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跟奶奶打電話酣栈,才9點鐘险胰,她就已經睡了,我笑著問家里是不是很冷矿筝,她說是呀起便,我老早就睡了,已經睡了一覺窖维。聲音洪亮完全不像剛睡醒的樣子榆综,不過聽到熟悉的大嗓門我卻放了心,閑聊囑咐了幾句铸史,就掛了電話鼻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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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小時候我是蠻討厭奶奶的大嗓門琳轿,有時候爸爸媽媽不在家判沟,我經常偷偷跑到后面的哥哥家玩,每次不到半小時就聽到奶奶的大嗓門叫著我的名字崭篡,而且不聽到我回答說馬上回家挪哄,她就一直在那邊念叨,剛開始我覺得蠻丟臉琉闪,撇下小伙伴一溜煙跑回家迹炼,讓奶奶不要叫了。
后來稍微長大一點颠毙,每次聽奶奶叫斯入,我就用更大的嗓門還回去說:我一會兒就回拿霉。奶奶聽到我的聲音也就不再叫了。不過一會發(fā)現(xiàn)我沒回去咱扣,就直接來到哥哥家門口把我叫回去。
那時的我特別不開心涵防,每次叫我回家又沒什么特別的事闹伪,無非就是幫她穿一下針,掃一下院子壮池,或是喂一下她養(yǎng)的那幾只老母雞偏瓤,更重要一點的任務就是跟她去不大的菜園子里拔草。心里埋怨她就是老一輩觀念椰憋,看不慣我們四處閑逛厅克,無所事事,一定要有點事讓我們做著橙依。而且不會像別人的奶奶一樣证舟,什么事都溫柔的說,總是聲音大得幾乎整個村子都能聽到窗骑。
后來上了大學女责,一學期回家一次,她還是這樣子创译,每次我在樓上睡懶覺抵知,很早她就在樓下使勁叫我,要是不起床去回應她软族,她便直接來到房間里面在我床邊走來走去刷喜,然后嘴里念念有詞,說門口的菜園子還沒整理立砸,誰家又找我們家去幫忙掖疮,你爸媽沒時間你就去啊仰禽!嗓門一如既往氮墨。于是我只得不情不愿的起床,照著她吩咐一件件去做吐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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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大約是大學后兩年開始的规揪,她一日三餐吃飯之后就要吃藥,當然也沒什么大病温峭,只是人老了各種老毛病就都出來了猛铅,一個小小的感冒就虛弱得不行。每次都是從她的語氣里聽凤藏,聲音中氣十足那么證明她最近身體不錯奸忽,如果聲音虛弱一些那可能就是感冒或是生病了堕伪。
記得有一次冬天,我看天氣預報栗菜,家里那邊冷空氣來襲欠雌,想到每次冷熱交替奶奶都會生病,我便給她打電話疙筹,電話那頭她在親戚家“吃酒席”富俄,聲音有些嘈雜,她可能不小心把手機聲音調到了而咆,不是很能聽得清我說話霍比,然后就聽她在那邊很大聲的說:“我在XXX地方吃酒,聽不到你聲音暴备,身體挺好的悠瞬,晚上你再給我打啊涯捻!”
我在電話這邊應著浅妆,只好提高音量囑咐她天氣很冷要多穿點,一邊無奈的把手機拿遠一些汰瘫。掛了電話狂打,室友說你跟誰打電話呀,像是在吵架一樣混弥,聲音大的不外放我都能聽到趴乡。我笑著說跟我奶奶,她愣了一下說:說話還那么中氣十足蝗拿,那證明你奶奶身體很好呀晾捏。
我一瞬間突然覺得,內心暖暖的哀托。這么多年困擾我的奶奶的超大嗓門惦辛,在這些年我長大的過程中慢慢的變成了一種證明她的身體康健的信號,我也開始希望聽到她的大嗓門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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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一直希望長大胖齐,因為長大了就可以自由的買東西,去想去的地方嗽冒,最重要的是回家奶奶就不會像小時候一樣隨時隨地的在我耳邊大聲說話呀伙;可是長大之后,發(fā)現(xiàn)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自由添坊,工作不想想象中那樣是自己喜歡的事剿另,感情也是一個喜憂參半的東西,最重要的是每次回家奶奶的大嗓門依舊每天早上準時響起。
不再抗拒成長雨女,也不再熱卻的希望當下的不好的事趕緊過去谚攒,不過度回顧過去和暢想未來。而是學會把握當下氛堕,把身邊的每一件事都慢慢的做好馏臭,去體會當下的每一個幸福或是悲傷的瞬間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