhuǎn)......一切的記憶,都是第二個功能充滿的徘郭。盤子里的內(nèi)容會逐漸走向它的對立面靠益,但氣氛一定亙古不變。
周末去哪里轉(zhuǎn)轉(zhuǎn)残揉,像這樣的話題總能讓我興奮一陣子胧后。可能是夏天掩藏于青山的古剎抱环,又或許是冬天湖邊的枯黃的草垛壳快。一家人,走走停停镇草,停停走走眶痰。美景很多,但我的記憶中留存的卻不是它們陶夜。倘若,我孤身一人再來駐留于此裆站,良辰美景又與何人說呢条辟?
三.
我思念著這熟悉的一切黔夭,但,我為什么五個月沒回家了羽嫡?
雙學(xué)位本姥,比賽,出去旅游......每一件事情單獨(dú)抽出來杭棵,都能讓我滿足好一陣子婚惫。那份快樂發(fā)自內(nèi)心,但它更像是一簇焰火魂爪。燦爛了那一瞬先舷,卻留下了漫漫長夜。
我一遍一遍安撫著我的內(nèi)心滓侍,一次一次說服他安定下來:
“相對于家蒋川,你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家有什么好想的撩笆∞嗲颍”
可是,撒謊是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吧夕冲。我記得我爸這樣告訴過我氮兵。
四.
“你怎么不說話了”?
老媽的話就像一根針歹鱼,突然就戳破了我的夢泣栈。
“噢,沒什么醉冤,我這個周末回家秩霍。”我抹了抹眼睛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