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讓我突然想到死亡呢晴竞?也許是這兩天看到的新聞資訊里蛙卤,總有些令人唏噓的事,也許是最近看的故事噩死,總有些讓人絕望的場景表窘,也許是最近的生活典予,出現(xiàn)了些叫人痛心的事。弗洛伊德說乐严,人有兩種本能瘤袖,生的本能和死的本能。在自身狀態(tài)不好或者外界環(huán)境不好時昂验,若無法成功激發(fā)人生的本能捂敌,去突破求生,就有可能觸發(fā)死的本能既琴,逃避毀滅占婉。
我在這世上活到了二十多歲的年紀,并不算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甫恩,但是正式參加過兩場葬禮逆济,都是很小的時候,還不太懂事磺箕,更不明白生死奖慌,只知道人死就是永遠離開,再也見不到了∷擅遥現(xiàn)在也不太能看透生死简僧,只知道,人離開了雕欺,一生就算過完了岛马,結束了,那些沒做完的事再也做不了了屠列。但是啦逆,每一個人都是一個故事,人走了笛洛,故事留下了蹦浦。
前段時間,灣子里一個很好的老人撞蜂,喝藥自殺了盲镶,大家對于這件事一直諱莫如深。似乎離去的人故事太過悲劇蝌诡,不忍去談溉贿,怕驚動了好不容易用生命換來的安寧。嚴格算起來浦旱,他也算是我們本家的親戚宇色,由于我們家的輩分比較高,雖然他也算六十多歲高齡,我也只是叫他哥哥宣蠕。他家比我家更往灣子里例隆,進出灣子都要往我家門口過,再加上沾點親帶點故抢蚀,從小就喜歡逗我們镀层,我才剛開始讀書就叫我“大學生”,等我弟弟上學了皿曲,這個稱號也就被他接手了唱逢。我們家上一輩出了兩個大學生,也算光耀門楣屋休,所以我們的路好像早就被規(guī)定好了坞古。等到出門讀書了,每次回家劫樟,碰到他推著自行車從街上買菜回來痪枫,他都會不帶惡意地說一句:“喲,大學生回來了叠艳!”看到我羞惱的樣子奶陈,哈哈的笑著走向灣子深處。
后來畢業(yè)了虑绵,我離開了家鄉(xiāng),在外面待了三年多的時間闽烙,去年底回來再看到他的時候翅睛,自行車換成了一根拐杖,承載著他一條腿的力量黑竞。他的臉上不再有那種調侃的怡然捕发,籠罩著一層上了年紀的愁苦,一晃一晃地緩緩走著很魂,這才想起他也是個老人了扎酷。他看到了我,我以為會聽到那句特有的熟悉的問候遏匆,還想著這么久沒回來法挨,該怎么回應才會比較自然呢,卻沒想到他已經(jīng)微低著頭幅聘,看著腳下的路凡纳,一點點地走過了。是時間讓我們變得陌生了帝蒿,還是未知的故事讓我們變的尷尬了荐糜,也許都有吧。
我站在那里,默默地看著他走遠暴氏,伴隨著越來越遠的敲擊聲延塑,突然很想念那個嘻嘻哈哈的老大哥。這三年答渔,是否也如我一樣关带,經(jīng)歷了太多的故事,才讓時間加快了它的腳步研儒,不再愜意怡然豫缨,卻步步沉重。
幾個月后的一天端朵,我從外面回家好芭,看到他們家搭起了棚子,擺滿了桌椅冲呢,這是辦喜事的標志,我想起了這幾個月看到他偶爾叫喚的小姑娘敬拓,應該是他侄女的女兒,是不是小孩做壽之類的乘凸。正當我準備打電話跟我媽報備一下,做好趕人情的準備時营勤,后屋的伯伯來我們家灵嫌,說是老哥哥前一晚在家里喝藥去世了。我很震驚葛作,畢竟雖然腿腳不方便寿羞,人也確實老了很多赂蠢,但在上年紀的人里,他還算硬朗的虱岂,并不想那個伯伯說的因為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玖院,才以這種方式離開。我還想再問第岖,伯伯卻示意我就此打住司恳,我明白背后一定有真正的原因,也就不再過問绍傲。
晚上我媽媽回來了耍共,告訴我是因為家庭關系猎塞,他有一個兒子试读,我并不知道荠耽,我一直以為它是一個孤寡老人。沒想到兒子一直在外铝量,直到前幾年才回來,取了個媳婦兒慢叨,生了個女兒,就是那個我以為是他侄女的小姑娘拍谐。兒子在家里安家之后,老人的養(yǎng)老金就全用來補貼家用了践瓷,老來多病,又不舍得買藥治病晕翠,時間長了,拖得只能靠拐杖走路了淋肾√萦埃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巫员,媳婦兒還是覺得老人家錢沒有都給自己甲棍,時不時找機會吵吵赶掖,老人家一輩子正直孝順,一個人的時候過得也算舒心奢赂,哪想到晚來卻要受這樣的委屈,只能憤憤離開了吧膳灶。
我沒有去參加葬禮咱士,我想他應該也不會想要很多人去看到他那個樣子,就讓他安安靜靜地離開吧序厉。只是不知道人離開了之后,是去地下呢弛房,還是去天上呢?不管去哪里文捶,只希望都比這人間單純安寧。
老大哥走了种远,去了更好的地方,留下了一串兒故事院促,給我們這些剩下的人慢慢講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