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中旬的周末,我與同事去河南白云山游玩,晚上11點至次日早7點左右到達济榨,坐一夜的公共汽車實在是難受,好在興致抹去了一路的疲憊绿映,吃過早飯又坐上景區(qū)上山的面包車直奔景點擒滑。山上的景致固然好,但一天下來累得夠嗆绘梦,旁晚從山上下來橘忱,第二天說是還要再上山去攀頂——玉皇頂赴魁,我們打了退堂鼓卸奉,決定不上山。于是選擇去了山腳下的小山村颖御。
從電視榄棵、電影上看到過山村,但真正親歷還是第一次潘拱,充滿了好奇疹鳄。從我們住的店家那兒打聽到了進村的路,我們就出發(fā)了芦岂。這是一條窄窄的土路瘪弓,路的一邊有一條很淺的河溝,溝里斷斷續(xù)續(xù)清涼的泉水流淌在石縫間禽最,小路和河溝的兩旁是較平緩的山坡腺怯, 山坡被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樹木覆蓋著。小路上除了我們幾乎看不到行人川无。
我們一路走一路驚喜著——開放著的黃色的野花時不時地點綴在路邊呛占、水邊、石間懦趋、樹下晾虑、草間;身邊不時飛舞著的蝴蝶仅叫;突然飛到你眼前頂著彩色的冠帜篇,拖著長長尾巴,來不及看清诫咱,瞬間又飛離你的鳥兒笙隙; 路邊的核桃樹,這時候都結了小小的果實遂跟,也有楊樹逃沿,還有一叢竹林婴渡; 掩映在樹叢中的瓦房, 跟想像中不一樣的是凯亮,農戶的房子都零星地散落在路兩邊山坡上的樹叢中边臼,大部分隔一段路只有一個院落,也有兩個挨著的假消,三個的不多柠并,在路上大部分只能看到瓦房頂;身前后左右不斷變化著的遠近的山富拗。一路上我們忘乎所以臼予,像孩子般地驚喜著那花、那樹啃沪、那草粘拾、那石、那石間的流水创千、那四周的山缰雇,忙著拍照、忙著往前走追驴,似乎覺得前面一直會有驚喜械哟。
大慨走了一個小時我們遇到了一位一手拿著點著的香煙,一手還提著一籃子櫻桃的老大爺殿雪,他說要拿到前面景區(qū)邊的進山口處有游客的地方去賣櫻桃暇咆。我們問他櫻桃是自家的還是從山上采摘的,他告訴我們說是山坡上長的丙曙,還告訴我們說再往前走過一個水泥橋就有櫻桃樹爸业,他這樣的說法跟前面景區(qū)邊進山口處三三倆倆賣櫻桃的告訴我們的不一樣,那些人告訴我們說山里哪有啊河泳,都是我們自家種的沃呢。告別了老大爺,我們就去他指的方向去找櫻桃樹拆挥。
走到老大爺說的水泥橋薄霜,我們并沒急于去找櫻桃樹,而是接著向前走纸兔,想知道小路的深處還有什么惰瓜。走過石橋沒多遠,路邊的山坡上出現(xiàn)了一棵結著紅紅櫻桃的櫻桃樹汉矿,于是我們就順著櫻桃樹旁邊的小路走到了山坡上崎坊,到了上面我們才發(fā)現(xiàn)有一戶人家,院子沒有圍墻洲拇,靠著屋門不遠有一個水池奈揍,一根管子里正流著水曲尸,幾間房子很破舊,外表的墻糊著泥男翰,個別裸露處露著土磚另患,三四間的房子只有一個窗戶,窗戶還沒有玻璃蛾绎,好像用什么東西還堵死了昆箕,房子的周圍是莊稼地。 房門前站著一位老大娘租冠,她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已于20年前去世的奶奶鹏倘,后背高高地隆起著,仿佛背著一個包顽爹,額頭上有著長長的層層皺紋纤泵,她頭頂?shù)念^發(fā)已掉光有些禿頂,還沒全白话原,仍梳著過去舊式的發(fā)簪夕吻,只是不像我奶奶那樣用網子套一下诲锹,而只是把長發(fā)繞幾下別在腦后繁仁。一身黑色的衣服,褲子是那種寬褲檔寬褲腿归园。我的同事在主動地跟老大娘說起話來黄虱。
“大娘,這是你家嗎庸诱?還有別人嗎捻浦?”,
大娘說這兒就她一個人住桥爽,孩子們都搬去前面的新農村住去了朱灿,自己不愿意去。大娘所說的新農村钠四,就是景區(qū)進山口處盗扒,也就是我們住的地方。大娘說如今她八十多歲了缀去,自已做飯吃侣灶。看著眼前健談的老人缕碎,我們禁不住夸起大娘還是這般硬朗的身板褥影,同時更加覺得這里的水土、空氣養(yǎng)人咏雌。
一同事說“大娘凡怎,來校焦,一起照張像⊥车梗”斟湃,
大娘聽到后非常高興,還不停地說還沒照過像呢檐薯。 刻意照了一張合影凝赛,大娘又跟同事說起話來,邊說邊拿起上面有櫻桃的樹枝坛缕,摘起櫻桃來墓猎,我就在旁邊隨意地給她拍照。她摘完就拿給拍照的我赚楚,讓我吃毙沾,我推讓,她就說我們這兒多著呢宠页,于是我也不再客氣左胞。當大娘的手伸到我面前時,我才真正看清楚老大娘的手举户,一道道的手紋似刻在手掌上烤宙,每道都深嵌在肉里,手肚上結著厚厚的似痂似繭俭嘁, 跟手中透紅的櫻桃相襯躺枕,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看著這只手供填,我心里頓時酸酸的拐云,這是只歷經歲月、飽經滄桑的手近她。同事說去大娘屋里看一下叉瘩,我實在沒能有勇氣走進那破舊的屋門,黑黑的屋里粘捎∞泵澹看到我們要走,大娘不舍地送我們到下坡口晌端, 坡口種著一棵開著很多紅色小花的月季捅暴,她還不忘告訴我們說,這是她種的咧纠,這花能治婦女病蓬痒。
看著大娘對我們到來的那股熱情,看著她不停跟我們說話的樣子漆羔,我在想:也許她在那兒生活了一輩子梧奢,現(xiàn)在條件好了狱掂,可以換一個環(huán)境,過另一種生活亲轨,但是人老了趋惨,就不愿離開這可能陪她過了很多年的老房子和腳下的那片地,盡管屋子里可能沒有電視惦蚊,沒有像樣的家具器虾,沒有像樣的床被,這些可能在她眼里都不重要蹦锋,重要的是她眼前有熟悉的一切兆沙,有家、有地足夠了莉掂,沒有什么比這更踏實的了葛圃。人生、生活憎妙,可能就是這樣库正,那是各自的感覺,感覺對了那就是幸福厘唾。祝福你褥符,老大娘!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再去那山村阅嘶,如果去的話属瓣,我一定把大娘的照片帶過去,我很希望老大娘能看到照片中的自己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