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金瓶梅》第一百一十二回 妓女脫罪便無情 幫閑見利就忘義
上一回說了潘金蓮與陳敬濟偷情未遂可款,被小玉驚散一對野鴛鴦尔艇;還有李瓶兒生病請了名聲大過醫(yī)術(shù)的任醫(yī)官來診治;一共兩件事。
今天還是兩件事艘蹋。
這幾日應(yīng)伯爵到西門府走的格外勤快,每天都來外遇,有時一天來兩次注簿。
一大早應(yīng)伯爵又來了,西門慶陪著任醫(yī)官為李瓶兒瞧病跳仿,應(yīng)伯爵自然不能不避嫌诡渴,按說遇到西門慶的家眷瞧病這樣的事情,他就該知趣的趕緊離去菲语,可他并不妄辩,就在前廳坐著干等著。
等任醫(yī)官離去山上,再見到西門慶恩袱,應(yīng)伯爵才開口說出今日的真正目的:要錢!
應(yīng)伯爵說:“許給那李三胶哲、黃四的銀子畔塔,哥看我面子上給了他吧。兩人又來我宅上相求鸯屿,說這批香燭要得急澈吨,好歹求哥接濟接濟才好〖陌冢”
西門慶點頭道:“既然這么急谅辣,我也只好依你,叫他們明日來兌了去吧婶恼∩=祝”
應(yīng)伯爵大喜,與西門慶到小卷棚內(nèi)邊吃邊聊勾邦,氣氛很是融洽蚣录。
第二日,西門慶讓吳月娘拿出從城外徐家討要過來的二百五十兩銀子眷篇,自家又添了二百五十兩兌給了李三黃四萎河。
那李三黃四千恩萬謝地去了...
不知道朋友們是不是還記得驍騎在第一百零八章里寫到過幾乎同樣的場景:也是應(yīng)伯爵一大早來替李三黃四借這筆銀子,連場所都是一樣的蕉饼;并且那時陳敬濟也已經(jīng)從城外徐家要回了二百五十兩銀子虐杯;所有條件幾乎完全一樣。
只是三天前的事情昧港。
可那次的西門慶死活不愿意再借擎椰,不管應(yīng)伯爵怎樣說,他就坐在那里呆呆地盯著常峙節(jié)看创肥,就像突然患了癡傻病达舒。
這次西門慶答應(yīng)的很爽快值朋,簡直判若兩人。
驍騎也同意原文的第五十三回根本不是蘭陵笑笑生所寫的論點休弃,正因如此,才出現(xiàn)了反差如此之大的兩個西門慶圈膏。
這一點也不必多說塔猾,這里還有個小細節(jié)也需要點出來。
李三黃四借西門慶的銀子是因為他們攬了一個官府的生意稽坤,這個生意就是為東平府采購香燭白蠟丈甸;
早在去年八月間,也就是西門慶剛剛勾搭上王六兒的那個時候尿褪,東平府派下香蠟的年度預(yù)算——大約需要三萬斤香燭白蠟睦擂,價值一萬余兩銀子。
那時驍騎還在嘆息杖玲,為何一個東平府一年就要白白燒掉這么多香蠟顿仇;
可時間才僅僅過去八個月,東平府又追加了兩萬斤香蠟摆马;追加的原因自然是三萬斤不夠用臼闻!
聯(lián)想作者的寫作背景,正是暗諷嘉靖年間囤采,皇帝帶頭大搞宗教活動述呐,大量的花費這些祭祀物品;上行下效蕉毯,于是下面不管是官府還是民間也紛紛有樣學(xué)樣乓搬;一個東平府每年花費在香蠟方面的錢財就高達一萬六七千兩銀子。
真是極度的浪費代虾。
李三黃四原來的欠賬還沒還完进肯,又來借新賬,就是因為新增加的這兩萬斤香蠟棉磨。
本來西門慶并不愿意借出這筆銀子坷澡,一是因為他并不看重這點銀子生出的利息錢;最主要的是怕李三黃四拿著他的銀子還要在外面打著他的旗號胡作非為含蓉。
可應(yīng)伯爵是每次都收李三黃四中介費的频敛,他格外賣力的勸說西門慶,于是西門慶這次不但將剛要回來的欠賬給了李三黃四馅扣,不夠的那二百五十兩還是自己又添上的斟赚。
加上原來欠下的一千兩,總數(shù)是一千五百兩差油。
這筆賬一直到西門慶死掉時還沒還清拗军,最后還欠五百兩本金外加一百五十兩利息任洞。
可這筆賬到底還是成了一筆糊涂賬,原因是西門慶死了发侵,追債的陳敬濟沒有能力索要交掏,最主要的是應(yīng)伯爵從中替李三黃四設(shè)下計策用來逃避欠債。
可憐西門慶一向?qū)?yīng)伯爵百般看重刃鳄,還是沒有換回應(yīng)伯爵的真心盅弛。
今天的第一件事是銀子的事。
第二件事是妓女李桂姐的事叔锐。
自從四月十八日官府說要捉拿李桂姐送往東京算起挪鹏,到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李桂姐一直都躲在西門府里避災(zāi)愉烙,不敢回妓館讨盒。
今日為她去東京走關(guān)系的來保終于回來了,他見到西門慶便直接匯報情況:
“翟爹見了爹的書信步责,就叫人拿著太師府的帖子去和朱太尉說了返顺,小的也是跟著去的。朱太尉說:‘既然是看在太師府份上蔓肯,就該全都放了创南。只是這件事是六黃太尉一心要拿的,都放了不好回話省核。只好將已經(jīng)拿下的暫時在監(jiān)牢里再關(guān)些時日稿辙,那些沒拿到的,也就不再拿了气忠×诖ⅲ’”
應(yīng)伯爵道:“這么說,連那個齊香兒也不用再抓了旧噪?倒是造化了這個小淫婦吨娜!”
來保道:“不光她們不必再抓,就連祝實念和孫寡嘴他們淘钟,大約再打幾下宦赠,關(guān)幾天也就放回來了∶啄福”
西門慶道:“老孫和祝麻子做夢也想不到是我這里的人情救了他們的命勾扭。”
應(yīng)伯爵贊道:“哥铁瞒,你也只當(dāng)積德行善罷了妙色。”
李桂姐得知消息慧耍,連忙走來給西門慶和吳月娘磕頭身辨,謝道:“難得爹娘費心丐谋,救了我這一場大禍,真不知道拿什么來補報爹娘煌珊!”
吳月娘道:“你既然在俺們家一場号俐,遇到事,不替你主張定庵,卻替誰主張吏饿?”
桂姐又道:“我依賴爹娘可憐得救了,只是便宜了齊香兒那個小淫婦洗贰!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找岖?倒是連她也饒了陨倡。她家賺錢敛滋,連累俺們受驚嚇涉瘾,咱們倒像是為她說了個大人情徒扶。不該饒她才好!”
西門慶也笑:“倒真是便宜了這個小淫婦椎镣≡忧”
說了一陣庶艾,李桂姐起身就要告辭回妓館,吳月娘勸她吃過飯再走擎勘,她也不吃咱揍,匆匆忙忙的拜辭眾人就要回去。
臨出門棚饵,西門慶又道:“這件事是完了煤裙,你從今往后,少要招攬這個王三官噪漾∨鹋椋”
李桂姐言辭鑿鑿的保證:“爹說的什么話?再招攬他我就把身子都爛化了欣硼。就是之前我也沒招攬他≌┦ぃ”一邊說一邊走了...
李桂姐這些時日心驚膽戰(zhàn)豹障,乖得像只小貓,隨西門慶如何擺布都一副乖巧的模樣焦匈。
今日剛一脫罪沼填,立刻又恢復(fù)了原本的面目,不但不真心感激一場大禍消弭括授,反而還對因此也得利的另一個妓女齊香兒咬牙切齒的怨恨坞笙。
齊香兒沾了西門慶的光岩饼,就好像沾了她的光一樣,心里十分不高興薛夜。
無罪一身輕籍茧,立即就要離去,絲毫沒有留戀的意思梯澜,就連留戀的樣子都不愿做出寞冯;真是一副標準的‘婊子無情’的模樣。
最后給西門慶保證的那番誓言晚伙,從頭到尾都是假的吮龄,她從前就招攬了王三官,之后還是不改咆疗,依舊和他頻繁往來漓帚,直接將西門慶的話當(dāng)成了沒有味道的空氣。
西門慶最后的那番話午磁,其實分明帶著濃濃的醋意尝抖,他見李桂姐對他沒有多少留戀,心中不由得便醋意大發(fā)迅皇,不惜當(dāng)著吳月娘的面將這件事情一語道破昧辽。
李桂姐畢竟是西門慶第一個梳攏的,對她到底還是有些感情登颓;最主要的是西門慶還擁有強烈的男性占有欲搅荞,不愿看到他曾經(jīng)的女人愛上的男人不是他西門慶。
來保這次回來框咙,還帶來了一封翟管家的親筆信咕痛,親筆信上邀請西門慶在六月十五之前前往東京,去赴蔡京蔡太師的生辰宴扁耐。
西門慶是很少離開清河縣的暇检,這次有翟管家的邀請,又有心巴結(jié)蔡京婉称,于是決定到日子遠赴東京走一走块仆。
西門慶這次前往京城,他是早已做了準備的王暗;
正因為做了充足的準備悔据,西門慶再一次抓住了機會,他的人生巔峰就在這次遠行之中俗壹。
我們下一回就來看看西門慶的京城奇遇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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