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白天很短全肮,晚上變得越來越長?
是思念棘捣。
昨天我一如既往的百無聊賴,機械性的刷著朋友圈存璃,忽然收到一條短信仑荐,“在做什么”。
發(fā)信人是你纵东。
如今很難有那句話會一下觸動我的情緒了粘招,可是這句卻不同,短短的四個字忽然把我思緒一下牽引到了很多年前偎球,記得很多年之前你我的每次開場都是這句話洒扎,我還總嘲笑你打招呼方式太過生疏和干澀。然而還是會抱著手機沒完沒了說個不停衰絮,常常聊到睡著袍冷,第二天再把沒說的晚安換成早安。
你走了兩年了猫牡。
我說不清你離開的這兩年生活究竟給予了我什么實質(zhì)性的變化胡诗,我沒像我筆下的女孩一樣瘋狂酗酒,剪斷長發(fā)镊掖,甚至聲嘶力竭都不曾有過乃戈,可我知道我終究是不同了。
我和老孟說完這話的時候亩进,老孟沉默了一會症虑,然后驢唇不對馬嘴的說她估計這輩子都忘不了張揚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了,老孟說完這話就哭了归薛。然后我看著她的死樣子鼻腔也涌上了熱熱的酸澀谍憔,記憶一下子全回來了匪蝙。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淚水是世間最不需要強忍的東西,有時候我也想忍住习贫,讓別人覺得我很堅強逛球,但是忍不住的時候我就不會忍,因為后來我明白堅強只是一種內(nèi)心苫昌,愛哭不是不堅強颤绕。哭過之后還能站起來祟身,還明白該做什么事奥务,這就是很堅強了⊥嗔颍可是她一哭我就慌了氯葬,她眼睛有病,不能哭婉陷。
上學那功夫她和張揚吵架帚称,在教室里吵的不可開交,任誰攔都攔不住秽澳,張揚也徹底失去理智了闯睹。從桌子上抄起一個鉛筆盒就向老孟砸了過去,鉛筆盒是鐵質(zhì)的肝集,側(cè)面支出來一個長長的鐵絲瞻坝,鐵絲直接插進老孟的右眼眼角了,血當時就出來了杏瞻。我們都嚇傻了所刀,張揚也傻了。
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捞挥,大夫說老孟命好浮创,如果鐵絲再向右傾斜5mm那老孟右眼以后就瞎了。張揚聽完就哭了砌函,抱著老孟一個勁兒的說媳婦對不起斩披,我是真沒想到,真不是故意的讹俊,這句話我數(shù)不過來他究竟說了多少次垦沉,我只記得我當時我恨他恨到牙癢癢。想沖上去問問他到底還是不是人仍劈,然而看著老孟厕倍,我沉默了。老孟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贩疙,目光呆滯讹弯,哭也不哭况既,一句話都不說。我知道她是心寒了组民。
可能是年少的時候都愛和自己較勁棒仍,拼盡全力也要去喜歡一個也許不值得的人,在這樣一場勢不均力不敵的愛情里臭胜,體無完膚也不會心疼自己莫其。
老孟知道這事要是被她爸媽知道原委,怎么也不會讓她繼續(xù)和張揚處了耸三,所以讓我配合她和家里說謊榜配,說是走廊路滑,她沒站住吕晌,自己不小心直接刮在門把手上了。這么瞎的理由我都不明白為什么她是怎么騙她家相信的临燃,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睛驳,重要的是老孟以后再也不能哭了,醫(yī)生說她再哭眼睛就會瞎膜廊,現(xiàn)在右眼脆弱極了乏沸。
張揚信誓旦旦的緊緊握著老孟的手說,媳婦爪瓜,以后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哭了蹬跃,永遠都不了。
他們相處到第三年的時候铆铆,已經(jīng)很少互相發(fā)短信了蝶缀,偶爾的微信也是問問今天吃什么,去哪里薄货,不用等了不回去了翁都。
那時候他們開始常常吵架,開始大段的空白谅猾,長期不見面柄慰,彼此耗著。我們勸她說都這樣了税娜,不如直接分手好了坐搔,老孟假裝灑脫的說了一大堆,意思是其實這是兩個人必經(jīng)的過程敬矩,她想熬著概行,也許撐一撐過了這陣可能就好了。起碼她心里確定張揚愛她谤绳,她也放不下張揚占锯,這就是堅持的理由袒哥。
最后一次見到張揚是在蔻club里,老孟和朋友們?nèi)ズ染瀑I醉消略,正說到張揚的時候酒吧經(jīng)理過來了堡称,他話聽到一半,只聽見最后張揚的名字艺演。他和老孟說張揚也在這里啊却紧,剛剛還看見了呢。
老孟嘴上說著不可能胎撤,說張揚最近不在沈陽晓殊,然而還是靠著一種直覺徑直地往二樓走,看見張揚的時候伤提,他面前已經(jīng)擺著好幾個空瓶了巫俺,他正摟著一個穿著露臍裝燙著大波浪的姑娘熱情的跳貼身舞,兩個人耳語纏綿著肿男。
老孟上去就給姑娘一個大耳光介汹,姑娘一聲尖叫,煙霧舶沛,酒精嘹承,燈光纏繞在一起,曖昧的空氣夾雜著老孟的沉默的哭聲如庭,張揚抓著老孟的手腕叹卷,大聲呵斥著她說“這他媽是我朋友!”
老孟忍著眼淚坪它,咬著嘴唇骤竹,冷冷的看著張揚,終于憋出一句哟楷,你不愛了我瘤载?
張揚從桌上摸起一個打火機,輕巧的點燃一根玉溪卖擅,現(xiàn)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鸣奔?
張揚和老孟說,你先走惩阶,這些以后說挎狸。然后起身往出推老孟,老孟冷冷的笑著断楷,還有什么可說的锨匆,這他媽不都在這擺著了嗎。
張揚吐了一口霧,開門見山的說恐锣,你都明白又何必再問呢茅主。
老孟看著他冷漠淡然的眼神,忽然不知道往下做什么反應好土榴,只覺得好陌生诀姚,陌生到害怕。她那點沒說的小心思像是被扒光了放在舞臺上玷禽,有點喘不上氣赫段,她喝了一大口桌面上的酒,又打了大波浪一個耳光矢赁,轉(zhuǎn)身出去糯笙,消失在迷幻的音樂和燈光中。
那天她一個人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撩银,遇見路口就向右给涕,一邊走一邊哭,像是失去了愛侶的孤雁额获,發(fā)出痛苦的哀嚎稠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哭了多久,只明白她把眼淚流干了的時候咪啡,天亮了。
我們問老孟暮屡,是不是特別喜歡張揚啊撤摸,老孟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特喜歡他褒纲,我只是從來沒想到過我們會不在一起准夷,從來沒想到最后到這般田地,在每次爭吵哭泣后都還是會有愛他的沖動莺掠,從來沒想到過以后一生的伴侶會不是他衫嵌,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特喜歡。
我特喜歡你的那陣是什么時候彻秆,我都忘了我到底為什么那么喜歡你了楔绞,我也忘了到底不喜歡你多久了,只是如今養(yǎng)成一個習慣唇兑,在每次傷心孤寂的時候酒朵,都會莫名的想到你,而每次一想到你扎附,總是有種想哭的悸動蔫耽。
上周三是老孟和張揚認識的第五年紀念日,當然留夜,如果他們還在一起的話匙铡。
那天图甜,老孟把我曾經(jīng)寫過的一段話貼在了在自己的微博小號里,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對你投入了多少感情多少精力鳖眼,這種愛寂靜而深沉的就像凌晨兩點半的街道黑毅,有種曠遠的落寂。這些年具帮,我都不知道我是在用想象維持著對你的愛情博肋,還是在用你維持著想象的能力。但隨著我一點點回憶一點點記敘蜂厅,我發(fā)覺我還是愛你更多的匪凡,基于這種愛,我都能體諒你帶給我的反復傷害和愛掘猿〔∮危可你再也不是喝多酒后喊我名字的男孩子了。
可能悲哀莫過于既不能死心稠通,又不能死心塌地衬衬。昨天你從部隊給我發(fā)完信息之后,我還是沒忍住給你回了一個電話改橘,電話嘟嘟嘟的接線時候滋尉,我在心里模擬了無數(shù)種對馬上進行對話的可能預估,就在我無盡聯(lián)想的時候飞主,電話通了狮惜。
你聲音還是沒變,我們互道哈嘍后陷入一種茫然的空白碌识,我遠沒有想象中激動緊張碾篡,反而是坦然和無謂,和你不著邊際的胡聊亂侃幾句就說了拜拜筏餐,掛斷電話后开泽,我沒有任何的不舍和懷念,沒有任何落寞和傷感魁瞪,甚至沒有存下電話號碼穆律,沒有期待下一次來電,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早都不愛了导俘。
其實回頭想想众旗,我這么一個做事三分鐘熱度的人,堅持了兩年半趟畏,放棄你了多久贡歧,我也記不清了。
還記得我給你出過一個很隱晦的謎語,是別人問我的利朵。我開始時還覺得好惡心律想,可是看到答案后我就覺得好心酸。
什么東西白天很短绍弟,晚上變得越來越長技即?
是思念。
越到夜深感情的閘門就越松懈樟遣,也許是宿舍昏暗的燈光讓我想起了那時候的燈光而叼,也許是從樓道里廉價手機里傳來沙啞的嗓音,疑或是那些都是和你或是想你時聽過的歌豹悬,讓我莫名又忽然的葵陵,思緒一下又退回到了反復了千萬次的從前。你走后我上進多了瞻佛,曾經(jīng)答應你要寫一本書如今也真的做到了脱篙,這是那是我們都不曾想到過的事情吧,我愛過了幾個人伤柄,親吻過一些臉绊困,抽過幾盒煙,讓一些人為我流過眼淚适刀,也為其中幾個哭過秤朗,可是再也沒找到那時的那種感覺。
感覺他的一切都與我息息相關笔喉,我的未來都充滿了他的身影川梅,這種期待和盼望再也沒有過了。
有人說然遏,一輩子喜歡人的類型都是一樣的。這句話讓我覺得莫名的恐慌吧彪,我很怕重復從前的覆轍待侵,重復那種無以復加的喜歡,再經(jīng)歷如同撕裂一般的心疼姨裸。
電話掛斷后秧倾,我有點落寞,落寞的是我明白傀缩,我真不喜歡你了那先。真的不了。
我以為這種發(fā)現(xiàn)會讓我快樂和欣喜赡艰,可是卻讓我失望落寞售淡。我們都以為自己經(jīng)歷了一生難以忘卻感情,一生都沒辦法磨滅,可后來才知道揖闸,那還沒有一個耳洞給自己的印象深揍堕,這就是時間殘忍的地方。
老孟回家后給我傳來一段微信汤纸,她說衩茸,白雪,你和我說完后我想了好久好久贮泞,我想明白了楞慈,我們喜歡的一直都是最最開始記憶里的男孩,一個虛幻的人物啃擦,只是這個人物的原型是他們囊蓝,在我們印象記憶里,最美好的日子都停留在那兩年里议惰,反反復復慎颗,走不出去。像是在深林里言询,費了好大決心決定走出去俯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個來回运杭,還是在原地那個小圈子里夫啊,自己圈著自己×俱荆可是幻想一旦見光對號的時候撇眯,什么都變樣了,回不去了虱咧。我再也不愛張揚了熊榛,可是他在我心里常駐不走了。
看完她的微信腕巡,想著最近的生活想幻,一些人闖入我的生活籽御,我走進一些人的世界元旬。我們在彼此的身上尋找著些許短暫的溫暖岂昭,卻不敢奢望任何未來,倦怠著车伞,經(jīng)歷著择懂,快活著,然后失望著另玖。我借著手機微弱的燈光困曙,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下了一段話:
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表伦,我覺得自己還是沒有成長,我還是在逃避中樂此不疲赂弓。
我常常想绑榴,我們最好永遠都不要知道,等待我們的將是怎樣倦怠的人生盈魁∠柙酰可是這也就是騙騙自己,甚至連自己都騙不了杨耙,我們將要面對的仍是毫不停止的傷痛人生赤套。
像是好多惡搞的綜藝節(jié)目必備的一個問題,老孟問我珊膜,如果再遇見他容握,只能讓你說一句話,你會說點什么车柠?
我會說剔氏,遇見你很高興。
老孟笑一下竹祷,她說我也是谈跛。
有那么一段故事,無法訴說塑陵,就只能放任那些在深夜里對自己傾訴感憾。其實,很多故事不必說給每個人聽令花,就當做是一段記憶阻桅,破碎卻也美麗。
人兼都,總是要醒來的嫂沉,在某個時刻。
你再也不是喝醉后喊我名字的男孩子了
如今我也學會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