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偶爾頭腦清醒嫩舟,不被生活瑣事打擾的時候氢烘,也就是閑的發(fā)慌的時候,總是會想自己為什么活著家厌。我為什么要活著播玖?我為什么感到痛苦?要是我現(xiàn)在的錢花不完饭于,要是我社會地位極高黎棠,要是我能呼風(fēng)喚雨是世界上最特別的那個人,我還會感到痛苦嗎镰绎?
我的幸福只是單純的來自需求的滿足脓斩,得到物質(zhì)、社會認同在本能上能使我有安全感畴栖;但從理智上來說随静,我現(xiàn)在已有的已經(jīng)足夠維持我自己的生命,換句話來說吗讶,我已足夠安全燎猛,但本能卻驅(qū)使我越要越多。我既能分辨出這樣本能驅(qū)使的小把戲照皆,但還是生活在認為自己不夠特別重绷,不夠使人尊重,社會地位不夠高膜毁,不夠有安全感的痛苦之中昭卓。我不知道要是我什么都有了會不會幸福愤钾,我只知道我這輩子不可能達到那樣什么都有的程度,那我為什么要活著呢候醒?我是否只能活在這樣的痛苦之中能颁,又或者我能克服本能,瀟灑的度過這一生倒淫。
一度伙菊,人會死亡這件事情也一直折磨著我。我甚至想要自殺來消除這種折磨敌土,但最終還是不敢镜硕。而我至今也不能釋懷,為什么人會死返干?而我也試想過假如我不會死兴枯,假如我不會死而其他人會,那我也終將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犬金;假如人人都不會死呢,資源會越來越少六剥,但誰知道發(fā)展會不會越來越快呢晚顷,掌握核心科技的科技研究人員都不會死,科技會發(fā)展得更快嗎疗疟?该默,還是人類會因資源耗盡而滅亡,但是這又違背了人人都不會死這樣的條件策彤,真是一個悖論栓袖。愚笨的我想不通,而在我有生之年可能也不需要為這樣的事情而擔(dān)心店诗,我只是被“人會死”這樣的事實而折磨裹刮。可是古往今來庞瘸,人人都死了捧弃,我想真的到那一天,我怎么痛苦都會過去的擦囊,只是苦了之前的日子了违霞。
求知欲也是折磨我的一部分。求知欲瞬场,我希望知道世界本源买鸽,而萬一世界本無源。我聽說本世紀是關(guān)鍵的一個世紀贯被,本世紀末人們會知道眼五,到底客觀現(xiàn)實是能被認知的妆艘,還是人們的思想只是雜亂的電子運動。要是弹砚,要是我相信宗教就好了双仍,人總得相信什么。我很難過自己生活在現(xiàn)在的中國桌吃。我不相信任何宗教朱沃,但是我同樣不是太相信科學(xué),我什么都不信茅诱,這讓我的人生徒增不少痛苦逗物。我希望我相信我的美術(shù)專業(yè),而我又懷疑藝術(shù)只是想宗教一樣瑟俭,用假象使人獲得虛假的幸福翎卓。這樣倒還不錯,但是獲得幸福的人只是少數(shù)摆寄,大多數(shù)相信藝術(shù)的人失暴,就像朝著光行走但在半路上就死了,不過這也不錯微饥,至少能看到希望逗扒。但是,一旦想我一樣開始懷疑欠橘,就什么幸福都談不上了矩肩,宗教也是,科學(xué)也是肃续,藝術(shù)也是黍檩,我真希望我能義無反顧的相信某個東西,但我不能始锚。我痛苦著刽酱。
歸根結(jié)底,我的感覺都是虛假的瞧捌。我吃到甜的東西會感到開心肛跌,但這只是化學(xué)作用,甜意味著能量察郁,我的生物本能使我開心驅(qū)使我攝入能量衍慎。我被人尊重或者和家人在一起會覺得開心,這也不過是生物本能皮钠,社會地位高意味著安全稳捆。我畫了一張畫,也不過是完成作品后的成就感麦轰,歸根結(jié)底也牽涉到社會性乔夯。我的所有開心都是虛假的砖织,我的感覺都不是我的靈魂所感受的,可能我根本也沒有靈魂末荐。說到底侧纯,人到底有沒有靈魂這樣的東西,這樣想來《黑客帝國》的構(gòu)思真的是十分巧妙了甲脏。只不過電影里人的感受是真的眶熬,但我也懷疑,人只是一個大機器的一部分吧块请,這樣想的話娜氏,我更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但是墩新,但是生物本能仍然告訴我贸弥,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