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剛畢業(yè)的迷茫期,我跟宋永分手了爽丹。
我們曾經(jīng)好到人神共憤筑煮,舍友經(jīng)常說我們簡直是連體人,甚至連餐廳大媽都對我們的如膠似漆習以為常粤蝎。
他是我的初戀真仲,遇到他之前我懷著對愛情的憧憬煢煢孑立,踽踽獨行初澎。我們相遇的故事不外乎陳詞濫調(diào)秸应,大一一起參加了幾次老鄉(xiāng)會,在同鄉(xiāng)群里閑扯了幾句,他加了我的QQ软啼。
開始并不怎么注意他桑谍,每次出去聚會他都不太說話,酒也很少喝祸挪,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在KTV唱了一首《廬州月》锣披,是我很喜歡的歌,到了高潮部分時看了我一眼贿条,那個眼神里好像有一些曖昧不清雹仿,加上燈光閃爍,我也沒多想闪唆。
他每天都會給我發(fā)幾句無關(guān)痛癢的問候盅粪,跟我說今天天氣怎么樣,或者多喝水之類悄蕾,我總淡淡回應(yīng)票顾。
直到有一天跟朋友去DIY火鍋,他一路上都在跟我發(fā)消息帆调,我記得很清楚他說要下雨了奠骄,果不其然回來的時候大雨瓢潑,在公車上收到他的消息:“不如我去接你吧”番刊。
那是我們第一次單獨見面含鳞,天色稍晚了點,在大雨中的站牌下芹务,他舉著一把純黑的傘蝉绷,我遠遠看到他,發(fā)現(xiàn)他還挺好看的枣抱,利落短發(fā)熔吗,眉峰挺拔,白白凈凈佳晶,身高更是符合我這顏狗的期望值桅狠。
回去的路上,并不像青春小說里寫的一樣轿秧,“宋先生把傘向我微微傾斜中跌,自己濕了半邊身子,我卻絲毫沒被雨絲侵擾菇篡′龇”他走的快快的,傘安安穩(wěn)穩(wěn)立在中間驱还,還好足夠大陨仅,即使我跟他隔了一點距離也不會淋濕津滞。他還是不愛說話,一路靜默無言灼伤,只聽到雨聲擊打傘面,砰砰砰∵湎剩現(xiàn)在想起來狐赡,還是覺得美好。
那晚回去他向我表了白疟丙,他說颖侄,我想照顧你,你肯給我機會嗎享郊。
當然了览祖,你那么好看。
我在心里沒出息地想著炊琉。卻給他回復(fù)展蒂,讓我考慮一下。喜歡一個人苔咪,始于顏值锰悼,忠于人品,陷于才華团赏,說的簡直太對箕般。聊天到深夜,我說那我們試試舔清,他說明天見丝里。
故事到了這里,往后大概就是秀恩愛体谒,然后順理成章不可描述杯聚,如果都能猜出來,我還寫它干嘛营密。
這整件事情在我看來充滿了粉紅色泡泡械媒,甚至想好了以后我們要生兩個孩子,男生叫宋林鹿评汰,女生叫宋海鯨纷捞。回想起這兩個名字被去,才知道這故事早就有結(jié)局:林深見鹿主儡,海藍見鯨,夢醒不見你惨缆。
那時我們不住同一個宿舍區(qū)糜值,但也不遠丰捷,只隔了一條街,那條街上有家老店寂汇,喜歡放英文版的《昨日重現(xiàn)》:Every sha-la-la-la,
every wo-wo still shines.
Every shing-a-ling -a-ling,
that they re starting to sing,
so fine.
導(dǎo)致現(xiàn)在我還不敢聽這首歌病往,怕哭的太難看。
第一次正式約會去了一片小池塘骄瓣,過馬路的時候沒看到有輛車停巷,他拉了我一把,然后順勢牽住了手榕栏。那天風很大畔勤,我在他懷里,第一次覺得兩個人遠比一個人來的溫暖扒磁。耳機還在耳朵里庆揪,但聽到的只有兩個人的心跳,砰砰砰妨托。他從后面抱住我缸榛,愛情的煙火在我身體里叫囂。
第六天的時候始鱼,他突然說仔掸,她回來了,抱歉医清。我一頭霧水起暮,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從他臉上看出諸多無奈会烙,他前女友比他大一級负懦,兩周前外出實習兩人提了分手,后來女生發(fā)現(xiàn)自己放不下柏腻,又選擇回來纸厉,兩人重歸于好。那時候的感受五嫂,深覺所有語言都蒼白無力颗品,我甚至沒有力氣去哭鬧,在那樣一段感情里沃缘,我算得了什么躯枢。
那一年我過得潦草不堪,六天的感情竟然足夠我去回憶那么久槐臀。
大二那年萬圣節(jié)锄蹂,印象很深刻,拒絕了一個學弟的表白水慨,身心空空蕩蕩走在街上得糜,竟然遇到宋永敬扛,他瘦了,顴骨凸顯朝抖,他看到我有一點吃驚啥箭,我倉皇而逃。
第二天他問我槽棍,過得好么捉蚤。我回,勉強過得去炼七。然后他告訴我他前女友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他去另一座城市,又說了很多無關(guān)痛癢的話終于問了一句:“我昨晚上就想問你布持,能不能繼續(xù)照顧你豌拙,算是彌補√馀”我只問他按傅,這次是多久?
他說胧卤,這次我沒想過分手唯绍。
有人說,被什么保護就能被什么摧毀枝誊,為你遮風擋雨的人况芒,也能讓你不見天日。宋永就是我生命里的那個人叶撒。
老是回頭的人绝骚,是走不遠的。跟宋永和好的那一年祠够,我愿意用十年光陰來換取压汪,但又無能為力。
那一年我考過了專業(yè)證書考試古瓤,日照下了一場大雪止剖,宋永重新回到我身邊,偶爾矯情落君,偶爾放空穿香,偶爾混蛋,偶爾覺醒叽奥,歸根結(jié)底是我已經(jīng)逝去的人生里最重要的篇章扔水。
如果故事還在繼續(xù),我們在一起十四個月整朝氓。沒有人不覺得遺憾魔市,我們甚至考慮到畢業(yè)之后南下去看不一樣的南國風景主届,甚至考慮到將來買的房子一定是帶一個大大的陽臺,甚至考慮到要養(yǎng)一只大狗和一只高冷的貓待德。
他前女友再次出現(xiàn)在日照的時候君丁,我正和宋永在街角逗一只黑白花的狗,這城市真他媽小将宪,前女友永遠陰魂不散绘闷。他們風輕云淡地問候時,我在旁邊像個傻逼一樣较坛。
后來印蔗,哪有什么后來,我在同一個人身上栽了兩次丑勤,連罵人的話都講不出來华嘹。
剛分手那幾天,我一邊找工作法竞,一邊聲嘶力竭求他回來耙厚,惶惶不可終日。
有些人活了幾十年岔霸,歲月也沒有奪走他的熱情薛躬;還有些人,不過過了三年五載呆细,就好像已經(jīng)小半生型宝。
我深知哪怕走在街頭聽一首老歌,就會輕輕巧巧想到他侦鹏。這城市哪都好诡曙,只是有太多他的影子了,逃也沒法逃略水。
后來又走了很多路价卤,讀了很多書,看過很多陌生的風景渊涝,過了那段頭腦發(fā)熱的時期慎璧,工作穩(wěn)定下來,買了喜歡的衣服和鞋子跨释,花大量時間打扮自己胸私。
經(jīng)歷的越多,心心念念的初衷早就變得無法辨別鳖谈,宋永也不再是我“不可更改的歸宿”岁疼。可能會有很多人說想跟你過一輩子缆娃,但到頭來你什么都不能奢求捷绒,自己對自己好一點瑰排。無論我們曾愛過多少人,最后留下來的暖侨,一定是一個讓你習以為常的人椭住,像空氣一樣讓你踏實地活著。
沒有什么過不去字逗,別再死抓著過去不放京郑,總有一個人在將來等著你,對你說:“嗨葫掉,我等你好久了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