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輝隨筆
提起紅偉這兩個字吼驶,是很普通而且很常聽到人們叫的一個名字。用這兩個字取其名的大有人在少办。而我今天所說的這個紅偉則是和我從兒時上學直至現(xiàn)在都經(jīng)常見面的也可以用上很多稱呼的:鄉(xiāng)黨苞慢、發(fā)小,伙計英妓,老哥挽放。
紅偉和我是同村而不同隊,他和我都一樣是一個地道的農(nóng)村娃蔓纠,可要是用性格來描述卻完全不是“同一條道”上的人辑畦。記得上學時期他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出了名的“哈慫”。打架腿倚、逃課纯出、是很“出名”的。作為一個土生土長在白鹿原上的農(nóng)村娃敷燎,兒時的性子很野暂筝。如同陳忠實先生“白鹿原”小說中的黑娃,從骨子里發(fā)出的那股勁有些生猛和倔強硬贯。在同等的發(fā)小同學中除了學習以外的那些本事中焕襟,數(shù)他會的最多。你不會的他會饭豹,你會的他精鸵赖。在這些本事中令我記憶最深的還是他的游泳技能和他的上樹功夫,孩童時期可算是首屈一指拄衰。記得兒時收麥時節(jié)它褪,各家將糧食曬在場上正是中午午睡時候,他卻約上村里的伙伴成群結(jié)伴前往村后的鯨魚溝游泳取涼肾砂。那時有的娃年齡小,溝底河道寬處有一個鐵水管道宏悦,只有胳膊粗細镐确。膽子大些的人拄著竹竿慢慢磨著雙腳勉強過去,而好幾個膽小的不敢過河饼煞,只見紅偉卷起褲腿光著腳片背著他們幾個人踩著河道上的鐵管子一個小跑全都給背過河岸源葫。到了大潭深水區(qū)域紅偉脫掉褲子只穿一個褲頭一個猛子扎向潭里儒恋,水面即可恢復平靜施禾,他在水里的功夫絕對算得上是一流,片刻時間等他再露出頭時已經(jīng)是二十多米以外了雄驹。由于他的水性很好,在鯨魚溝里也救過幾次落水游客荣堰。聽他說:過了好幾年竟然在西安還偶遇到被他救過之人床未,說其當年事發(fā)經(jīng)過后,硬是生拉硬拽的請他吃酒道謝振坚。
從學校出來后薇搁,聽他和別的發(fā)小諞閑傳時提起當年為找份工作的那份艱辛,去過米線廠渡八,還給人看過場子啃洋,當過小工。幾經(jīng)周折最終還是牢牢扎根在自己的家鄉(xiāng)屎鳍,干起了建筑行業(yè)『曷Γ現(xiàn)在的他也是大工頭一個,有著自己的一幫人馬逮壁,穿梭在原上的每個村子孵坚。蓋房、粉刷貌踏、貼瓷磚十饥,這些建筑上的活是樣樣精通、手到擒來祖乳。
由于我前些年沒有什么事便很少經(jīng)扯憾拢回原上轉(zhuǎn),自然和紅偉見面閑諞的機會相對就很少了眷昆。由于父親近幾年在家于是我便多了回家的次數(shù)蜒秤,時常回來便又多了和紅偉見面的機會亚斋,和幾個伙計一起前往他家喝茶之際又對他有了新的認識作媚。
而今走進紅偉家眼前是他親手種植的一盆盆花草綠植,各式各樣的花草在他的精心呵護之下長勢喜人帅刊,院內(nèi)一片生機≈脚荩現(xiàn)在的紅偉喜愛養(yǎng)花、喝茶赖瞒、下工后還喜歡皿兩口小酒女揭。在沒有建筑活的時間里還利用兒時上樹的特長在家里制了一套專業(yè)伐樹的工具。原上那家鄉(xiāng)黨需要伐樹栏饮,電話一打吧兔,紅偉就會帶上他的那套伐樹專用家當,開上農(nóng)用三輪飛速前往袍嬉。伐完樹回來后媳婦早已經(jīng)給做好了一大盆油潑面境蔼,只見他將車子熄火從車上跳下后灶平,兒子早已將一盆清水端來,紅偉迅速用雙手快速將水在臉上上下胡抹一陣箍土,甩甩雙手端起媳婦遞給的一盆面便狼吞虎咽地喋了開來逢享,這時他兩個兒子寸步不離,圍著他爸很是親常涮帘。一盆面喋完后紅偉的汗早已從兩鬢流下拼苍,留著寸頭的頭頂,汗珠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fā)光调缨。曬黑的臉龐周圍一圈稍長的胡子布滿整個下巴疮鲫,讓人感覺有些蒼老,和他的年齡不符弦叶。吃完飯的他將一雙筷子塞在嘴里出溜一抹后將碗筷放下俊犯,用手將嘴一抹,沏上一杯濃茶將茶杯端起雙手一背好似干部一般伤哺,出門向隔壁而去燕侠。不時從墻外傳出他諞段子時引的一圈人發(fā)笑的聲音。這種場景如同電影一樣天天都在上演立莉,平淡而又普通绢彤。
這就是我的鄉(xiāng)黨、伙計蜓耻、發(fā)小茫舶、老哥。喜愛花草刹淌、喝茶饶氏、皿酒、諞閑傳有勾,一個地地道道農(nóng)村人≌钇簦現(xiàn)在都已奔四十,上有老下有小蔼卡,沒有了兒時那種野性和張狂喊崖,沉穩(wěn)中又多了幾些細膩。粗中有細雇逞、苦中有樂荤懂,雖有時喊累卻一直快樂著。這就是一個家里的頂梁柱所應有的擔當和職責喝峦,為了撐起自己的家势誊、為了讓自己的妻兒老小過得舒坦而一直馬不停蹄地奔波在通往幸福的道路上呜达。
2020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