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小婷半清
已經(jīng)一年了晕翠,夢清沉溺在過去,把自己緊緊包裹砍濒,整日呆在屋子里淋肾,誰都靠近不得。連父母都勸說不動爸邢,愛情沒有了樊卓,不是生離,偏偏是死別杠河。
突然失去愛人的感覺碌尔,怎么形容呢,痛徹心扉券敌,悲痛欲絕唾戚,不,是心如死灰待诅。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叹坦,如果她的韓飛沒有走,現(xiàn)在他們應該已經(jīng)結婚了卑雁。而意外之所以稱為意外募书,就是在她滿心歡喜期待明天的時候,現(xiàn)實一下子把她推入深淵测蹲,沒有一絲一毫準備莹捡。
這一年來,她日日喝醉才能入睡扣甲,多少個夢里道盏,夢到韓飛和她,一如既往的牽手,擁抱荷逞。只是醒來媒咳,看到空蕩蕩的房間,看著旁邊空著的位置种远,夢清才清醒涩澡,他已經(jīng)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坠敷。
可一個月以前妙同,一個陌生男子闖進她的生活。在社交軟件上膝迎,一名叫做“天涯歸路”的男人要加她好友粥帚,夢清一如往常地想點拒絕,可定睛一看他的頭像限次,心慌意亂芒涡,拿鼠標的手不自覺顫抖,“怎么會卖漫,會長的這么像费尽?”
屏幕上那個頭像和他的韓飛,那么相似羊始,一樣的濃眉旱幼,一樣的高鼻梁,連笑起來的嘴角都是一樣的弧度突委,如果非要說差別柏卤,只是屏幕上的男子少了副眼鏡而已。
夢清鬼使神差地和他加了好友匀油,甚至她覺得闷旧,就是她的韓飛回來了。
她照了照鏡子钧唐,自己原來嬰兒肥的臉龐瘦成了瓜子臉忙灼,一雙眼睛空洞無神。是韓飛心疼了嗎钝侠,是心疼了吧该园,所以回來了。
夢清分不清楚和他聊天的人是韓飛還是天涯歸路帅韧,他們太像了里初。天涯歸路知道她的喜好,知道她喜歡晚睡忽舟,知道她不愛喝咖啡双妨,甚至還知道她喜歡王菲淮阐。
和他聊天,夢清好像上了癮刁品,每天都要聊上一大會泣特,她愈發(fā)好奇屏幕對面的那個人,是否和他的韓飛和什么關聯(lián)挑随。
給韓飛過了周年忌日后状您,夢清突然有了大膽的決定,她想去見他兜挨。
一直一來膏孟,夢清最討厭的就是火車站,因為那充滿著分離與悲傷拌汇,而這一次柒桑,她背著背包,踏入車廂的那一刻噪舀,竟有了很多期待魁淳。明天,會是什么樣子傅联。
火車到達,走出出站口疚察,夢清遠遠地就看到一位男子蒸走,黑色的高領毛衣,灰色的大衣貌嫡,一直朝著出站口望著比驻,這個身影她再熟悉不過。
是他岛抄,肯定是他别惦,夢清飛快地跑過去,一下子撲入他的懷中夫椭。這個擁抱掸掸,她做夢夢見了無數(shù)遍,現(xiàn)在真實地抱著蹭秋,感受到了溫度和氣息扰付,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那個仁讨,這位美女羽莺,你是夢清?”男子的話打斷了夢清的思緒洞豁,也把她拉回現(xiàn)實盐固。夢清松開了手荒给,離開他的懷抱,抬起手來理了理頭發(fā)刁卜,臉紅心跳志电。
“不好意思,我失態(tài)了长酗,我是夢清溪北,你,就是天涯歸路吧夺脾≈Γ”
“是,我真名是程寒咧叭,歡迎你來蚀乔,走吧》撇纾”
這座城市夢清從來沒有來過吉挣,一座小小的古城,清新典雅婉弹,街道上的車輛并不多睬魂,一路過去,好多古建筑镀赌,紅墻青瓦氯哮,亭臺樓閣,好似穿越商佛。
夢清看向開車的程寒喉钢,心里有點忐忑,這么大了良姆,可從來沒有見過網(wǎng)友啊肠虽,是不是太唐突了,她有些懊惱玛追,自己這樣税课,他會怎么想呢,是不是覺得太隨意了痊剖。
“我先送你去酒店伯复,等會帶你吃飯,再帶你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邢笙,好嗎啸如?”程寒問她。
“好啊氮惯,隨你安排叮雳∠氚担”
晚飯也是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廳,程寒給她介紹著這所城市的特色菜帘不,鯉魚背面说莫,小籠包子。仔細地給她夾菜寞焙,還有她愛喝的芒果汁储狭,夢清好久沒有好好吃頓飯了,眼前的食物捣郊,勾起了她的食欲辽狈,吃吃喝喝,談天說地呛牲。這種歡樂的場合刮萌,她太久沒有體會了。
“謝謝你的晚餐娘扩,很好吃着茸。”
“客氣什么琐旁,你開心就好涮阔,喜歡下次還帶你來』遗梗”
程寒的笑容很溫暖敬特,眼神深沉地望著她,說著就拉起她的胳膊验懊∩眯撸“快走,要下雨了∷艏Γ”
夢清就任意讓他拉著讯屈,想起了以前和韓飛牽手漫步的畫面,那時韓飛總嫌她走的慢痛黎,也總是拉著她的胳膊,邊走邊嘟囔,快點啦怕篷。
“到了,請進酗昼±任剑”
思緒回到了現(xiàn)實,看到面前的招牌“遇見酒吧麻削≌舯裕”黃色的燈光春弥,原木色的門,遇見叠荠,是個好聽的名字匿沛。
“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嗎?”
“對啊榛鼎,我開業(yè)一年了逃呼,喜歡這名字嗎?”
夢清笑了笑者娱,跟著程寒走了進去抡笼,雖是酒吧,倒一點也不吵肺然,和咖啡館的氣氛很像蔫缸。顧客不多,散坐在各個角落里际起,放著輕緩的音樂拾碌,和其他熱鬧沸騰的酒吧風格相比,很不一樣街望。
程寒安排夢清坐下校翔,給她一杯酒,一層一層的藍色灾前,清澈透亮防症。“這個酒可是我們店的特色哎甲,叫做往事隨風蔫敲,你嘗嘗,等下我炭玫,一會就來奈嘿。”程寒拍拍她的肩膀吞加,徑直朝里走去裙犹。
夢清從不來酒吧,總覺得這種地方會有亂七八糟的事情衔憨,她再次環(huán)顧左右叶圃,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讓她覺得危險的信號。她看著眼前的這杯酒践图,好一個往事隨風掺冠。只是她的往事,也能隨風去嗎码党?
這時德崭,角落里的燈亮了悍及,一名男子抱著吉他登場,是程寒接癌,他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心赶,米色的毛衫,淺色的牛仔褲缺猛,抱著吉他的樣子缨叫,迷人。臺下的幾個姑娘突然就熱情起來荔燎,“程寒耻姥,程寒∮凶桑”大聲地叫著他的名字琐簇。
“今天這首歌,《我愿意》送給臺下的夢清美女座享⊥裆蹋”
“愿意為你 我愿意為你
我愿意為你 忘記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 停留在你懷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夢清聽著這首歌,眼淚控制不住地掉下來渣叛,想起了韓飛向他求婚的那個夜晚丈秩,也是唱的這首歌。她舉起手里的酒淳衙,一飲而盡蘑秽。
早起醒來,夢清恍惚不知在何處箫攀,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滲進來肠牲,隔著玻璃依然覺得暖洋洋。桌上放好了字條:十點鐘靴跛,我在樓下等你缀雳,落款程寒。
夢清梳洗打扮汤求,下樓俏险,通過昨天的相處严拒,已經(jīng)少了很多陌生感扬绪。
程寒已經(jīng)等在了樓下,他們一起吃了早餐裤唠,一起去了景區(qū)挤牛,晚上又逛了夜市,夢清有一種錯覺种蘸,好像他們就是一對分居兩地的情侶墓赴,今天是甜蜜的約會日竞膳。
“小清,我喜歡你诫硕,做我女朋友坦辟,好不好?”程寒送她回酒店章办,在樓下對她表白锉走。
一個心死的人怎么做別人的女朋友呢?而且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因為藕届,他像極了她死去的男友挪蹭,才接近他的,程寒會怎么想休偶。
夢清沒有回答梁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躺著床上踏兜,翻來覆去词顾,怎么也睡不著。
天蒙蒙亮的時候碱妆,夢清給程寒發(fā)了一條信息“如果你愿意陪我去見一個人计技,我會考慮我們的關系∩介希”
次日傍晚垮媒,夢清領著程寒走進一片墓地,這片她無比熟悉航棱,曾撕心裂肺睡雇,淚流滿地的墓地。
“你看饮醇,他是我的男友它抱,我接近你,只是覺得你們長的好像朴艰」坌睿”她指著其中一個墓碑說著。
“這樣祠墅,你不會介意嗎侮穿?”夢清抬頭一臉嚴肅地看著程寒,她期待他的回答毁嗦。
程寒走近墓碑亲茅,照片上那個人和他一模一樣。而夢清,背著身子克锣,也許在哭吧茵肃。
程寒拿出紙巾,擦了擦相片袭祟,低聲說“哥验残,雖然我一直在外地,但也知道你很愛她巾乳,放心吧胚膊,我會照顧好小清的∠胗ィ”
天空劃過一顆流星紊婉,給這寂靜的夜帶來一絲光亮,程寒牽著夢清辑舷,一路朝外走去喻犁,而墓碑上的那張相片,平靜何缓、安詳肢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