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久別的重逢刺覆,重逢后又要相忘于江湖。
考試結束史煎,等成績的日子閑賦在家谦屑,日子過于輕松以后人就有點喪驳糯,于是我開始計劃出游,本來想出國氢橙,可是各個旅行團的行程安排不甚滿意酝枢,于是決定還是在國內,剛好看到西安飛昆明的機票特價悍手,于是爽約了說了很久的江南之行帘睦,去了另一個南方——云南。
從昆明到大理從大理到麗江古城坦康,一切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竣付,古城濃厚的商業(yè)氣息,讓我覺得天下所有古城都售賣著同樣的商品滞欠。
直到我去了瀘沽湖古胆。
瀘沽湖的行程我一度要取消,因為路途太遠筛璧,房價太貴逸绎,而我還偏偏訂了一個海景房,本來打算取消訂單的我隧哮,想著既然來了桶良,那就好好享受一晚吧。事實證明沮翔,我是對的。
沒有出國是對的曲秉,沒有去江南是對的采蚀,沒有取消瀘沽湖的一切更是對的。
初到瀘沽湖的那個夜晚承二,我計劃著第二天的拼車環(huán)湖游玩榆鼠,給客棧前臺留了電話,可是遲遲沒有接到有人愿意拼車的消息亥鸠,就在我苦苦尋找小伙伴妆够,甚至打算咬牙包車的時候,我接到了前臺的電話负蚊,告訴我有位男生愿意拼車神妹,問我可不可以下樓來見個面。
匆匆下樓以后我就開始后悔家妆,他一身運動裝鸵荠,高高挺挺的站在門口,而我剛在房間里胡亂爬著伤极,頭發(fā)凌亂蛹找。大廳里那么多人姨伤,而我卻一眼認定,他就是要和我拼車的那個男生庸疾。
正在我猶豫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的時候乍楚,他主動走了過來,逆著光届慈。
Hi炊豪!你是明天要拼車的小伙伴嗎?
我抬頭看他拧篮,看不清面容词渤,只看到他對我笑。是
那我們明天早上串绩,一起拼車環(huán)湖缺虐?說著轉向前臺方向,麻煩您給聯(lián)系一下車子吧礁凡。
我抬頭看他高氮,那明天早上,九點或者十點我們大廳見顷牌?
明早你去看日出么剪芍?我想直接登島看日出
島上也能看見日出么?那可以一起啊
那加個微信吧窟蓝,他轉身換了個方向罪裹,我看清了他的面容,眉眼之間运挫,恰到好處状共。
通過微信,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宋澤陽
相約好明早的見面時間谁帕,我們就各自回房了峡继。
可能地處高原的因素,這里天黑的特別晚匈挖,傍晚八點天依然亮著碾牌,正當我立在窗前,享受湖景房的景觀時儡循,手機震了幾下舶吗,信息提示,是他的消息贮折。
你站在窗邊干什么裤翩?在發(fā)呆么?
我環(huán)顧四下,發(fā)現(xiàn)他就站在客棧對面的碼頭上踊赠,看我抬頭看向他呵扛,他輕輕抬手,向我揮了揮手筐带。
是啊今穿,在發(fā)呆,這里的白天太長了伦籍,長到不知道能做什么蓝晒。
那就一起來湖邊看看落日吧,房子里可看不到這么好的景色帖鸦。
我說芝薇,好。于是匆匆收拾了一下作儿,一路小跑就下了客棧洛二。
出了客棧,就看見他在碼頭上舉著手機拍夕陽攻锰,我走過去晾嘶。真的很好看啊娶吞!
他側頭看我垒迂,是不是在房子里看不到這么好看的啊妒蛇?
是啊机断,我仰頭看著他,橙色的余暉打在他的臉上材部,他抬頭看他的時候毫缆,似乎能在余暉的映襯下看清他臉上的每一根汗毛。我們就這樣并肩站著乐导,我拿出相機,假裝拍夕陽浸颓,卻對著他物臂,悄悄按下快門。
太陽一點一點落山产上,星星開始布滿了天空棵磷,風也開始涼了起來。穿著單薄的我晋涣,不禁連打了三個噴嚏仪媒,他轉過頭來看著我,笑了笑谢鹊,是不是冷了算吩?哪有留凭,一定是有人想我了,所以才會打噴嚏偎巢。我們進去吧蔼夜,風越來越冷,我點頭表示同意压昼。
剛進客棧大廳求冷,就聽見老板的聲音,來來來窍霞,剛熬好的銀耳湯匠题,來一碗吧。
坐在大廳中央老板升起的吊爐旁但金,他幫我向老板討了一條薄毯子韭山,老板端著熱乎乎的銀耳湯,分給了我們傲绣。
于是掠哥,我們就坐在吊爐旁和老板聊天,老板說他是為了喜歡的姑娘才留在了麗江秃诵,可是后來姑娘離開了续搀,他卻舍不得離開麗江了,于是來了瀘沽湖菠净,開了這家客棧禁舷,每天迎來送往,看著來自各地的人來到這里毅往,聽著他們的故事牵咙,每天喝喝茶,遛遛狗攀唯,看著晨出日落洁桌,覺得余生這樣度過也未嘗不可。
我們坐在一起聊了很多侯嘀,聊了大學生活另凌,聊了曾經走過的景色,聊了一路上的趣事戒幔。聊到最后吠谢,四下寂靜,老板說诗茎,這里的星空很美工坊,特別是夜深之后,四下的燈光都熄滅了,星星更美了王污。于是我就按耐不住罢吃,坐到客棧院子里的躺椅上,開始看星星玉掸。
他從大廳走出來刃麸,端給我一杯熱水,拿著兩條毯子司浪,遞給我一條泊业,自己拿著一條,徑直躺在了我旁邊的躺椅上啊易。
我們就看著星空吁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租谈。我知道了他是北方人篮奄,大學開始一直在南方生活,已經畢業(yè)一年了割去。我說窟却,我在西安上學,你去過西安嗎呻逆?他說還沒有夸赫,不過覺得那里值得一去。后來還聊了什么我已經不記得了咖城,只記得后來他仗著虛長我?guī)讱q朝抖,開始和我擺出前輩的姿態(tài)力细。
回房的時候戴已,他說早點休息埋凯,晚上沒空調,記得把暖氣插上辐董,加濕器打開悴品。我說,知道了简烘,怎么和媽媽一樣他匪,明天見啦!他笑著抬手夸研,卻突然僵在半空,我抬頭看他依鸥,他輕輕把手放在我頭上揉了揉亥至,笑了笑,晚安了!
因為要看日出姐扮,所以要起得格外早絮供,等我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手機里已經有好幾條信息了茶敏,都是他發(fā)的壤靶。
起來了么?
一會樓下見
我已經下來了惊搏,你收拾好直接下來就行了
你不會還沒起來吧?
一會太陽都要出來了向拆,快起來袄叶浓恳!
我急忙收拾好碗暗,相機掛在脖子上就往樓下沖,到了大廳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他的身影言疗,我想晴圾,該不會已經走了吧洲守,走到客棧門口,看著碼頭上也空無一人知允,掏出手機準備發(fā)消息問他在哪的時候温鸽,聽到他叫我手负,船老大還沒來竟终,我們先吃點早飯吧统捶,他們還沒開工呢柄粹。
我轉過身看著聲音的來源驻右,他正端著碟子堪夭,在自助早餐前挑選著菜品森爽,一邊加一邊問我咐鹤,你吃什么祈惶?要個雞蛋嗎雕旨?
早餐結束凡涩,我們一起去碼頭坐船活箕,看日出的游客本來就少育韩,要登島的只有我們兩個筋讨,想要登島就只能包船摸恍,掐指一算之后立镶,我們倆決定還是跟著大家在湖上看日出媚媒,放棄登島缭召。
太陽出來的時候真的很神奇,明明剛開始只有微弱的光,可是轉眼間晴竞,就已經跳出山頭噩死,和夕陽不同已维,日出的光是金色的垛耳,照在湖面上堂鲜,映襯著遠處村莊里的霧氣缔莲,仿佛有一種置身仙境的感覺痴奏。
船夫告訴我們读拆,瀘沽湖的水是可以直接飲用的建椰,我俯身趴在船邊,想要嘗嘗究竟是不是船夫說的那樣帶著甜味屠列,俯下身以后笛洛,我感覺身后有人輕輕拽著我的救生衣苛让,我側頭看過去狱杰,他一只手輕輕拽著我的救生衣食棕,一只手舉著手機照著晨光簿晓,并沒有看我憔儿。
嘗過之后谒臼,他問我屋休,怎么樣劫樟,好喝么叠艳?
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我才不喝拒课,你不知道瀘沽湖的水就是女兒國的水么早像?喝了可是會懷孕的卢鹦。
切冀自,這你都信
哈哈哈哈熬粗,我主要是怕水土不服荐糜,拉肚子暴氏,后面的行程病殃殃的可不能進行了答渔。
看完日出我們回到房間稍作收拾,等著司機接我們去環(huán)湖务豺。
一路上笼沥,我們聽著司機師傅介紹瀘沽湖的景點和風土人情奔浅,我一邊拿著相機拍瀘沽湖的美景汹桦,一邊悄悄拍下了他的身影舞骆,在一處用木板搭起督禽,伸到湖面的小平臺上赂蠢,一群大媽用圍巾在上面擺著各種造型。
我說难菌,我給你也照一張吧键袱。
那我是不是也應該拿著圍巾褐健,在哪迎風擺個造型什么的俊抵?
別了刹帕,我想想都覺得辣腦子。
這張照片是我的私心亡蓉,因為在同樣的角度砍濒,我模仿著他剛剛站過的角度爸邢,讓他也幫我拍了一張杠河。
從照相地方往路上走得時候券敌,要經過一個小陡坡待诅,一個沒踩穩(wěn)募书,我差點滑倒莹捡,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道盏,想要保持平衡,盡量避免摔倒粹排,他在身后抓住我揮舞的手,干什么射富?跳的什么舞啊這是胰耗?
我抓住他的手臂柴灯,好不容易站穩(wěn)赠群。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胳膊上的肌肉緊繃著,很明顯冬三,雖然嘴上調侃著我长豁,但其實還是在用力扶穩(wěn)我匠襟,之后帅韧,他就一直在身后扶著我忽舟,直到走上平路。
很快状您,環(huán)湖已經接近尾聲,我在停車場坐大巴回麗江弊决,他預約了順風車去麗江火車站準備前往昆明疚察。
我······
你······
我抬頭看他岛抄,同時開口蹭秋,我們不禁笑出了聲。
我們還會見面嗎?
會的,我可是期待和你的下次見面巴┤蕖蚀乔!記得來杭州,我請你吃飯奥认良姆!
我低頭,輕輕點了點頭。
他再次伸手,輕輕揉了揉我的頭,路上小心啊。
恩,一路順風
坐在大巴上,我把相機里的照片傳到手機,精心挑選了幾張照片,發(fā)給了他敬特。
小姑娘照的不錯哦!是把我的風采照出了那么一兩分奏夫,下次旅行把你帶上,就不愁沒人照相了。
我對著屏幕笑了笑扫责,我知道,再見面已經是遙遙無期,哪怕我們相處的這兩日仿佛久別重逢的老友那樣開心拾碌,下次防症,不過是我們對未來的一個美好的謊言和客套罷了。
返回麗江古城的那天傍晚尽狠,我坐在客棧和老板喝茶,收到了他的消息,是幾張我的照片闽瓢,我點開扣讼,發(fā)現(xiàn)都是不經意間照的椭符,晨光夕陽下我抬手照相時的樣子销钝,我端著碗和客棧老板聊天大笑時的樣子,夜空下我仔細塔頭看天空時的模樣婉商,我趴在船邊伸手夠水時的樣子盯捌,甚至還有我坐在車上補防曬時候的樣子箫攀,很多張照片靴跛,還有一句話汤求,本來想私存的扬绪,但還是想分享給你挤牛,怎么樣,我照的照片是不是把你沒有的氣質都照出來了诫硕?
我正敲打屏幕準備懟回他這一句章办,又一張照片發(fā)了過來藕届,我吃驚地點開休偶,因為這張照片正是我現(xiàn)在的模樣,現(xiàn)在的穿著碱妆,桌前擺著的茶就是我剛剛才喝過的那一杯。
轉身回頭舍悯,發(fā)現(xiàn)他就站在客棧外的石階上萌衬,我一時呆住秕豫,他到灑脫的走進來祠墅,站在我身后卻并不看我毁嗦,老板狗准,還有房么腔长?
有啊捞附,來先坐下喝杯茶故俐,一會帶你去房間药版。
他卸下背包,放在腳邊肢础,接過老板遞過來的茶传轰,聞了聞,輕輕嘬了一口辽聊,生普洱啊跟匆。我也端起茶杯烤蜕,茶到口邊借著喝茶讽营,輕輕地笑了斑匪。
他的一只胳膊突然搭在我的肩膀上蚀瘸,怎么樣贮勃,喝了這么半天,喝懂了嗎泉孩?不如一起出去看看余暉中的古城寓搬,順便拍個照句喷?
就像那日瀘沽湖碼頭上的夕陽那樣唾琼,橙色的余暉打在他的臉上,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陽光下他臉上的絨毛。
我看著他涌乳,忍不住唇角上揚,好悠咱,我答應到析既。
他的胳膊撐在我的肩膀上,手搭在我的頭上宰译,輕輕揉了揉沿侈。
筆暢意安
2018.0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