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車隊突然臨時改變方向,取道H城廓块,我心裏一顫厢绝,那是你居住的城市,逗留2個小時再繼續(xù)往北走带猴。我百無聊賴地拿出手機撓了許久昔汉,終究沒有跟你聯(lián)系。然而抬頭看見車窗外拴清,赫然一個郵局在那里靶病,一看手表,已經(jīng)17:05了口予,我把車里的同伴叫醒娄周,說我去買包煙,便一頭鉆進郵局去了沪停。
那個等著到點下班的大媽速度無比緩慢煤辨,排隊加上拿郵票和膠水,已經(jīng)是17:15了木张。
這是你居住的城市众辨,我卻想給你寄明信片。這念頭有些荒唐舷礼,隨車隊行走的這個把月來鹃彻,每經(jīng)過一個城市我都會給你寄明信片和其他東西,有時覺得這是故作浪漫且轨,末了又不敢署名浮声,過于婉約,心里僥幸地想:聰明如你旋奢,會猜出是我吧泳挥?
只有15分鐘了,我竟然開始糾結(jié)要給你寫什么至朗,手心冒汗屉符,我感覺柜臺的大媽都開始鄙視我了, 想到待會要不要署名時锹引,我就莫名的慫了矗钟。感覺自己相當無比幼稚,扔了工作出來撒野嫌变,在各種社交網(wǎng)絡(luò)上蒸發(fā)吨艇,然后一路向北一路安靜的想念你。今天下午從高速路下來開入市內(nèi)街道的時候腾啥,方向盤一直在手中打滑东涡,無數(shù)次我就想冯吓,停車,然后直接開到你面前說:嘿疮跑,跟我走吧组贺。
但是不管如何,這種曲折的方法總算帶來丁點希翼祖娘,前幾天你微博上傳了圖片失尖,說收到一張無名的明信片,你用慣用的繁體字說:邊個大頭蝦渐苏?掀潮!?
那時我剛離開A城,在另一位陌生的城市郊外整以,同伴的車死火胧辽,大隊停下來一起等救援的1個鐘頭內(nèi),我冒著雨沖去郵局給你寄出的第一張明信片公黑,我無比婉約的寫:這個城市的街道很漂亮,希望你可以看到摄咆。然后手一抖凡蚜,做賊一樣慌張地扔進郵筒,沖進雨里吭从。車里的同伴開了瓶二鍋頭遞給我的時候朝蜘,我才猛的想起:太含蓄,連名字都忘記署了涩金。而接下來的其他城市路線上谱醇,我開始對這種匿名的游戲上癮,給你寄明信片步做,給你寄當?shù)靥禺a(chǎn)副渴,有一次經(jīng)過河邊時撿到一塊很特別的石頭,也細細包扎起來一并寄給了你全度。
我知道你會喜歡煮剧,我知道你打開禮物時把小石頭捧在手里端詳了很久,然后把它放在窗臺上和你一起曬太陽将鸵。分手3個月勉盅,你終于肯打開那個窗戶好好曬太陽了。
越往北開就越冷顶掉,H城今天風很大草娜,我故意無比煽情地單曲循環(huán)播放陳奕迅的《好久不見》: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痒筒,想象著宰闰,沒我的日子嗜暴,你是怎樣的孤獨....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這個城市,是我前任女友的城市议蟆。
就算說了闷沥,又有什么用?
17:25分了咐容,我浪費了10分鐘舆逃,開始有人提醒我:“我們快下班了〈亮#”
可是路狮,我還沒想好要給你寫什么,這是你的城市蔚约,我來過奄妨,我沒跟你聯(lián)系,可是苹祟,我也明白即使現(xiàn)在撥通你的手機砸抛,我們能聊些什么?怎么開場白树枫?怎樣結(jié)束直焙?
“寫好了沒?”柜臺的人又在問砂轻。
柜臺的人名字肯定叫“分手”奔誓,我想。
“今天車隊意外地經(jīng)過你的城市搔涝,只停留2小時繼續(xù)往北走厨喂,如無意外,抵達終點就可以看見下雪了庄呈⊥苫停”眼見署名處還有很大的空白,更難堪的是抒痒,寫得太倉促幌绍,竟忘記偽裝字跡了,那些潦草而熟悉的字體惡作劇般的提醒我“這下好了故响,她肯定認出來傀广。”
抬頭又看見柜臺上那張毫無表情又飽含不耐煩的臉彩届,我重重地添了一筆:“——仲”伪冰。迅速轉(zhuǎn)身,再次做賊一般扔進郵筒樟蠕,拍拍身上不存在的泥土贮聂,再跺跺腳靠柑,捂住狂跳的心,頭也不回瀟灑地逃了吓懈。
回到車門旁邊的時候低聲咒罵了一通:媽的歼冰,忘記買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