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雅南。一個相信來日可期和因果循環(huán)的假“樂天派”主義者驻仅。我講的是故事谅畅,同時,也是我經(jīng)歷過的或正在路上的人生噪服。陳年舊事毡泻,最擅長的是在平淡的生活中掀起一些波瀾,制造一些起伏粘优,不然仇味,生活豈不是太無趣了呢!人生走一遭雹顺,至少圖一樂丹墨,不求大富貴,但至少別辜負這軀殼嬉愧,空有一身皮囊吧贩挣!
我來自普通的四口之家,有始終處于離異邊緣的父母和年長一歲的大姐没酣。母親阿冬王财,父親阿濤,姐姐阿露裕便。從小我就明白一個道理绒净,我們和別人家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同”管钳。我只知道鲁捏,我和阿露的家長會總會有一個不能按時到場,因為年紀較小绞铃,所以往往我是被缺席的那一方,除非是完全不能避免的“小升初”和“初升高”囱嫩。
和許多母親一樣恃疯,阿冬既有慈母的細膩,也有“虎媽”的嚴厲墨闲。而作為父親今妄,阿濤則完全缺失了對我們的關愛,對于父愛鸳碧,我和阿露的記憶是空白的盾鳞。
只知道,阿冬在生了阿露后便很快投入了工作瞻离,那是一個姨婆入股的一個面粉廠腾仅,阿冬是負責倉庫管理的。廠房高達8米套利,占地約百來平米推励,但全都被一袋袋面粉堆積起來,以至于雖是偌大的空間但多站立幾人便仍覺擁擠不堪肉迫。青瓦屋頂验辞,蘚類植物肆意生長,靠近房梁的天窗喊衫,掉了的和快掉了的墻皮跌造,角落里永遠夠不著的蜘蛛網(wǎng)和永遠堵不住的老鼠洞。
阿冬最討厭雨日族购,雨滴順著瓦縫流進來壳贪,面粉袋子便浸濕了好大塊,阿冬則需要重新包裝整理寝杖。不知為何违施,我卻很喜歡下雨天。依稀記得朝墩,若是水勢太猛醉拓,生意慘淡,阿冬則只能留于家中陪我和阿露收苏。
阿冬一年只有春節(jié)的假期亿卤,且常常是年還沒過完就有生意上的人聯(lián)系。小時候鹿霸,并不知道阿冬工作的地方有多遙遠排吴,只曉得即便是夏日也是摸黑走的。后來知道懦鼠,需轉兩次車钻哩,車途約一小時左右屹堰。不是朝九晚五,是朝六晚六街氢,且工作時間并不固定扯键。若是半夜醒來沒有發(fā)現(xiàn)阿冬,多半是在工作地方的小房間睡下了珊肃。前幾年荣刑,聽阿冬說有天午睡時,有一條小蛇鉆進了被窩伦乔,差點她就直接躺下去了厉亏,阿冬云淡風輕,仿佛議論著他人的趣事一般烈和。阿冬真勇敢爱只。
在我的印象中,阿冬是高大的招刹,盡管身體弱小恬试,但她,確實是是我小時候最想成為的人蔗喂。
阿濤是在阿冬上班第一年染上酒癮忘渔、煙癮和賭癮的高帖。嗜酒如命缰儿,一天可以喝上半斤,并且不吃任何東西散址。阿濤不工作乖阵,阿冬想著讓他在家照顧我和阿露。阿濤在我倆早晨上學前借去市場買菜之名预麸,便可以在牌桌上待到阿冬晚間回家瞪浸。所以,我和阿露其實可以算得上半個“留守兒童”吏祸。若是周末对蒲,為了防止我和阿露出事,便可以“美其名曰”將我們整日鎖在家中贡翘。
小時候最驕傲的事就是在我和阿露的“聰明才智”下打開緊鎖的門成功出去上一段時間蹈矮,然后再悄咪咪地回家,把門鎖上鸣驱,一切恢復原狀泛鸟。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開門的一瞬間是什么樣的感覺踊东,那是一種重見光明北滥,對生活充滿希望的滿足刚操,那日陽光雖是刺眼,但很享受再芋,我貪婪地吸吮著那叫做“自由”的味道菊霜。
常常中午回家進不了家門,鑰匙在阿濤身上济赎,阿濤在酒館牌桌上占卧。起初,阿露會讓我翻過后山走捷徑去找阿濤回來联喘,但后來后山修路华蜒,于是我和阿露放學后先直接去酒館尋他。而那天豁遭,阿濤剛好回家了叭喜。鑰匙掉了,于是借來了斧子將門劈開一條縫蓖谢,將手伸進去開了鎖捂蕴,后來還有好幾次。
年久失修的木門早已傷橫累累闪幽,但好在家里實在沒什么可拿的啥辨,竟也沒有丟失任何物件。阿濤后來干過幾份工作盯腌,但因好高騖遠也就通通作罷了溉知。但凡是沾了酒、賭一樣的腕够,在我看來级乍,打老婆孩子都是自然屬性,更何況帚湘,阿濤兩樣都占了玫荣。
阿冬雖是不怕事的暴脾氣一個,但女性較于男性大诸,始終還是弱勢的一方捅厂。我和阿露的童年充斥著什么呢。父母在地上廝打在一塊资柔,身上青一塊的紫一塊焙贷,不斷溢出毫不示弱的粗鄙之詞和阻攔我和阿露勸架的斥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