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帶小寶去北京做手術評估的那些天薪贫,我們是住在海淀區(qū)表哥家里,有一次晚上聊天晒屎,嫂子說起和表哥的往事喘蟆,說兩個人差點因為包一頓包面(就是大餛飩)的餡兒問題鬧分手。
然后我跟嫂子解釋一下說鼓鲁,姐姐啊你不知道啊,我們這個家族的人都有點這方面強迫癥港谊。不管做什么事情骇吭,好像心里都有一根尺子一樣,而且還必須這么做歧寺,認為別人做法都不標準啥的……比如燥狰,切菜,肉絲如何切斜筐,吃包面那個澆的面湯怎么調龙致,甚至于洗衣服從哪些開始洗,打掃衛(wèi)生從哪里做起做到哪個程度都有“規(guī)定”一樣顷链。
關鍵是目代,他們自己這么做也就罷了,對身邊伴侶啊子女啊都要求這樣……所以大家都被整得很累的嗤练。
“標準強迫癥”最厲害的榛了,我覺得姨媽肯定是第一名。她的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也有煞抬,都輕微一些——不然按我這種迷糊性格霜大,小時候日子估計更難過了!我覺得這個性格來源不該來自外婆啊革答,我做事情她也沒強調必須如何如何战坤,應該來自我沒見過的外公。
姨媽個子比較大残拐,寬肩膀途茫,白白的圓臉——據(jù)說那種叫做“銀盤大臉”。加上身材蹦骑,農(nóng)村里稱之為“四齊”——這種審美很健康的好么慈省!一般情況她都是剪個短碎發(fā),后面五十多了開始燙個波浪小卷眠菇,也蠻好边败。她說話總感覺是有理有據(jù)的,但是讓人難過的是捎废,她實在太嘮叨了笑窜。我也怕了。
因為那種完美主義的一把尺子在心里登疗,姨伯做的事情肯定達不到她的“要求”排截,加上姨伯去辦事經(jīng)常因為棋癮上來了就偶爾看看別人下棋耽誤了辦事的時間嫌蚤,經(jīng)常挨說。好在姨伯個性不是那么強断傲,不然日子怎么過下去啊脱吱。
姨媽自己做事情呢真的是一絲不茍很難挑出毛病來的,就那么一個藕炭煤爐子慢吞吞的火认罩,她掌握好換煤炭和開底下蓋子的時間箱蝠,邊做飯邊準備材料,她可以做出來一桌子好菜出來垦垂,簡直是個家庭宴席的水平宦搬。米飯啥時候煮(那時候還沒電飯煲,煮飯都是用個隔水的盬子)劫拗,哪些菜需要提前炒成半成品间校,哪些材料需要提前用鹽和醬油腌制一遍,哪些菜不容易冷下來就提前燒页慷。這確實是家庭生活智慧憔足,條件有限的時候可以做到那樣,也是極限了差购。
生活的其他方面也差不多四瘫,所以去姨媽家里吃飯和睡覺肯定放心的,桌椅板凳肯定沒有灰塵欲逃,被子不會有啥氣味找蜜,吃飯的碗不會摸到油膩。就是一個老舊的房子稳析,也沒多少家什洗做,但總覺得很溫馨。
一般來了客人姨媽想嘮叨姨伯什么事情都是幾句話帶過去彰居,像我這種寒暑假經(jīng)常耗在陶店的人诚纸,就經(jīng)常可以看到姨伯遭罪了陈惰。一件沒做好的事情畦徘,也許說一天,也許過幾天還被提起來說……我頭皮也隱隱發(fā)麻啊抬闯。那時候就想井辆,事情的兩面性啊,還有還好我媽還沒到這個境界等等溶握。
現(xiàn)在想杯缺,這種性格很適合做研究做導師帶徒弟?估計徒弟必須心理強大點睡榆,不然分分鐘要逃離了萍肆。
長時間在這種環(huán)境下長大的人袍榆,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甚至強化了這種“家族性格”,哎塘揣,說起來我自己身上也有包雀。麻煩的是,感覺很難接受自身系統(tǒng)之外的東西勿负,覺得“不正統(tǒng)”馏艾,但是天下之大各種事物繁雜,哪有那么簡單一根尺子就可以標定的奴愉?
回頭我又想起一件往事,大約十年前铁孵,姨媽去了北京照看孫女兒锭硼,我放假路過陶店,去了姨媽家里蜕劝,沒人檀头。然后對面人家門口熱鬧的,我去看了下岖沛,姨伯還真的在那里打牌呢暑始。然后我說,哎呀姨伯你怎么打牌了婴削?順口編了個順口溜“姨媽不在家廊镜,打牌笑哈哈”。姨伯有點囧我這種沒大沒小的唉俗,旁邊一個人打趣說嗤朴,趕快打電話給你姨媽,你姨媽肯定要坐飛機回來了虫溜。
咳雹姊,大家都知道他們夫妻倆的個性。
不過后面我工作換了衡楞,越跑越遠吱雏,據(jù)說姨媽年紀大了就脾氣好了許多,很多事情也不那么強求了瘾境,姨伯被嘮叨了這么多年了做飯等水平也蠻好了歧杏。
哎,這也算年紀大了的好處吧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