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老爸今年83了囤捻,這幾年一直身體不好臼朗,一年都要住院好幾次,他脾氣越來越不好蝎土。動不動就罵人视哑,甚至用到很難聽的語言去攻擊家里人。特別大嫂整天照顧他誊涯,又不受他待見挡毅,煮菜他不是說淡了就是咸了。大嫂每隔幾天就和我哭訴一場暴构,她說無法再照顧老爸了跪呈,她身體本來也不好,不想身心受折磨丹壕。
? ? ? ? ? 我起初聽到這些抱怨的時候庆械,我覺得是大嫂厭煩了照顧病人,久病床前無孝子菌赖,我可以理解缭乘。但過年在家住一段時間我才知道問題遠沒有我想的那么簡單。
? ? ? ? 春節(jié)前一放假我就往家里趕,想趁休假照顧老爸一些時間堕绩,盡些孝道策幼,也替換一下大嫂。那天我一進家門就感覺氣氛不對奴紧,大嫂在房間里哭特姐,老爸臉拉得老長,問什么都不出聲黍氮,我知道又鬧別扭了唐含。后來侄子回來才告訴我,老爸糖尿病不能吃糖餅和水果沫浆,但他就一定要吃捷枯,大嫂說他一句,他就把大嫂罵得狗血淋頭专执。
? ? ? ? 晚上吃飯的時候淮捆,我親自做了一些清淡的飯菜給他,盛好放在他的小餐桌上本股,他一見到是青菜和一些瘦肉攀痊,臉馬上陰沉下來,用筷子挑了挑拄显,皺了一下眉苟径。好艱難的吃下一口,一言不發(fā)凿叠,再吃第二口時就直接吐到地上涩笤,然后把筷子丟到地上,臉臭臭的坐在一邊盒件。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肯定不會相信這是我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父親所為蹬碧。
? ? ? ? 我記憶中的父親都是慈眉善目的,小時候總是被母親罵炒刁,而父親只是會埋頭做事恩沽,從不會輕易罵人,更不見他生氣翔始。我們做錯事時罗心,他就會語重心長的和我們講道理,直到我們認錯了城瞎,他才會舒一口氣渤闷,然后去做他的事。平時穿衣也是干凈整潔脖镀,不拘言笑飒箭,但莊重得就像個老干部。有時和他出門,別人都問他是在什么部門任職弦蹂,每每這時我們都會驕傲的說:我爸是農(nóng)民呢肩碟!
? ? ? ? 老爸年輕時高大、帥氣凸椿,硬朗削祈、勤勞、善良脑漫、熱心髓抑,從不會和左鄰右舍的人鬧矛盾,和性子急的母親也從沒紅過臉优幸,我們姐妹幾個以前都說以他為標(biāo)準(zhǔn)找對象启昧。但從08年母親去世后老爸就不愛說話了,加上這幾年隨著二姐和哥哥的離世對他的打擊加大劈伴,他承受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但又無以言說握爷。他從不在我們面前表露他的痛苦和哀傷跛璧,只在夜深人靜時偶爾會在客廳里走來走去,然后孤坐到天明新啼。每每看到他這種樣子我就心疼得好死追城,但又無能為力。他重男輕女燥撞,但哥丟下他不管了座柱,我即使做得再好,他依然懷念他的兒子物舒。
? ? ? ? ?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無法接受色洞,也不會自我疏導(dǎo),一年時間讓他從一個干凈冠胯、時尚的1火诸、8幾的老頭變成現(xiàn)在有些臟、有老人味荠察、脾氣怪臭的瘦弱老頭置蜀。我理解,也明白他的苦悉盆,也知道他無處渲泄的情緒盯荤,但大嫂不可能理解啊。她要承受的壓力更大焕盟,又還受公公攻擊秋秤,換位想一下,我們都無法做到不計較。
? ? ? ? ? 最近幾個月老爸大腦清醒航缀,小腦萎縮商架,就是記得很多人和事,但就是無法掌控自己的大小便芥玉。即便這樣蛇摸,他依然態(tài)度強硬的要求這要求那。不給女人幫他換衣服灿巧,只準(zhǔn)男的靠近他赶袄,就算等幾個小時都這樣倔。所以周圍很多人都說我大嫂不值得這樣服侍他抠藕。為了給他少受些痛苦饿肺,也讓大嫂少受些罪,一過完年初四就把他送到醫(yī)院住院盾似。雖然治療的效果不是很好敬辣,但起碼不讓家里人那么難受。
? ? ? ? ? 我想盡我所能緩解他和大嫂的關(guān)系零院,所以等他出院我盡力勸他離開那個令他傷心溉跃、生活了幾十年的家,到養(yǎng)老院去告抄。雖然他不情愿撰茎,但我要盡最大地努力說服他。那里有專業(yè)的護士護理打洼,勝過在家被大小便淹皮膚強吧龄糊。
? ? ? ? 也許是世事無常造成了老爸成了難侍候的老頭。在世人的眼里募疮,老了就應(yīng)該通情達理炫惩,不應(yīng)該麻煩別人,更要學(xué)會閉嘴阿浓,否則就成了萬人嫌棄的老頭诡必。但我爸不會這樣(其實他要怎么樣也許他也不知道,他說什么也不清楚吧)搔扁,他不高興爸舒、不喜歡、該說的不該說的稿蹲,看慣的看不慣都說出來扭勉,我愿意去承受他的狂風(fēng)暴雨,不愿意看到他孤坐到天明苛聘。我不敢要求誰都和我一樣去包容去承受他的有理的無理的壞脾氣涂炎,我只愿這個世界上忠聚,每一個難相處的老人都有一個懂他的后輩,讓他少受罪唱捣,也讓他善始善終两蟀。每個人都會老,不見得我們老了就比他好多少震缭。所以學(xué)會和難處的老人相處赂毯,經(jīng)歷了太多人生風(fēng)雨,他總要還點回去:好的拣宰、不好的党涕。修身、濟家巡社,是每個人的必修課膛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