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書籍:《曾國藩家書》
作者:[清]曾國藩
出版單位:吉林文史出版社
閱讀時間:8月20日
閱讀內容:師友篇
致沅弟·愧對江西紳士
(咸豐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原文
沅甫九弟左右:
十九日亮一等歸,接展來函芯肤,具悉一切铣除。
臨江克復族跛,從此吉安當易為力讲岁,弟黽勉為之亩冬。大約明春可復吉郡屡贺,明夏可克撫、建笆凌。凡兄所未了之事,弟能為我了之士葫,則余之愧憾可稍減矣乞而。
余前在江西,所以郁郁不得意者:第一不能干預民事慢显,有剝民之權爪模,無澤民之位,滿腹誠心無處施展荚藻;第二不能接見官員屋灌,凡省中文武官僚晉接有稽,語言有察应狱;第三不能聯(lián)絡紳士共郭,凡紳士與我營款愜,則或因吃醋而獲咎(萬篪軒是也)疾呻。坐是數(shù)者除嘹,方寸郁郁,無以自伸岸蜗。然此只坐不應駐扎省垣尉咕,故生出許多煩惱耳。弟今不駐省城璃岳,除接見官員一事無庸議外年缎,至愛民悔捶、聯(lián)紳二端皆可實心求之。現(xiàn)在餉項頗充晦款,凡抽厘勸捐炎功,決計停之。兵勇擾民缓溅,嚴行禁之蛇损,則吾夙昔愛民之誠心,弟可為我宣達一二矣坛怪。
吾在江西淤齐,各紳士為我勸捐八九十萬,未能為江西除賊安民袜匿。今年丁憂奔喪太快更啄,若恝然棄去,置紳士于不顧者居灯,此余之所悔也(若少遲數(shù)日祭务,與諸紳往復書問乃妥)。弟當為余彌縫此闕怪嫌。每與紳士書札往還义锥,或接見暢談,具言江紳待家兄甚厚岩灭,家兄抱愧甚深等語拌倍。就中如劉仰素、甘子大二人噪径,余尤對之有愧柱恤。劉系余請之帶水師,三年辛苦找爱,戰(zhàn)功日著梗顺,渠不負吾之知,而余不克始終與共患難车摄。甘系余請之管糧臺荚守,委曲成全,勞怨兼任练般,而余以丁憂遽歸矗漾,未能為渠料理前程。此二人皆余所慚對薄料,弟為我救正而補苴之敞贡。
余在外數(shù)年,吃虧受氣實亦不少摄职,他無所慚誊役,獨慚對江西紳士获列。此日內省躬責己之一端耳。弟此次在營境遇頗好蛔垢,不可再有牢騷之氣击孩,心平志和,以迓天休鹏漆。至囑至囑巩梢。
承寄回銀二百兩收到。今冬收外間銀數(shù)百(袁漱六艺玲、郭雨三各二百)括蝠,而家用猶不甚充裕,然后知往歲余之不寄銀回家饭聚,不孝之罪忌警,上通于天矣。澄弟于十四日赴縣秒梳,二十日回家法绵。賴古愚十七日上任。亦山先生十七日散學酪碘。鄧先生尚未去朋譬。蕭組田、羅伯宜并已歸去婆跑。韓升亦于十七日旋省矣。
四宅大小平安庭呜。余日內心緒少佳滑进,夜不成寐,蓋由心血積虧募谎,水不養(yǎng)肝之故扶关,春來當好為調理。甲三所作八股文近頗長進数冬,科一节槐、四、六三人之書尚熟拐纱。二先生皆嚴憚铜异,良師也。一切弟可放心秸架。即頌年祺揍庄,不一一。
兄國藩手草】
從咸豐四年九月到咸豐七年二月东抹,曾國藩一共在江西任職兩年半蚂子。然而沃测,這兩年半的時間里,曾國藩過得并不順心食茎。首先是軍事不十分順利蒂破,此外,他還和江西官場的關系很僵别渔,因此在父親去世之后附迷,他立刻離開江西回家居喪。他這樣棄江西亂局于不顧钠糊,撒開手一走了之挟秤,確實有失大將風度,因此受到了很多人的指責抄伍。曾國藩在給沅弟的信中寫出了他在江西的諸多不順:首先是沒有實權艘刚,因此想要在當?shù)刈龀鲆恍┱儯珔s無法施展截珍。其次是與江西當?shù)毓賳T不和攀甚,受到懷疑和排擠。第三是無法與士紳接觸岗喉。由于以上種種原因秋度,曾國藩在江西十分孤立無援,郁郁不得志钱床。正是因為在官場上不順荚斯,打仗也得不到援助,因此無法取勝查牌。打不了勝仗事期,又進一步造成了當?shù)毓賳T對他的孤立,在這種惡性循環(huán)中纸颜,曾國藩最終做出了一個更加惹人詬病的決定兽泣。對于曾國藩來說,江西就像是一塊燙手的山芋胁孙,不知道應該丟掉還是忍痛握在手里唠倦。曾國藩在回家鄉(xiāng)居喪的這些日子里,并沒有因為暫離官場而放松涮较,反而憂慮更重稠鼻。他反省自己的行為,認為這樣貿然離開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狂票,對江西士紳有愧枷餐。因此他讓弟弟在與江西士紳接觸時,多替自己表達歉意。曾國藩還專門提到了兩個人毛肋,一個是湘軍水師將領劉仰素怨咪,另一個人是管理糧臺的甘子大。這兩個人都為曾國藩做了很多事润匙,但曾國藩卻沒能在走之前好好地為他們做安排诗眨,因此認為自己尤其有愧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