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繁華的城市
擁擠的人群
影子重疊著影子
腳印復壓著腳印
……
到處閃爍著詭異的眼睛——孤雁?
風暴
塵埃
烈火
我僅僅是一只不生不滅的蝴蝶——渴望?
一群送葬的隊伍
旌幡招展
哀樂低旋
逝者和生者
走在同一條路上——無題?
陽光下
我不敢晾曬善良
因為我驚懼自己的心中
總有惡念在剎那間生長——無題?
你發(fā)表在簡書上的詩不多,所以冒昧去翻了你博客的詩。你在簡書的詩,給我的感覺菇晃,淡淡的按灶,很安靜张漂,有些句子慈省,像散文。
有信仰涛救,信仰里有孤獨和矛盾。整座城市是凄厲的鳴笛聲业扒,廣場上陌生的樂曲检吆,跳舞的人在燈火閃爍中,扭曲著身體程储。
閉上眼聆聽蹭沛,是這座城市躁動的呼吸臂寝。所有人都在奔跑和舞蹈,我在樹下摊灭,安靜地看著陽光咆贬、燈火、塵埃帚呼、擁擠的人群掏缎、交錯的影子……
感覺內(nèi)心被躁動的塵埃填滿,“我”有的時候能安靜下來煤杀,有的時候只能嘆息眷蜈。
“我”向佛訴說的時候,虔誠而安寧沈自。
可是走在陽光里酌儒,我信仰的善良卻不敢袒露,因為“我”越來越能看清自己酥泛。
佛法最圓融今豆,它說人便是未來佛,佛是過來人柔袁〈舳悖“我”知曉了因果,開始學會放下執(zhí)著捶索,可是一邊走著插掂,一邊又覺得不對勁。
我學會放下執(zhí)著腥例,我執(zhí)著于學會放下執(zhí)著辅甥。
那么,有了信仰之后燎竖,到底是放下了執(zhí)著璃弄,還是更執(zhí)著。
“不生不滅的蝶”构回,我想起了王菲版本的心經(jīng)夏块。她的聲音,唱這兩句太合適了纤掸。
舍利子脐供,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借跪,不垢不凈政己,不增不減。
師父說不能去妄自揣測經(jīng)書的含義溅蛉,即使是大師,也會有分別心他宛,也會無意識摻入自己的個人意識船侧。
所以反復傳誦便是,即使不知其深意厅各,仍然能讓躁動的心平靜下來镜撩。
梅涼曾在寺廟小住一段時間,跟著寺廟的僧人每日做早課晚課队塘,每日重復著簡單的生活袁梗。
可是即使我拿著經(jīng)書誦讀,也沒辦法跟上師父們的節(jié)奏憔古,經(jīng)文自她們的口出遮怜,每一處停頓都像事先有了約定,我卻不從容鸿市。
那段時間腦中總是浮現(xiàn)這樣的場景:師父們穿著戒衣锯梁,跪坐在蒲團上,敲著木魚焰情,主持師父撥著念珠陌凳。木魚聲不停,誦經(jīng)聲不止内舟,我匆匆忙忙合敦,反復回憶著師兄們教導的規(guī)矩:從哪個門邁進,從哪個門邁出验游,哪只腳先進充岛,哪只腳后進……
等我撲向蒲團的時候,師父們已經(jīng)誦經(jīng)很久了批狱,我手指冰涼裸准,不知道從哪一本經(jīng)文開始展东,師父們正跪從容赔硫,木魚聲越來越遠,整個世界沒有旁人盐肃,沒有大雄寶殿爪膊,沒有佛像权悟,只有一群誦經(jīng)的僧人,背景是圓潤敦厚的木魚聲推盛。
篤峦阁、篤、篤耘成、篤……
然后那群僧人在一個沒有顏色的世界里榔昔,漸漸遠離我,越來越遠瘪菌,木魚聲也越來越遠撒会。我醒來的時候,滿臉淚痕师妙,滿心是挫敗和沮喪诵肛。
我狼狽地尋找出口,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默穴,還差得遠呢怔檩。
我也是眾多浮躁的人之一,只是我剛剛察覺到自己的心態(tài)蓄诽,等安靜下來薛训,觀察旁人的樣子,才反思自己樣子仑氛,究竟多狼狽许蓖,究竟多可憐。
可是我只知道皮毛调衰,還有很多東西參不透膊爪。
但起碼知曉了因果,起碼知道人心該向善嚎莉。心里的抱怨和不平衡清減了很多米酬。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趋箩,欲知后世果赃额,今生作者是。
有現(xiàn)世報叫确,有來世報跳芳,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竹勉。這一句飞盆,小時候在電視劇里總是聽到,完全不能明白其中真意,只知道模仿和調(diào)侃吓歇,自以為自己學了什么不得了的話孽水。
現(xiàn)在看,確實是一句不得了的話城看。
從此以后女气,再不敢抱著僥幸去放縱自己的惡意,也越來越清醒测柠,開始剖析自己的內(nèi)心炼鞠。開始去評判善惡,轉(zhuǎn)眼又覺得評判善惡太幼稚轰胁,這本來沒有什么標準簇搅。
我堅信:帶發(fā)的修行人,是沒有辦法往生極樂的软吐。因為瘩将,沒有真正放下。
可是每一次堅信又被自己推翻凹耙,每一種意識的堅持不可謂不執(zhí)著姿现。
但是我感謝:我內(nèi)心已經(jīng)沒有太多憤懣和不滿。一切因果肖抱,皆有自己種备典。
總是念叨著要剪斷塵緣的人始終舍不得那一頭青絲,真正斷了塵緣的人已經(jīng)不留戀那三千煩惱意述。
寺廟的師父們提佣,一個個都面色紅潤,精神飽滿荤崇,看不出年歲拌屏。
我想人之所以覺得自己老得快,是因為术荤,越怕死倚喂,越想抓住,為了抓住瓣戚,就不擇手段端圈,一身疲憊,所以放縱自己子库,貪圖享樂舱权,醒過來的時候,面容蒼老仑嗅,心也蒼老了宴倍。
可我张症,也僅是停留在這個思考而已。我乃凡人啊楚,太多參不透。
你的詩讓我想起了很多過往浑彰。有的時候我的視角仿佛和你重合恭理,相似得讓人心驚。
陽光下/我不敢晾曬善良/因為我驚懼自己的心中/總有惡念在剎那間生長
我更喜歡你寫在博客的那幾首詩郭变,那個時候的你颜价,好像還在摸索,可是情感卻真實灼熱诉濒。
比如這一首:夢魘?
太陽會出來嗎周伦,太陽在哪里
寒風,撕咬著我每一根神經(jīng)
這個季節(jié)在冰雪裹挾下未荒,瑟瑟發(fā)抖
茍延殘喘的日歷专挪,用冷漠的眼神看著我
我忽然恐慌起來,不知自己還有多少時日可活
我活在黑暗中片排,無時無刻計算著日出的時候寨腔。神經(jīng)緊繃,一縷寒風就嚇散了魂魄率寡。冰雪封吟迫卢,我被這寒冷挾持,瑟瑟發(fā)抖冶共。
我窒息乾蛤,每日計算著自己還有多少時日可活,每撕一頁日歷捅僵,感覺自己就消失了一寸身體家卖。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怕自己就會無聲無息庙楚,在這黑暗中消失篡九。可是我恐慌的時候醋奠,時日消磨了大半榛臼。
我看到了窗外零落的蝴蝶的翅膀
卻聽不到春花與蝴蝶的悄悄細語
我看到了在風中凌亂的鴿子的羽毛
卻看不見藍天
看不見鴿哨飛過天空的影子
天和地都是這樣的陰郁,四周一片混沌
我再也看不到一切美好的景色窜司,蝴蝶飛去沛善,我只看到它零落的翅膀,春暖花開塞祈,我卻聽不到蝴蝶問花的細語金刁。
代表平和安寧的鴿子撲了撲翅膀,我卻只看到它凌亂在風中的羽毛,看不見背景的藍天尤蛮。
哨鳴藍天媳友,不管怎么放飛,我都聽不到鴿哨鳴唱的聲音产捞。
天地混沌醇锚,環(huán)顧四周,只剩一片陰郁坯临。
只因為焊唬,我還在計算——太陽何時升起,我還有多少時日可以活看靠。我的神經(jīng)沒有一刻放松警惕赶促。
我扒開積雪,尋找童年的故事
一只蝗蟲的尸體挟炬,還保持著跳躍的姿勢
某些記憶鸥滨,即使很久遠
也會產(chǎn)生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拾荒者在垃圾堆里,尋覓著生存的理由
扔垃圾的人谤祖,對他揮舞著厭惡和鄙視的目光
環(huán)衛(wèi)工的美夢爵赵,被高貴華麗的車輪粗暴地碾碎
我嘗試著去回憶美好的東西,扒開塵封的記憶泊脐,回到童年空幻,我卻只看到一只殘喘的蝗蟲,死后還保持著跳躍的姿勢容客。
那些回憶并不美好秕铛,即使久遠,還是剜心得疼痛缩挑。
我看到拾荒者在垃圾堆里但两,尋找著生存的理由。而他的“供養(yǎng)者”——那些制造垃圾的人供置,揮舞垃圾袋的時候谨湘,厭惡和鄙夷也隨著拋物線飛了出去。
這世界芥丧,把人分了三六九等紧阔,站在塔尖的人,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夢想续担。
高貴的皮囊包裹著卑鄙擅耽。
哀樂凝結(jié)成低沉的陰云
籠罩著一群披著孝服送喪的人
不知道這些人是否想到了以后的自己
這個城市睡去和醒來的樣子,始終那么相似
仿佛不知道自己物遇,從哪兒來又要到哪兒去
紅綠燈茫然地注視著十字路口
茫茫大地乖仇,留下了互相傾軋的痕跡
有新生的人憾儒,有死去的人,人們用哀樂去宣揚自己思念乃沙,用孝服裝飾自己的悲痛起趾。
萬事萬物,重生輪回警儒,人被鎖在其中训裆,沒能超脫生死。
人以為自己的一生冷蚂,就是全世界汗贫∮骼纾可是也許這個世界本就不存在格遭。
從哪里而來墓臭,向哪里奔去弦悉。每一天睡去和醒來夕凝,這世界好像一直如此噪沙。
可是變化才是不變昂芜。紅綠燈變換著顏色别伏,看著茫茫大地蹄衷,被飛馳的車輪碾過,塵土飛揚厘肮,痕跡被掩蓋愧口,但痕跡確實存在過。
太陽還會出來嗎
太陽在哪里
霧霾會散去嗎
今天是否還會重復昨天的故事
太陽還會出來嗎类茂?太陽在哪里呢耍属?日出的時候分明已經(jīng)過了,明天還是陰郁籠罩嗎巩检?
明天厚骗,我是不是還這樣計算著時間,計算著生死呢兢哭?
這一首詩有震撼到我领舰,你思考太多,讓我也思考太多迟螺,可是又矛盾冲秽,偶爾覺得可笑。
我自以為是地觀察這個世界矩父,可這個世界只是站在塔尖劳跃,冷冷地看著我。
我多么渺小浙垫,多么弱小刨仑。
把博客那幾首都搬到簡書吧郑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