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一個同事姓艾惋鹅,大家都叫他艾總。
艾總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殉簸,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中年大叔闰集。是的,他離職了般卑,因為年紀大了公司要裁員武鲁,所以他走了,是被裁掉的的那一個蝠检。我們沒有見證他的到來沐鼠,卻見證了他的離開。
“什么叹谁?在公司工作了這么久居然要被裁掉饲梭?”我們都有點吃驚”灸剑“畢竟也是公司元老了排拷,公司是不是太不厚道了」荆”大家紛紛不平监氢。
人就是這樣布蔗,總是要被利用和榨取干凈的,然后沒有價值了就一腳被踢開了浪腐。
艾總走的時候纵揍,我恰好在在公司門口,看著這個年紀將近中年的男人议街,心中不免一陣酸楚泽谨,如果再過些年,而我們這些人到了中年特漩,沒有價值了吧雹,是不是也要面臨同樣的危險,我想是的涂身。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中年時候都的樣子雄卷,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搬著自己的辦公物品蛤售,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丁鹉。
“我們是不是太過于悲觀了°材埽”我和同事同時嘆息到揣钦。
“沒辦法的,這就是命運漠酿》氚迹”我如此想著。
艾總的孩子剛剛在讀高中记靡,而且家中有兩套房子貸款要還谈竿,聽說母親最近又生病了,妻子一直在照顧生病的母親也就沒有工作了摸吠,艾總是整個家庭的頂梁柱空凸,可是這次又事業(yè)了,不知道以后怎么過寸痢。
走的時候呀洲,我們送他到門口,看著他落魄的眼神啼止,
同事問道:“怎么樣道逗,找到工作了沒?”
“還沒啦献烦,再看看滓窍。”
“以后有什么計劃和打算巩那,想去做什么工作呢吏夯〈蓑冢”
還不知道,準備休息兩天再說噪生。從他的臉上看到那么一點疲憊和滄桑裆赵,怎么說也算是一個經(jīng)理,而如今除了會管理別人什么也不會了跺嗽,具體的業(yè)務也不是很熟悉了战授。
“現(xiàn)在的大學生一畢業(yè)可以招聘一沓。干活一個比一個強桨嫁,我們?yōu)樯哆€留著那些沒潛力的人植兰,而且工資要求還要比這些年輕人高的多∏扑Γ”老總在和一個人事的經(jīng)理悄悄的討論著這次裁員的事情钉跷。
我和同事張從門口經(jīng)過悄悄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且荩“太他媽的沒人性了,怎么著也是在公司服務了這么多年的老員工彬坏,沒功勞也有苦勞是吧朦促。”
“公司不是一個講苦勞的地方栓始,誰能夠為公司創(chuàng)造業(yè)績务冕,誰就被提升,這是公司的本質(zhì)呀幻赚≠饕洌”我回答道。
“可是我就是看不過這種落恼,麻蛋箩退。”張咒罵著佳谦,回到工位上繼續(xù)做自己的工作戴涝。這次裁員走了幾名元老級的人物,都是在公司人員不錯的钻蔑,曾經(jīng)帶出來一批公司的新員工啥刻,目前那批新人也都是公司的頂梁柱,可惜咪笑,老人們自己沒什么價值了可帽。
年底了,遇見這事窗怒,公司處在緊張的氣氛之中映跟,安靜的過年成為一種奢望蓄拣。
“艾總?cè)ナ懒耍詺⑸昃健弯蚜!碑斅牭竭@個消息的時候我還是有點震驚的,半個月前還一個大活人剃法,怎么著就沒了碎捺。
張說:都是把人逼的,沒辦法了贷洲,走投無路了收厨。
我望這辦公室外面的大樓,在這個高樓聳立的城市了优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诵叁,還在這里有什么意義。
這件事在公司里議論紛紛钦椭,媒體也不斷的報道拧额,這種國際的大公司,終究還是要被報道的彪腔。
坐在辦公室里侥锦,我看著這份10年前的報紙,有點說不出的苦楚德挣,今天終于被裁員了恭垦,原來這一切在十年前就是有預示的,而如今我和幾個老兄弟要被裁員了格嗅。
“天呀番挺,干了這么多年就這么走了⊥鸵矗”張兄弟說玄柏,我要去人事部理論一下。
“還理論什么呢懂扼,公司的決定改變不了的禁荸。”我拉住他阀湿。
“這他媽的也不提前說一聲赶熟,我今天的孩子還在上高中,妻子也剛剛失業(yè)陷嘴∮匙”張咒怨著,可是沒有了十年的那種年少氣盛灾挨,只能抱怨邑退。
“走吧竹宋,”張是和我一起進公司的,我們見證了公司的大起大落地技。
我們進來的時候蜈七,公司正好是剛剛開始走向衰落的轉(zhuǎn)折,剛剛走過公司的最高峰莫矗,十年了飒硅,十年前我們是公司新生力量,十年后成了公司的累贅作谚。
我搬著箱子三娩,知道這一天遲早就會到來,當一切來到的時候沒有一點的吃驚妹懒,而且感覺好像解脫一般雀监。
休息了一個月之后,我去了一家公司上班眨唬。
“兄弟会前,你可算來了∝腋停”
“是啊回官,可以專心的干自己的事業(yè)了÷С龋”
“這些年你可真挺辛苦的,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笛坦,可以專心做自己的事業(yè)了区转。”
公司是五年前和幾個朋友自己創(chuàng)立的版扩,而如今已經(jīng)成長到了一定的規(guī)模废离,很早就有出來的想法了,但是因為一些因素的限制礁芦,一直保持著兼職做一點事情蜻韭。而如今看來自己要出來了。
五年了柿扣,雖然規(guī)模還不算很大肖方,但是很多業(yè)務基本上也已經(jīng)穩(wěn)定了。收入上其實已經(jīng)比工資好很多了未状。
兩個月后俯画,我接到了張哥妻子的電話,回家兩個月一句話不說司草,然后在一個晚上突然從二十樓縱身一躍艰垂,留下了孤兒寡母泡仗,走了。
我突然想起了十年前艾總的樣子猜憎,離開公司的那天娩怎,我和張給他送行。
“回去好好休息下胰柑,再找工作截亦。”
“沒事的旦事,不用擔心魁巩,人還能被尿憋死〗愀。”張說谷遂。
艾總一臉頹廢的樣子,盡量擠出一點笑容卖鲤,略像尷尬肾扰,但是什么都沒說。
我們兩個人看著艾總的背景蛋逾,有憤恨也有不平集晚,是替他的。
十年后区匣,當我們離開公司的那一刻偷拔,我想張也是這樣的心情吧,只是我們此刻是為自己亏钩,而不是為了別人莲绰。
走出辦公樓的會后,我當時安慰張姑丑,“沒事的蛤签,一切都會過去了,找份工作還不容易栅哀≌鸢梗”
可是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種難以表述的失落的表情,是的留拾,難以表述戳晌。
相隔十年,我在職場上遇到的最親密的兩個朋友陸續(xù)的離開了间驮,提前走了躬厌。我坐在這個城市的一個租來的二十層的房間里,房間很亮,很亮扛施,望著窗外的燈火輝煌鸿捧,望著望著,我打開窗疙渣,然后爬上陽臺匙奴。
“風,好大妄荔∑镁”我喃喃自語。
“是的啦租,多穿點哗伯。”妻子在背后溫柔的抱著我篷角。
我轉(zhuǎn)身焊刹,把頭貼在她的頭上,很溫暖恳蹲,我上前關(guān)上了窗子虐块。
第二天早上才發(fā)現(xiàn),前一天夜里嘉蕾,一個女子縱身一躍贺奠,從二十樓的一個房間里,縱身一躍错忱。成為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新聞儡率。
男人看了看遺書。
轉(zhuǎn)身消失在都市的人海中以清。
每日2000字計劃? 第7天
若清風
2017年12月31日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