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城趾诗,我就讀的這所大學只算是中等情连,師資不雄厚,環(huán)境不優(yōu)美穗椅,而且在這個理工科占絕對優(yōu)勢的學校里,我卻學的是中文叉存,的確是尷尬的角色。畢業(yè)后安聘,參加了幾場招聘會泉粉,在眼鏡,鞋子都丟失在擁擠的人群里,工作卻依然無果的情況下蜜自,狼狽的我選擇了繼續(xù)考研。
就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租了房子寞缝,起先并沒有想租兩室一廳這樣好的房子泡挺,只是在看了很多間臟亂差的單間民房后,我終于決定多掏錢住現(xiàn)在的房子命浴,五樓娄猫,安靜,很適合我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咳促。
四年的大學生活稚新,日子流水般過去,生活也如水般平淡跪腹,或許自己本是個缺少激情的人褂删。四年了,我絲毫未改自己孤僻的性格冲茸,不善言談和與人溝通屯阀,所以并未交到什么朋友,更別說女友轴术。
總感覺女人是種善于偽裝的奇怪又復雜的動物难衰,敏感且神經(jīng)質,看到她們化過妝的臉上紅一塊逗栽,紫一塊盖袭,我只想發(fā)笑。我既不喜歡特女人的女人彼宠,也不喜歡特男人的女人鳄虱,所以我沒有喜歡的女人。
室友有時開玩笑說我是這個大學里最后一個處男時凭峡,我不置可否拙已,討論這些毫無意義的問題,還不如在游戲里多廝殺幾個回合摧冀。
離別宴上倍踪,同學們都流下熱淚系宫,卻唯獨我還是那樣淡淡的漠然的表情。他們罵我冷血建车,我不反駁扩借,對自己與生俱來的個性,我毫無辦法癞志。
這個世界和我之間總隔著那么一段距離往枷,它無法觸及我,我也無法融入它凄杯。
交了房租,把自己的東西搬進去才發(fā)現(xiàn)秉宿,一間臥室對我來說已是綽綽有余戒突,一張床,一臺電腦描睦,一堆書膊存,一箱衣服,其實我擁有的也真正屬于我的不過就是這些忱叭,它們有個共同點隔崎,在數(shù)量上都是一,其實人和一之間關系密切韵丑,人只有一生爵卒,只有一個身體,會愛上一個人撵彻,也會找一個人陪伴钓株,超出了一的東西,其實并不屬于我們陌僵,最后總會給你無盡的痛苦轴合。
看著另一個空空蕩蕩的房間,我忽然明白自己該找個合租人了碗短,但我希望另一個人像我一樣的安靜冷漠受葛,我害怕那些熱情無比的男人,認識不到幾天偎谁,就能跟你稱兄道弟总滩,跟一起喝酒,談女人搭盾,足球或政治咳秉,好像你們已經(jīng)認識了幾生幾世,對于這樣的熱情里究竟有沒有真情鸯隅,我深深懷疑澜建。
我的確不容易相信別人向挖,我喜歡陌生的感覺,可以一直保持著神秘炕舵,可以激起我好奇何之。最怕他把不同的女人帶來過夜,深夜的寂靜和脆弱的墻壁會把男女最原始的欲望之聲毫無保留地傳進我聽覺靈敏的耳朵咽筋。
想到這些溶推,我思忖再三,決定找一個女合租者奸攻,而且是一個不再年輕的女人蒜危,她的年齡會給我一種安全感。
阿梅就是這樣出現(xiàn)的睹耐。合租廣告貼出去幾天后的一個傍晚辐赞,我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低沉的嗓音硝训,有歲月的滄桑响委,她說想明天上午來看看房子,我爽快答應了窖梁。 第二天赘风,她如約到來,三十歲左右纵刘,衣著簡單得體邀窃,眼角已有時光留下的細小紋路,神情淡漠彰导,眼神中有一絲無法掩飾的憂郁蛔翅,鼻梁上的眼鏡讓她添了幾分書卷氣,我向來不會去描述女人位谋,美麗的標準在我這里有所缺失山析,所以我無從去判斷一個女人的美丑。像這樣的女人該是有份安定的工作掏父,有個穩(wěn)定的家庭笋轨,還有個可愛的孩子了,她為什么還出來租房子赊淑?而且她的氣質幾乎讓我肯定她的工作和教育有關爵政。
她只淡淡的說她叫阿梅,剛到C城沒多久陶缺,問她可以租這間屋子嗎钾挟?以及房租是多少?對于這樣理想的合租人饱岸,我一定不想錯過掺出。我告訴她我的唯一的條件是需要足夠的安靜時徽千,她點點頭。一切都順理成章汤锨。雖然她讓我有些疑惑双抽,但我決不是多嘴的人,有些事闲礼,她不說牍汹,我亦不問。
下午她就搬了過來柬泽,我躲在自己的房間慎菲,不想去幫什么忙,不想浪費自己有限的熱情锨并,更不想別人來回報這份熱情钧嘶,和一切保持著讓我自由而安全的距離,這是我喜歡的方式琳疏。
每天她都早出晚歸,雖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闸拿,我們卻很少碰面空盼,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半個月。除了名字新荤,我對這個女人依然一無所知揽趾。我不知道她來自哪里,她的職業(yè)苛骨,她的家庭篱瞎,她像一個謎一樣,這引起了我好奇的欲望,而且這種欲望在與日俱增痒芝。第一次我涌起這種想去了解一個人的念頭俐筋,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有人比我更加的冷漠。
日子一天天過去严衬,我對她的了解絲毫沒有增加澄者,而我的苦惱卻在不斷加劇,對她的好奇心像垃圾一樣不斷堆積请琳,越來越重粱挡。
在幾次跟蹤無果后,我發(fā)覺自己陷入了一種可怕的熱情中俄精,這個謎一樣的女人讓我的好奇心膨脹到了極限询筏,或許是一直以來我心中的那份熱情都處于被壓制的狀態(tài),而阿梅的出現(xiàn)終于讓它們像巖漿一樣噴發(fā)出來竖慧。
她的一切都像深埋在地下的寶藏一樣等待著我去挖掘嫌套,不在乎耗盡我的精力和時間逆屡。
就在這種熱情的促使下,我竟費盡心機從房東從里騙來阿梅臥室門上的鑰匙灌危,偷偷去配置了一把康二。就在做這些事情時,我竟然毫無愧色勇蝙,絲毫不以為這一切逾越了道德和法律的范圍沫勿。對我來說,我只是想要得到謎底味混,因為謎題已經(jīng)把我弄得幾近瘋狂产雹。
拿到鑰匙的那天,我興奮地難以入睡翁锡,夜晚蔓挖,下起了暴雨,巨大的閃電想要把黑色的天空撕裂馆衔,大地被照成了白晝瘟判,暴雷在頭頂炸響,一個接一個角溃。自然的威力在宇宙間肆虐拷获,在這樣可怖的景象面前,人像螻蟻一樣不堪一擊减细,狼狽逃竄匆瓜。
其實我并確定對她房間的搜查能否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正是這種不確定的感覺更加讓我不安未蝌。 第二天驮吱,她像往常一樣早早出門,我聽到她下樓的腳步聲漸遠萧吠,立刻起床左冬,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我不動聲色的和平常一樣洗漱怎憋,吃早餐又碌,甚至不去看她臥室的門一眼,對這種身體虐待靈魂的做法绊袋,我樂在其中毕匀。
已經(jīng)九點半了,我確信阿梅不會再回來癌别,終于走向那扇神秘的門皂岔,心臟跳動劇烈,頭有些眩暈展姐,雙手顫抖不已躁垛。費了好大功夫才打開了門剖毯,額頭已是汗水淋漓。
輕輕推開那扇揭開謎底的大門教馆,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面而來逊谋,是剛剛成年的女孩所擁有的青春的氣息,像花兒剛剛綻放時的氣息一樣土铺,有種誘惑的清香胶滋。 房間里的東西少得可憐,一如她的衣著一樣簡單悲敷,靠床而放的桌子上有幾樣化妝品究恤,梳子,鏡子后德,還有一瓶異常精致的香水部宿,也許這種沁人的幽香就是它發(fā)出的。然而這些都是不是我想要的瓢湃。
桌子下方的三個抽屜都沒有上鎖理张,我一個一個輕輕打開查看,終于在最下方的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薄薄的筆記本绵患。我滿懷希望的打開涯穷,粗粗一翻,字體娟秀藏雏,并沒有標注日期,該是屬于她私人的記事本吧作煌。我心中暗喜掘殴,也許它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就順勢坐在床邊粟誓,從扉頁看起奏寨。
我就這樣走進一個女人隱秘的內心世界,窺看了一個生命所經(jīng)歷的悲歡離合鹰服。
扉頁上寫著一行字:如果我能夠......右下角寫著一個大大的梅字病瞳。我輕輕翻過,接著看下去悲酷。
“親愛的套菜,我自由了,十年了设易,我終于熬了過來逗柴,重獲自由。十年的牢獄生涯仿佛是一個長長的惡夢顿肺,今天終于清醒過來了戏溺。這十年里渣蜗,你從來沒有來看過我一次,沒有一封信旷祸,沒有一句話耕拷,我已經(jīng)從你的生命中完全被清理了出去,就像我是一個跟你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托享,就像我已經(jīng)死亡骚烧。可這十年嫌吠,我始終都未說出那個巨大的秘密止潘,始終為你的名譽沉默著,沒有人知道我為什么會去刺傷你辫诅。為此我被人當成是瘋子凭戴,為此我的親人都遠離了我,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炕矮,如果你愿意么夫。 十年里,我把所有的空閑時間都用來回憶肤视,回憶你的笑容,回憶我們之間的故事档痪,如果我能夠,我會把這個無人知曉的故事帶進墳墓邢滑,可在我死亡之前腐螟,我想把這一切對你傾訴,傾訴我一生對你的情感困后。
這十年間乐纸,我竟做著同一個夢,都是在大學三年級時摇予,第一次去聽你的課的情景汽绢,我的記憶似乎一直停留在那個時候,一直定格在那一瞬間侧戴。年輕的你面對著比你小不了幾歲的我們宁昭,淡定從容,侃侃而談酗宋,氣質儒雅积仗,眼神中充滿著堅毅和自信,雖然你并不英俊蜕猫,但那絲毫減少不了你的魅力斥扛。微微的笑意浮現(xiàn)在你的唇邊,親愛的,就算有天我成了灰燼稀颁,成了塵埃芬失,也不能忘記你的笑容啊,那笑容仿佛是與生俱來的一樣匾灶,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棱烂,像是催眠師的手勢,像是黑暗中射進的一縷陽光阶女,又像是滿世界的花朵同時綻放颊糜,立刻俘虜了22歲的我。
十年了秃踩,我一直活在你的催眠中衬鱼,即便是把刀到刺進你身體的時候,我也沒有清醒憔杨。 你知道嗎鸟赫?每次你的課我都會早早走進教室,在離你最近的座位坐下消别,想到在這個教室里抛蚤,我是離你最近的人時,就會讓我有巨大的幸福寻狂∷昃可是我的筆記卻做得不夠好,因為每次看著你時蛇券,我都會陷入可怕幻想中缀壤,幻想你俯下身,輕輕親吻我的臉纠亚。
那時的我從來都不敢和你說話诉位,不敢正視你的眼睛,看著那些活潑的女生在你旁邊無拘無束菜枷,我有些嫉妒了,她們怎么不怕你的眼光叁丧,你的笑容呢啤誊?
22年的歲月里,我一直是沉默的羞澀的封閉的拥娄,那第一封寫給你的信蚊锹,用盡了我平生的勇氣,那封信寫的漫長艱難稚瘾,整整花費了兩個星期牡昆,我寫呀寫呀,生怕寫錯一個字,生怕寫錯一句話丢烘,那種隱秘的快樂柱宦,又帶著巨大的痛苦,我徹夜不能入眠播瞳,腦海里全是你的笑容掸刊。
我竟然害怕你看到這封信,卻更害怕你看不到赢乓,又怕別人知道我對你懷著這樣的愛忧侧,在這種矛盾的掙扎里,我疲憊不堪牌芋。在信寄出的時候蚓炬,我像是死過了一次,我的心無法承受這樣的激動躺屁,我不斷在想肯夏,你看到這封信會是怎樣的反應,會是把它當成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對你朦朧的表白楼咳,因為收到的太多這樣的信而不屑一顧熄捍,還是真的會認真的回復我,勸慰我母怜,幫我走出這感情的迷宮余耽。 親愛的,我從來沒有想到苹熏,也不敢相信碟贾,你竟然約我見面。
從天而降的幸福轨域,天大的快樂袱耽,親愛的,那時的我幸福的快要瘋了干发,我想告訴全世界的人朱巨,想讓他們一起分享我的幸福,可我始終沉默著枉长,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冀续,因為你說過要保守秘密的。一個人在寢室的時候必峰,默默體會著你給我的巨大的快樂洪唐,等待我們相約之期的到來,那個冬季一點都不寒冷吼蚁,真的凭需,因為你就是照耀著我的太陽。
我永遠也不能忘記那一天,我終于可以單獨見你粒蜈,聽你那你天使般的溫暖的聲音只對我一個人說話顺献,獨自享有你那一抹蠱惑人心的笑意,可我是那么的卑微薪伏,卑微的像永遠也不會成為王后的灰姑娘滚澜。那天早上,我早早起床嫁怀,梳洗完畢设捐,凝視著鏡中的那張臉,竟然開始無比討厭的自己塘淑,為什么我一點都不漂亮萝招,五官是那樣的不協(xié)調,眼神是那樣的不自信 鏡子從我手中滑落存捺,破碎的聲音生生刺進心里槐沼,無比疼痛,像一個生命最后一聲歇斯底里的吶喊捌治,讓我忍不住的流淚岗钩。
時至今日,我才知道那是我命運的預兆肖油,可那時的我卻無從知曉兼吓。
那天,我像在一直走在夢里森枪,一直走在幻境里视搏,那一條仿佛走不完的路,疲憊的县袱,快樂的浑娜。你說了好多的話,我竟一句都沒有記住式散,眼前只有你的笑容筋遭,你無與倫比的笑容,你蠱惑人心的笑容暴拄。依稀只記得去喝了咖啡漓滔,你買了一瓶香水送給我,那樣精致的三棱柱造型的瓶子揍移,那樣清新淡雅又沁人心脾的幽香,你告訴我說它的名字叫一生之水反肋,一生之水那伐,多美的名字,我的一生多像這水,而你又多像這瓶子罕邀,把我禁錮其中畅形。
和你去開了房間。我絲毫沒有拒絕诉探,就像一切本該如此日熬。如同你說的一切都是神諭,我全都無條件的遵從肾胯,甘之如飴。 親愛的,我不得不承認我傻得可憐殴玛,在此之前倾贰,我不知道和一個男人出去過夜是什么意思,是你教會我了這一切艳馒。
當我赤身裸體面對你的時候憎亚,你稱贊我的身體很美,然后你親吻我弄慰,就像我想象了千萬次的那樣俯下身體親吻我第美,你說你喜歡我,我毫不懷疑陆爽。絲毫沒有反抗的念頭什往,因為能獻身給你就是我的幸福。親愛的墓陈,當你看到白色床單上的血跡時恶守,你為什么驚奇,為什么忽然愁容滿面贡必?當時我很想知道兔港,可我一直沒問,而現(xiàn)在仔拟,我懂了衫樊。
從那天之后,你開始冷落我利花,一開始科侈,我以為你是假裝的,可是我寫了無數(shù)封信你都不再回炒事,上課時臀栈,你也嚴肅起來,失去了你的笑容挠乳,親愛的权薯,我像是墜入的痛苦的深淵姑躲,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才會讓你變成這樣盟蚣,我恨自己黍析,好恨自己∈嚎可是這不過是痛苦的開端阐枣。
就在我們的一夕之歡后,我竟然懷孕了奄抽,我一點都不難過蔼两,我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因為這是你賜予我的禮物如孝,我迫不及待的把這樣的好消息告訴你宪哩,以為你會和我一樣高興〉谖可是你一點都不快樂锁孟,求我原諒你,求我去墮胎茁瘦。而我第一次違抗了你的命令品抽,我太想留下這個孩子了,我從來沒有奢求過能和你一生一世甜熔,卑微的我怎么能夠苛求這些圆恤?而他是你骨血的延續(xù),有他在我身邊腔稀,就像你在我身邊一樣盆昙,我希望他是男孩,像你一樣也帶著一抹神秘的笑容焊虏。只要能常车玻看到他,我就足夠幸福了诵闭。
可你謀殺了我們的孩子炼团,你騙我吃下不知名的藥片,我痛的死去活來疏尿,清醒后瘟芝,終于知道孩子沒有了。你說這對我們都好褥琐,你不能耽誤我的前途锌俱,笑容又回到了你的臉上,親愛的敌呈,你殺了我們的孩子贸宏,卻心安理得贩汉,仿佛一切合乎情理。你這個兇手锚赤! 我不能停止自己愛你的心,就像我無法停止殺你的念頭褐鸥,你奪取了我僅有的幸福线脚,而我卻無法不去愛你。
那段時間叫榕,我更加沉默了浑侥,愛和恨在我心中不斷糾纏,不斷滋長晰绎,它們相依為命寓落,卻又互不相容,有時我夢到我把刀捅進你的腹部荞下,而你卻還在在笑著伶选,嘴角微揚,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尖昏,有時我夢到你抓住一個渾身血污的嬰兒的脖子仰税,還是那樣笑著,而我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抽诉,眼睜睜看著他幼小的身軀在你手里不斷掙扎陨簇,終于停止。
醒來時迹淌,總是淚流滿面河绽。”
看到這里唉窃,我心中一股寒意升起耙饰,我無法想象阿梅這樣一個漠然的女人竟然會經(jīng)歷這些,貪婪的好奇心引誘著我句携,我繼續(xù)看下去榔幸。
“我的精神在崩潰的邊緣,我開始抽煙矮嫉,常常忘記一些事情削咆,自言自語,可是我一直都沒有說出你的名字蠢笋,一刻也沒有忘記去維護你的名譽拨齐,即便是到了今天,我也沒有停止愛過你昨寞。
記得那天瞻惋,飄著雪厦滤,你講完了課,準備離開歼狼,我一直跟在你身后掏导,只剩我們的時候,我叫你的名字羽峰,你轉過身來趟咆,看到我的那個時侯,臉色立刻像天氣般寒冷梅屉,親愛的值纱,如果你還是帶著那樣的笑容,我一定下不去手坯汤,可是面對著一個深深傷害過的女人虐唠,你居然毫無愧色,絲毫沒有內疚或者不安惰聂,就像你做的一切都是那么正確疆偿,你一點也沒有歉疚的必要。
雪依然紛紛揚揚搓幌,下在我和你之間翁脆,你冷冷的問到,有事么鼻种?親愛的反番,哪一刻,我恨透了你叉钥,我沒有猶豫把刀子捅進你的腹部罢缸,和夢中一樣,可你卻沒有笑容投队,你痛苦的躺在地上枫疆,雪花依然在飄,像無聲的音樂在流淌敷鸦,灑滿了整個校園息楔,灑滿了我22歲的青春。我沒有逃離扒披,就是那樣靜靜的看著你值依,看著白色的大地上鮮紅粘稠的血液,像那晚潔白的床單上的血跡碟案。
沒有人知道我的殺人動機愿险,警察對我的沉默也無可奈何,而身受重傷的你是絕對不會說出真相的价说。最后的結論是我有心理問題辆亏,以故意傷害罪判處十年刑期风秤。親愛的,這十年扮叨,本該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歲月缤弦,而我卻在這高墻里度過,我的身體和心靈全都被囚禁著彻磁,我拒絕見任何人甸鸟,包括我的親人,除了你兵迅,我時時刻刻想念的你。
曾經(jīng)我懺悔過薪贫,我怎么會對著深愛的人下的去手恍箭,那時如果見到你,我會求你原諒我瞧省,可是你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扯夭,沒有只言片語,沒有一絲消息鞍匾,仿佛我已經(jīng)死亡交洗。 親愛的,我仇恨的火焰不能遏制的蔓延橡淑。
我的生命和尊嚴都被你踐踏了构拳,可為什么你一點都不會感到抱歉?為什么你可以一直這樣的心安理得梁棠?為什么你不能受到譴責置森,為什么沒有人來懲罰你?而我還在用沉默替你維護著名譽符糊!我受夠了凫海!
我要你為此付出代價!我真恨自己男娄,為什么沒有殺死你行贪,沒有殺了你這個兇手。 親愛的模闲,就是這樣的念頭支撐著我在監(jiān)獄里活下去建瘫,在喪失自由尊嚴和自由的地方活下去,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活下去尸折,我要活著暖混,為了復仇而活著。
我要寫下我們之間的一切翁授,有一天我們都死了拣播,它會替我說出真相晾咪,讓我們的故事在世間流傳≈洌”
我的心劇烈的跳動谍倦,我無法分辨這個故事的真假,因為它似乎太離奇泪勒。
我已經(jīng)無法停止了昼蛀,繼續(xù)翻下去,下一頁的筆跡很新鮮圆存,像是剛寫沒多久的叼旋。
“親愛的,我去原來的學校找過你沦辙,可是你調走了夫植,我費了不少功夫,才打聽到你在C城油讯,今天我終于找到你了详民,你老了,臉上有了些許皺紋了陌兑,像我一樣老了沈跨。你就從我的面前經(jīng)過,卻沒有認出我兔综。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挽著你的胳膊饿凛,也許是你的妻子吧,你們邊說邊笑的從我面前走過软驰,你沒有看我一眼笤喳。
你還是那樣的笑容,嘴角上揚碌宴,似笑非笑杀狡,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我的夢中的笑容。 親愛的贰镣,你很幸福呜象,很快樂,是嗎碑隆?你有優(yōu)越的工作恭陡,美麗的妻子,也許還有可愛的孩子上煤,可我呢休玩?親愛的,你摧毀了我的一切呀,我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和幸福有關拴疤,如果沒有你永部,我原本是可以幸福的。你奪去了一切呐矾,絲毫沒有猶豫苔埋,絲毫沒有懺悔,就像是這一切本該就是你的蜒犯,卻沒有人來譴責你组橄。這是多么的不公平!這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罚随!”
“多么的不公平玉工!”我輕輕念了出來,我已經(jīng)被阿梅的故事打動了淘菩,心中仿佛充塞著一股悲憤遵班,有些不舍的把筆記本放回原位,回到自己的房間瞄勾,我的好奇心是被滿足了,可是我卻一點都不快樂弥激。
阿梅究竟會怎么做进陡?會去殺了他嗎?我竟然和一個準兇手住在一起微服,怎么辦趾疚?逃離這場是非吧。
我打定主意以蕴,決定搬離這里糙麦。 下午去找好房子,立刻收拾東西丛肮,和房東算清房租赡磅。
在黑夜到來之前,我已經(jīng)和這個地方和阿梅無關了宝与。
三天后焚廊,大大小小的報紙都刊登了這則消息,一中年女子持刀向xx大學副教授行兇未遂后自殺习劫,經(jīng)調查咆瘟,該女子有精神病史。十年前诽里,曾為該副教授的學生袒餐,后把其刺成重傷,被判入獄十年,剛被釋放三個月灸眼,據(jù)推斷卧檐,可能是蓄意報復。
關于那個筆記本上的內容幢炸,卻只字未提泄隔。那本筆記帶著它巨大的秘密,在這個世間宛徊,不知所終佛嬉。
從那之后,我常常夢見那一抹神秘的笑容闸天,嘴角上揚暖呕,似笑非笑,于是苞氮,被驚醒在寂靜的深夜湾揽,便再也難以入睡。
還沒有經(jīng)歷過愛情的我有時會想究竟什么是愛笼吟?可以這樣讓人生库物,讓人死。
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以愛情的名義享用了天真少女的身體和精神贷帮,然后瀟灑的離開戚揭,沒有絲毫的留戀,留下癡心的女子獨自承受痛苦的折磨撵枢。
身體上傷害一個人會有法律來懲罰他民晒,精神上傷害一個人呢?用什么去懲罰他锄禽?身體上受了傷潜必,悉心調養(yǎng),遲早能恢復沃但。而精神的傷害磁滚,卻往往不能復原,甚至會摧毀人的意志和生命宵晚『藓担可是法律管不著,道德的譴責坝疼,實質上只是自我懲罰而已搜贤,但他們往往心安理得,毫無愧疚钝凶,對于這樣的人仪芒,又該怎么辦呢唁影?
誰來為那些被愛情刺的傷痕累累的弱女子吶喊一聲呢? 我時常這樣想著掂名,仿佛忘了自己是男人据沈。
可是我始終找不到這些問題的答案,于是陷入了深不見底的苦悶饺蔑。
我知道锌介,這是阿梅的靈魂在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