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設:黑道菇Dalethx人魚鳥
(一)
“剛剛沒有拍下自己心儀拍賣品的各位客人也不用氣餒,接下來才是本次拍賣會的重頭戲——活體人魚拧簸!”
宛如歌劇院布局的場地內劲绪,一身精練干凈西裝服侍的男主持人激動地宣布最后一件拍賣品的出現,臺下戴著精美面具的拍賣者們如同一灘池水中聞到了撒入魚餌的一條條膀大腰圓的鯉魚狡恬,紛紛伸出了蜷縮在各種珍稀動物皮毛下的脖子珠叔,想要爭奪那一件珍貴之物。
一個透明的弟劲,要五個成年男性環(huán)抱那么大的玻璃水缸被四個壯漢從后臺緩緩地推到了刺眼的舞臺燈光下祷安。支持人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頭頂的四五盞聚光燈在燈光師的運作下兔乞,全部打在了這么一件拍賣品上汇鞭,看清了拍賣之物全貌的臺下觀眾發(fā)出一陣陣驚呼凉唐。
支持人扶正了一下頭戴式的麥克風,開始給各位來賓介紹最后一件拍賣品霍骄√ù眩“如大家所見,缸中之物就是我們這次拍賣會上最后的一件拍賣品——活體人魚读整〔狙担”眾人的目光隨著主持人的話語全部聚集在水池中被束縛住的生物。
這條是雄性人魚米间,主持人也有補充道是在對比了其他幾個稀缺的樣本之后得出的結論强品。外形也很符合人類對于人魚這一原本以為只存在于幻想中生物的描述,下半身是布滿深藍色魚鱗的巨大魚尾屈糊,上身則形同人類的榛。他上身穿著白色寬松的浴袍,浴袍在肚臍逻锐,也就是魚鱗出現的位置被幾圈束縛帶纏合夫晌,連著被纏了幾圈繃帶卻依舊能看見一絲絲紅色的手,一同捆在背后昧诱。往上看些晓淀,寬松的袍子在他的肩膀處是要滑不滑的狀態(tài),脖子有兩道深深的開口鳄哭,在脖子處只留了一點空間的束縛帶下要糊,順著他身體呼吸的起伏一張一合纲熏。支持人解釋道妆丘,這是人魚的腮。并且主持人為了展示人魚的呼吸系統如何運作局劲,拉動了釘在水缸一邊上的帶子勺拣。
這條帶子被設計成這頭拉扯的話,另外一頭就會勒得更緊的活結鱼填。主持人用力地一拉药有,原本在水里還安靜地昏睡著的人魚從口中吐出一串水泡,如同一個溺水的人苹丸。在求生的欲望和主持人的拉扯下愤惰,人魚從水下被人拽了出來。
暴露在空氣中的人魚不能呼吸赘理,他們應該只能通過腮吸取水里的氧氣宦言,這一點上和菜市場上隨處可買的魚沒多大區(qū)別。人魚激烈地爭執(zhí)撲棱商模,在主持人一頓長篇大論的介紹過后他即將脫水暈過去之時奠旺,別人手一放蜘澜,他就像塊巨石一樣沉入了水池。
他的雙眼用幾層黑色不透光的布料遮擋住响疚,他看不到周圍的情況鄙信,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的腦袋如同一鍋漿糊忿晕。靈敏的聽覺只會讓他比人類還要承受數幾十倍的噪聲污染装诡,他被一聲更比一聲高的分貝刺穿腦袋。因為脖子處的腮只被允許小功率地運作践盼,他開始大口地吞咽四周的水慎王,以求達到身體需求的氧量。不小心吃到自己水中亂飛的白色頭發(fā)宏侍,扎到嗓子眼了赖淤,他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愈發(fā)激烈的叫喊谅河、舉牌咱旱、人們的議論聲如同漲起的海水,淹沒了人魚發(fā)出的身體不適的聲音绷耍。
“磅——吐限!”如同暴風雨中突然響起的一聲巨大的驚雷,拍賣場原本沸騰的聲音一時間安靜了下來褂始,所有的人齊刷刷地看向入口處敞開的大門诸典。四五個身材魁梧,穿著黑色西裝大漢先從入口走了起來崎苗,緊接著踩著門外走廊燈光出場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狐粱。
“你們干什么?胆数!不知道這里是私人場所嗎肌蜻?”在室內駐守的保安們聞訊而到,把這群不速之客團團圍住必尼。就在雙方你瞪我蒋搜,我瞅你,就要打起來的時候判莉,那個三十歲的俊俏男人把一張邀請函展開豆挽、夾在手里遞到隨便一個保安面前。
那名保安一看券盅,這的確是一張拍賣會的邀請函帮哈,但每個邀請函的首行都會如同寫信開頭那樣,寫上是給誰的名字渗饮。但這種邀請函的名字部分被黑色的墨水畫了幾筆但汞,甚至都還能看見這張邀請函的原先主人的名字宿刮,就在下面一點的位置寫上了一個新的英文單詞:Daleth。
雖然這個名字看上去有點眼熟私蕾,但這種如此粗制濫造的請?zhí)豢淳褪呛笳咝薷牡慕┤薄D敲gS因為被戲耍而憤怒地大喊著就要動手,男人把請?zhí)匾皇詹宓窖g的皮帶里踩叭,手再伸到那名保安面前的時候磕潮,就握著一把銀色的手槍。
槍口就頂在了那名保安的的額頭上容贝,男人下一秒就把手槍的保險關了自脯,手指扣在開關上,輕輕地彈動斤富,幽幽地問道:“你能聞到上面的火藥味嗎膏潮?”
保安嚇得魂都飛出去了,自然沒聞到槍上殘留的火藥味满力。他動也不敢動焕参,視線移到男人腰間的那封邀請函,深藍色的外部封面上有一道因為什么紅色液體潑灑而出而濺到的污漬油额。而男人披著的風衣低下竟然是負責這一片區(qū)域的警察制服叠纷,在胸口處還有彰顯此人在警局具有不低的地位的功勛章。
“你是警察潦嘶?不對涩嚣,我們老板明明已經疏通好關系,你們不應該來才對掂僵!”保安還是挺敬業(yè)的航厚,被人用槍口指著腦門也還是指責著來人不應該來鬧事看峻。
“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還穿著制服只是因為時間不夠換衣服±と”Daleth把槍收回槍套里冯勉,眼睛掃了一圈會場往幾個空著的座位走去摹芙,想要再出手阻攔他的其余幾個保安被他的保鏢紛紛攔住。
“還有什么問題就喊你們老板來吧浮禾,我跟那個老家伙可是老熟人了交胚『兀”Daleth臉都不回朝身后的保安們擺了擺手,自己坐到了離舞臺最近的第一排的座位上旁钧。主持人欲言又止地看著這位隆重登場的大人物歪今,Daleth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寄猩。
在主持人三兩句話下骑疆,會場的氣氛重新被點燃封断。一個個嚇死人的巨大金額數字在人群中冒出坡疼,又被更為駭人的金額按了下去柄瑰,而Daleth卻從始到此安靜地看著聽著教沾,直到他身旁站著的幾個保鏢湊到他耳邊,指向理他不遠的一個大腹便便的商人或悲,并跟他說了幾句話巡语,他朝那個商人的位置望了幾下男公,點了點頭又繼續(xù)圍觀眾人競拍枢赔。
隨著競拍金額的水漲船高踏拜,叫價的人越來越小执隧,叫喊的聲音卻越來越激動高昂镀琉。不久就只剩下五六個人在互相抬價,那位大腹便便的商人就在其中烁设,而其余的人都放緩了呼吸装黑,聽著一串又一串天文數字從這些人的嘴里跑來跑去恋谭。
“Daleth疚颊〔囊澹”就在大家都被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時其掂,一個兩鬢發(fā)白款熬,約莫著也有個50歲左右华烟,卻精神抖擻的老爺子靜悄悄地來到了Daleth的面前。
“館長好堤魁,勞煩你來了⊥治ⅲ”嘴上很客氣蝇率,但Daleth卻是整個人陷進柔軟的沙發(fā)里本慕,臉上還帶著笑锅尘,一點恭敬的意思都沒有藤违。
“咳顿乒,我不知道身為區(qū)級警長的Mr.Daleth也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璧榄,不然我早就把這次的拍賣請?zhí)l(fā)到你手上了犹菱±巴眩”老爺子雖然很不爽對方的態(tài)度陕凹,但好歹自己經營的這個地方還是要靠對方賞口飯吃杜耙,還是拉下臉來佑女。
“老爺子你也不用那么緊張团驱,我既然是從正門口走進來的嚎花,自然會按正常的拍賣規(guī)矩把自己想要的東西搞到手紊选”眨”說到這趣些,原本臉上還帶著笑意的Daleth突然在椅子上坐直了上半身坏平,伸手一把拽過對方原本壓在馬甲里的領帶舶替,把這個年近半百的老人的腰扯到了向前鞠躬90°顾瞪。
再見Daleth陈醒,他臉上輕浮的笑意已經被橫沖直撞的戾氣取代钉跷,Daleth只有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找個人惡意抬價也是你們經營的正常流程嗎爷辙?”
“什膝晾!什么血当?!”老爺子驚訝地推開Daleth油湖,后者握住椅子的把手才避免了后背與椅背的撞擊,Daleth繼續(xù)說:“雖然老爺子你狠聰明吠昭,每個拍賣品矢棚,每場拍賣都要不同的人來競拍蒲肋,但你別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的鼻子可比什么狗都要靈敏兜粘】字幔”
老爺子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路鹰,被揭穿了之后也只是在那一瞬間慌了神。如果是順便其他人說他找人惡意抬價雁竞,他大可不會那么慌張浓领,但如果Daleth拿這件事來說联贩,那么他一定是掌握了決定性的證據。這個地方凝聚了他一生的心血蒲祈,他不能冒這個險揩页。
在短暫的頭腦風暴之后懂扼,老爺子終于問Daleth:“你要我怎么做阀湿?”
“我希望能以相對較低的價錢拍下那條人魚陷嘴,所以你先讓那個人停下灾挨±统危”說著,Daleth指向那個大腹便便的商人溯警。此時梯轻,與其競拍的人只剩下兩人喳挑。老爺子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伊诵,搖了搖頭說:“那人并不是我請的托,他就是這場拍賣會的競拍者笛坦“胬”
Daleth聽聞嘆了口氣礁芦,揮了揮手讓自己的保鏢上前遞來一個牛皮紙袋宴偿,他接過來又遞給老爺子說:“那勞煩你現在就把這個袋子交給那位商人吧窄刘,請你囑咐他馬上打開查看娩践。為了你的生命安全翻伺,我的保鏢會和你一去吨岭±北瑁”
此時急灭,與那位商人競拍的人只剩下一個葬馋。
老爺子急急忙忙地帶著Daleth的其中一個保鏢來到那位商人面前畴嘶,把袋子交給他并亮出了自己老板的身份以求對方信服自己窗悯,先打開袋子看看里面的東西甩恼。
Daleth坐在最前面悦污,看不到后面的狀況切端,但聽到那個商人憤怒的咆哮和老爺子花容失色地尖叫后還是覺得好笑地笑出了聲踏枣。這時茵瀑,唯一一個對商人進行競拍的對手也在巨大的金錢數字面前敗下陣來马昨。
主持人非常地激動鸿捧,這么巨大的數字也是他從業(yè)以來見過最瘋狂的了匙奴。他的嗓音高亢激昂泼菌,完全不用麥克風都能讓這個會場的所有人聽到他高喊的“第一次灶轰!”“第二次乳附!”
就在“第三次”一句話即將喊出來赋除,那個木槌即將撞擊桌面的時候举农,Daleth喊出了他競拍的金額颁糟。
只比那個商人最后的出價高出一萬美金玖媚。
他們拍賣會的加價是有一定的單位的今魔,而一萬則是拍下人魚加價單位,不過面對現在由無數競拍者堆砌起來的巨款涩维,這個一萬就只是滄海一粟等級激挪。
主持人對這個加價也是覺得有點好笑,畢竟這么小幅度的加價娃磺,能把這個價格抬到這個位置的商人根本就不在乎偷卧,所以在Daleth喊出那個價格時吆倦,他足足等了一分鐘,但遲遲不見那位商人在抬價晌梨。
臺下的人開始議論起來须妻,紛紛討論起商人為什么對只漲了一萬美金就不再出手了荒吏,是不是惡意抬價等等……不過Daleth可不管這些人在說什么,而是露出了一個明朗的笑容對著主持人說:“快敲定吧瞧挤,我趕著回去吃晚飯锡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