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名義》:鄭西坡朗誦的那首催人淚下的詩,原作者是誰生巡?
文/第一滴露珠
《人民的名義》中耙蔑,大風(fēng)服裝廠的工會主席鄭西坡,是一位愿意為工人說話的好干部孤荣,同時也是一位“詩人”甸陌。
鄭西坡的兒子鄭勝利,為了套取過世老媽留給自己的結(jié)婚錢盐股,不惜和女朋友寶寶去辦了一張假結(jié)婚證钱豁,結(jié)果鄭西坡卻把那筆錢入了新大風(fēng)廠的股份。眼見兒子和女友領(lǐng)證歸來遂庄,他心里是既高興又忐忑,生怕兒子問他錢的事劲赠,便幾次岔開話題涛目,朗誦了一首自己寫給兒子的詩,叫做《一般化的女孩》凛澎。
這首詩內(nèi)容是這樣的:
孩子霹肝,你一直挑肥揀瘦
熙來攘往的人流中
還是一般化的女孩居多
平常的面孔和身材來自平常的家庭
熊掌才有幾只燕窩才有幾個
白菜蘿卜是大眾蔬菜
“寶馬”拴進咱家槽頭的幾率微乎其微
可以預(yù)見的是今后的多年
經(jīng)常出沒在這個小城街邊的
仍是你媽媽灰驢子似的腳踏三輪
傾盡家庭積蓄老爸為你準備的
八十平米的五樓小窩
不會有鳳凰來為你下蛋
張怡寧嫁給鉆石王老五了
美人魚郭晶晶游進霍家魚缸里去了
婀娜多姿的人尖子
換一千次懷抱也輪不到你伸出胳膊
孩子咱們在低處
天上的月亮只能望望
找一個一般化的女孩吧
她們是平民家庭的女兒
就像你妹妹這樣的女孩
你媽媽少女時那樣的女孩
你姑姑青春時那樣的女孩
走在人群中她們相貌平常
不會引人回頭
實在說,當(dāng)時聽到鄭西坡朗誦這首詩時塑煎,我感覺不怎么樣沫换。這首詩太口語化,太過普通最铁,就像把對兒子說的心里話做了一下分行而已讯赏。當(dāng)時我的感受是:鄭西坡這位詩人垮兑,看來詩寫得并不怎么樣,只能如他自己所說漱挎,寫寫打油詩罷了系枪。
但是,當(dāng)我在電視劇里磕谅,看到鄭西坡再次朗誦他的詩歌時私爷,我卻被深深地感動了。這次是在省委書記沙瑞金來大風(fēng)廠膊夹,與職工們座談的時候衬浑,鄭西坡朗誦的,詩的名字叫做《母親的專列》:
這是您惟一的一次乘車
母親 您躺在車肚子里
像一根火柴那樣安詳
一生走在地上的母親
一生背著歲月挪動的母親
第一次乘車旅行
第一次享受軟臥
平靜地躺著像一根火柴
只不過火柴頭黑
您的頭白
這是您的第一次遠行啊
就像沒出過遠門的糧食
往常去磨房變成面粉時
才能乘上您拉動的
那輛老平車專列
我和姐姐弟弟妹妹
陪伴著您
窗外的風(fēng)景一一閃過
母親 您怎么不抬頭看看
只像一根躺著的火柴
終點站到了
車外是高高的煙囪
這首詩歌感情深沉放刨,通篇沒有華麗的辭藻工秩,不玩弄任何技巧,卻催人淚下宏榕,動人心扉拓诸。在詩人的筆下,他的母親一輩子都沒有出過遠門麻昼,沒有坐過火車奠支,一生唯一的一次乘車,也是最后一次乘車抚芦,卻是在去往火葬場的路上倍谜,靈車變成了詩人母親的“專列”。詩人母親的一生叉抡,像一根火柴一樣尔崔,燃燒了自己,照亮了子女最初的路褥民,當(dāng)她耗盡了自己最后的光芒季春,她亦如一根燃盡的火柴那樣安詳寧靜。詩歌本身蘊含的濃濃親情和悲傷消返,加上鄭西坡的扮演者李光復(fù)老師的真情演繹载弄,和劇中現(xiàn)場氣氛的渲染,使這首詩更加打動人心撵颊。
看到這里宇攻,我不禁對鄭西坡刮目相看了。原來倡勇,這位工會詩人逞刷,還真是有兩下子的!
那么,問題來了:鄭西坡是虛擬的人物夸浅,詩肯定不是他的作的仑最,那么會是編劇周梅森作的嗎?可是题篷,我看過的原著小說里并沒有寫到這首詩词身,周梅森擅長寫小說,沒聽說過他會寫詩胺丁法严!那這首詩的原作者是誰?
因為忙著寫我的小說連載葫笼,沒有顧得上上網(wǎng)搜索深啤。今天得空,想起這件事來路星,便上網(wǎng)搜了一下溯街,還真搜到了,原來這兩首詩歌的作者都是同一人洋丐,是一位農(nóng)民出身的老詩人丁可呈昔。他的詩歌描繪的都是底層百姓的生活,真實友绝,不矯情堤尾,不生硬,不美麗迁客,卻令人感動郭宝。
這首《母親的專列》是詩人丁可寫給他去世的母親的,那首《一般化的女孩》是丁可寫給他二十九歲的兒子的掷漱,是勸兒子腳踏實地粘室,找個與自己條件相當(dāng)?shù)呐眩灰酶唑\遠卜范,貪慕不切實際的東西衔统。電視劇里只采用了前半部分,原來后面還有兩段:
能知冷知熱地疼你
你貪睡時嘟嘍你
能把盤子碗筷洗得很干凈
能給你及時縫上掉落的扣子
能不打著孩子罵奶奶
能在你媽媽不舒服時
接過腳踏三輪吱扭上街頭
哦 轉(zhuǎn)眼又是春天
柳絲兒就要輕撫著暖水
飛翔的蹦跶的蠕動的都要配對了
一只蝦也牽住另一只蝦的手
蝦如果奢望相挽鯉魚就會很犯愁
我的孩子啊 你還挑剔什么
在生活水面下咱們都是蹦跶的小蝦
整首詩前面都很寫實海雪,很日辰蹙簦化,生活化喳魏,顯得比較啰嗦平淡棉浸,但最后三句怀薛,一下子就把全詩的意境提升上來了:“蝦如果奢望相挽鯉魚就會很犯愁/我的孩子啊 你還挑剔什么/在生活水面下咱們都是蹦跶的小蝦”刺彩。尤其是結(jié)尾一句,把底層人民生活的心酸艱難無奈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周梅森在電視劇本里放進這兩首平民化的詩创倔,為電視劇增色不少嗡害,為“人民”加重了一點分量。聽說丁可是周梅森喜歡的詩人畦攘,也是他的老朋友霸妹,電視劇里采用丁可的詩,是跟丁可簽過了采用合同的知押,也已支付給了丁可稿酬叹螟,在片尾中也有詩歌原作者是誰的字樣。為周梅森和電視劇組點個贊叫個好台盯,因為他們懂得尊重寫作者的原創(chuàng)勞動罢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