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順著溫水,吃了兩片隨身帶著的藥也殖,才覺得好了許多,夢境終究是夢境务热,當人深陷夢境無法自拔便成了萎靡忆嗜,我清楚如今的處境,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對如今的生活崎岂。
四年前的一天剛剛大學畢業(yè)的我準備出國繼續(xù)發(fā)展我的學業(yè)捆毫,結(jié)果父母一起打拼的公司出現(xiàn)了財務上問題,我的父親還險些坐牢冲甘,我雖然從來不插手父母生意上的事情绩卤,但我心里很清楚他們并不會做圖利而傷害別人的事,從母親口中我漸漸得知有個叫"徐井年"的人鉆了公司的空子算計了父親江醇,記得當年父親被抓時我和母親跑遍了所有人脈救出了父親濒憋,但是如果還想在這個行業(yè)里東山再起很難了,我們欠下了很多的債務陶夜,徐井年順理成章的接管了公司凛驮,攔走了公司一切的資源和項目。那段時間条辟,我總能看見母親偷偷的抹眼淚黔夭,父親拾起了許久不抽的煙,恐懼從我的心底一點一點的蔓延羽嫡。
直到有一天本姥,父親滿眼血絲的坐在我面前用顫抖的聲音對我說:"小初,爸爸對不起你杭棵。"看著母親開始收拾行李扣草,我知道B市已經(jīng)住不下去了,我的離去沒有告訴任何人颜屠,身邊最好的朋友也認為我只是去了國外完成學業(yè)辰妙,只有我明白,我的人生因離開B市有了不一樣的軌跡甫窟。
家里的親戚在S市替我們安頓好了一切密浑,不至于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漂泊,當我以為生活要從頭開始的時候粗井,母親的離去對我來說是晴天霹靂尔破,原本完整的家庭街图,父母的相親相愛原來都是在做戲,母親一臉愧疚的向我解釋道:"其實早在公司倒閉前我和你爸爸就已經(jīng)離婚了懒构,當初本想等著你大學畢業(yè)再告訴你餐济,可是不想公司出現(xiàn)了問題,現(xiàn)在一切都安定下來胆剧,媽媽也該走了絮姆。"我無法面對這樣的事實,可是看著好像早就預料到這個結(jié)果的父親秩霍,我也必須面對篙悯。來接母親的是個叔叔,許久不見笑容的母親像是終于得到了釋然铃绒,多年以后鸽照,我再回想起當時覺得也許母親離開我們是好事,似乎很久很久我都沒有見過母親放松過了颠悬。并不想給母親帶來多大的壓力矮燎,所以努力的微笑看著他們漸行漸遠,她是我的母親赔癌,無論何時诞外,我都希望她是幸福的。
從那以后届榄,父親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浅乔。我知道他只有我了倔喂,我必須強大起來铝条,放棄了出國留學的機會,放棄了最喜歡的專業(yè)席噩,找了很多兼職班缰,一切從頭做起,每天累的和孫子一樣悼枢,在S市站穩(wěn)了腳跟埠忘,看著我和父親的生活每天一點一點好轉(zhuǎn)起來,看著父親又重拾了笑容馒索,我做的一切都值得莹妒,而那些不開心的記憶都隨著時光靜靜流淌,唯有那些思念還在長河中泛著光绰上,我怎能忘旨怠,我不能忘。
前不久蜈块,突然接到律師的電話鉴腻。
"請問是黎初迷扇,黎小姐嗎?受徐井年先生的委托聯(lián)系黎小姐商量B市公司的相關(guān)事宜爽哎,徐井年先生在前不久得肺癌去世了蜓席。"
猛然想起父親說過的話,這世上沒有純粹的壞人课锌,只是被利益沖昏了頭腦厨内。最后良心發(fā)現(xiàn)知道物歸原主。
這家公司本是父母的心血产镐,它的存滅應有父母決定隘庄,可是父親說"爸爸年紀大了,再也沒有心血面對商場上的事癣亚,我的東西最后也要留給你丑掺,去留你決定就好了。"
爸媽在一起時的記憶不多述雾,連張照片都 很少街州,公司大概是唯一也是最后的記憶了,即使現(xiàn)在他們不在一起了我也很想珍惜玻孟。
接手公司唆缴,這也是我回B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