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3日
自從二姐把一本抄滿小詩的本本拿給石門子哥哥看過后银室,他們的關系忽然好起來了励翼!哥哥還破天荒地給二姐寫了一封信汽抚!二姐對他的態(tài)度也有了改變伯病。
這信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字跡工整漂亮,語言風趣幽默惭蟋,完全不是之前我們想象的樣子药磺。我想還是我們自己太簡單,把人家看得太蠢了吧惹谐!
大姐卻猜測說也許是別人幫寫的驼卖,他父親可是老師呢酌畜!
我不信。這種信豈能讓當?shù)膸椭鴮懬虐靠加ぃ《矣行┱Z句也是二姐的原話。
前天我們原打算去高密缎罢,趕上大風沒去成考杉,就在鎮(zhèn)上趕了集。二姐用哥哥的錢買了一身衣服咽袜,中午還到大姐家的照相館照了相枕稀,是用來貼結婚證的谜嫉°謇迹看來二姐那些指責有點口是心非匕垫,并沒有真心散伙的意思。難道她真的想通了寞秃?還是確實因為害怕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偶惠?我不知道。但二姐跟他是肯定無疑了忽孽!
12月16日
二姐的朋友小范來了,就是那個她之前所在的磚瓦廠老板的兒子厘线。全家人都很熱情地招待了他出革,父親和母親也特別高興——這一點很奇怪,人家都說“莊稼看著別人的好耳璧,孩子看著自家的好”展箱,他們就完全相反,對人家的孩子特別親熱混驰、客氣,即便是個和弟弟一般大只有十幾歲的孩子竞慢,也象對待大人一樣地尊重治泥。對他們自己養(yǎng)的這些卻一臉嫌棄。
他們就像認識好久的朋友似地败潦,一點兒也不生疏。小范挺勤快地幫父親鍘草劫扒,又跟著二姐和她一起去挑水,二姐對他也比對我們幾個當?shù)艿苊妹玫挠H熱得多添怔。
他的到來使我們家一派和諧贤旷。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沒人再注意到我艾杏。我如置身事外的人盅藻。他比我還小,倒顯得閱歷豐富勃蜘,而我卻象個老氣橫秋的大傻瓜假残。
(一九八七結束)
一九八八年二月五號,星期五 晴
大舅家二表哥娶親。
母親讓我?guī)シ粠X坑资,坊嶺是我的姥姥家。
我之所以愿意去仿便,很大原因就是楊子的村和這個村相鄰攒巍。我們走的路就是他上班和回家必經(jīng)的路。我會不會遇上他呢闻坚?見了又該說什么呢兢孝?打一聲招呼就過去仅偎?還是停下橘沥,讓母親走著夯秃,我們說會兒話?還是一起邊騎車走邊說話介陶?我注意著東去的行人——我簡直有點昏了頭衬潦!其實這會兒他該早已在上班了,傍晚才回家的弦牡!就算能遇到也快黑天了漂羊!
過了那條干涸的河床,爬上河岸后椭豫,就到了坊嶺村北的大路了旨指。母親說北邊那個村子就是小楊家莊。
“原來只十來戶人家谆构,現(xiàn)在這么大了『浅浚”母親說熬尺。我留意看了一眼,其實現(xiàn)在也不大季二,孤零零地坐落在一片田野里,周圍沒有一個相連的村子戒傻,但我也沒想到它距離我的姥姥家這么近。
“不是還有一個南楊家莊么需纳?”
“南楊家莊在坊嶺南呢!”
母親說兵扬。她是半點也不會料到我問這些的目的吧口蝠?
要拐彎向南了,我扭轉頭又望了一眼:這是他的村子呀妙蔗,他的家就在這兒呢!那么他現(xiàn)在又在哪兒呢昙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