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 考?
本文選自《尊者阿姜考 阿納拉育》作者阿姜摩訶布瓦
你們必須明白贤重,無始以來茬祷,雜染家族就已統(tǒng)治著三界中所有眾生的心,它是非常難纏與頑強的并蝗。它的成員們都非常強大祭犯,并且極為擅長利用許多欺騙的伎倆來使眾生顛倒與混淆,要盡述其騙人的手法滚停,幾乎是不可能的盹憎。雜染家族比起天空及海洋都來得更龐大更廣泛,它的伎倆和勢力范圍囊括所有三界的領域铐刘,因為一切事物都壟罩在它的影響之下陪每。沒有一個地方,沒有一個角落或縫隙——即使如一粒沙子般大小——是其精巧的伎倆與狡詐的手法無法滲透的镰吵。它彌漫在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物:家庭中充斥著它檩禾,市鎮(zhèn)充斥著它,各個國家乃至全世界都充斥著它疤祭,整個宇宙也充斥著它盼产。沒有任何一個角落,雜染家族不在那里準備好要伺機制伏眾生勺馆。
整個宇宙構成了由雜染大家庭所統(tǒng)治的王國戏售。它們的統(tǒng)治是如此牢固嚴密侨核,這使得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都很難逃脫它們的鐵腕。事實上灌灾,只有佛陀及阿羅漢們做到這點搓译。如果你還不熟悉它們用來催眠一切眾生的魔法,那么請在此時此地就去了解它們锋喜。你將會獲得正念來警告你些己,別再如往昔和現在那樣,依舊自滿嘿般。
我所告訴你們有關雜染家族的一切段标,是來自當我奮力反擊它們時,對它們感到的憤愾炉奴。起初逼庞,我被它們打得頭破血流。我常不知要如何對抗它們瞻赶。但每次我都會卷土重來并再度攻擊它們赛糟。就這樣進進退退,一次又一次重建正念與它們搏斗共耍,卻還是敗下陣來虑灰,如此周而復始。但只要我能再抬起頭來痹兜,我就會帶著勇士的心重新去戰(zhàn)斗穆咐,用我的生命作賭注以換取成果。我毫不退縮地奮戰(zhàn)字旭,無論坐著对湃、走著與站著,我都跟雜染從事戰(zhàn)斗遗淳。當我躺下來也會繼續(xù)和它們交戰(zhàn)拍柒,直到入睡。每個姿勢都成了戰(zhàn)斗姿勢屈暗。雖然我一次又一次地敗給它們拆讯,但我從未放棄,因為我尚未達到從一開始就決心要達成的目標养叛,那就是無可爭議的全面勝利种呐。只有到那時我才會停止戰(zhàn)斗。
當我們毫不軟弱退縮地作戰(zhàn)與奮斗時弃甥,我們正念和智慧的力量跟敏捷性將逐步成長提升爽室。過去像一匹野馬那樣活蹦亂跳與好玩的心,于焉能逐漸平靜下來淆攻。到此為止阔墩,心僅僅記得三摩地的含義為‘堅定不可動搖的平靜’嘿架, 接著,才會逐漸于內體驗到三摩地那堅定與不可動搖的平靜啸箫。而后耸彪,在古代經文中有關三摩地的記載就變得十分清晰:它存在、真實筐高,并且出現于心中搜囱。當你在自己心中實際體驗到三摩地時丑瞧,一切有關古經文中對三摩地描述的疑惑會消除殆盡柑土。屆時,你的心將會平和及光明绊汹,開闊且自由稽屏。在此之前它是如此地壅塞與狹隘,使得你前進之路被阻礙了許久西乖。
當我自己親身經歷后狐榔,它成了一個啟發(fā)性的經驗,使我堅信我此生必能體證道获雕、果與涅盤薄腻。僅是在三摩地中所感受的平靜,就令人滿意到讓我確定在我身為人類的此生中絕不會缺乏滿足届案。為了累積能趣向道庵楷、果及涅盤——我肯定自己終將體證——的個人財富〔修行資糧〕,我所投入的初始資本就是三摩地資源——心的寧靜與平和楣颠。而在我體證并清楚了解三摩地后尽纽,我很樂觀,通過同樣的努力童漩,我便能在法的修習上逐漸獲得越來越多的財富弄贿。
屆時,四神足〔四種圓滿成就的根基〕就越來越明顯了矫膨。它們是:
一差凹、欲神足(Chanda):對禪修過程以及禪修所帶來的成果感到歡喜、滿足侧馅、踴躍危尿,并持續(xù)在心中生起,像泉水般不斷從地面涌出施禾,使得心在所有情況下脚线,無時無刻都感到神清氣爽與快樂滿足。
二弥搞、勤神足(Viriya):不懈地努力邮绿。不管行住坐臥都應當伴隨著精進渠旁,以便完全根除雜染的龐大家族及它所有的成員。
三船逮、心神足(Citta):對維持心中美妙的法味顾腊,始終念念不忘至誠關心。努力確保沒有危險的毒素會滲入而破壞了法的滋味挖胃。
四杂靶、觀神足(Vīma?sa):內在的沉思與觀察。即對于與心有關的種種事物酱鸭,勤奮地搜尋和探討它們的因果關系吗垮。
我們必須嘗試去訓練那被雜染愚弄的心,使它有所改善凹髓,以便朝法的方向——即正念和智慧的純熟來成長與發(fā)展烁登。然后,心就不會像以往那樣退墮與迷惑蔚舀。四神足[Iddhipāda]也將一天天地增長饵沧,使得欲、勤赌躺、心狼牺、觀這四個要素融合為一體,并因而獲得隨時隨地用以對抗雜染所需的力量礼患,其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將它們徹底摧毀是钥。
當三摩地已被發(fā)展到足以在心中穩(wěn)固確立,并且能在任何時候被建立時讶泰,那么你應該透過觀察內外諸法加速往智慧的方向前進咏瑟,使它們全都匯聚于三特相——無常:短暫,苦:不滿足痪署,非我:不具自主性码泞。接著,四神足會開始密切協(xié)調它們的工作狼犯,直到它們成為帶來力量的自動運行途徑余寥,跟隨著正念與智慧的引領。
自此以后悯森,若把修行說成是對抗雜染的肉搏戰(zhàn)宋舷,那也沒錯。當我們?yōu)榫烤菇饷搳^斗不懈時瓢姻,我們想從苦中掙脫獲得自由的熱切渴望與時俱增祝蝠。如果這意味著會死于搏斗中,那就讓死亡來到戰(zhàn)場吧;換句話說绎狭,以無懼死亡的戰(zhàn)士精神來戰(zhàn)斗细溅,就是如此!而若能免于死亡儡嘶,那但愿雜染會明顯屈服于最先進的武器喇聊,即正念和智慧的每一次猛烈攻擊,而冰消瓦解蹦狂。
在禪修開始誓篱,心尚未證得三摩地的平靜之前,即便是一個勇猛精進的禪修者凯楔,以他的生命作賭注窜骄,到最后也往往會落得傷痕累累。他得到的成果似乎跟他的努力并不相稱啼辣。這是因為他仍未具備應有的嫻熟技能來與雜染戰(zhàn)斗啊研。
因此御滩,一個修行者必須接受這樣的事實鸥拧,那就是一開始他將會承受相當多的‘傷痕’。 通過經驗削解,他開始明白其原因富弦,并學習去調整他努力的性質及所運用的方法,以便在未來能更為適用氛驮。我自己就有過類似經驗腕柜。在我還未能妥善掌握禪修的原則之前,我差點就死去矫废。
當為了開發(fā)智慧去修習解剖身體的各個部位盏缤,將它們分離出來,并就它們不凈 (asubha) 蓖扑、不如人意 (dukkha) 唉铜、無常 (anicca) ,與無自性(anattā)的真實本質去審察它們律杠,直到這些真相逐漸地清晰潭流,那么我們在修行上的努力可說是已獲得‘起飛’,并且變得無畏及勇于冒險柜去。其結果在正念與智慧的發(fā)展上將顯而易見灰嫉,會加速在五種業(yè)處領域——發(fā)(kesa)、毛(loma)嗓奢、爪(nakha)讼撒、齒(danta)、皮(taco) ——上的工作,并擴展到各種現象的本質(sabhāva-dhamma)根盒。透過全神貫注地審察瞻颂,使我們能看見身體及其各個部位的真相,直到貫穿了每一部份郑象,并且能跟無處不在的外部現象連系起來——至此我們了解到它們都是同樣的屬性贡这。這就擺脫了對身體的一切疑惑和不安,進而能逐漸地破除對它的執(zhí)取厂榛。
這種用來探察和分析身體的正念與智慧是無畏及勇于冒險的盖矫。事實上,比起一般用于其他禪修領域的更有過之击奶,但對眼前的工作這是適當的——因為至為粗獷的工作需要大膽及敢于冒險的正念和智慧來取得成功辈双。這有點像是一塊粗糙的木頭,需要以激烈的手法來予以塑形柜砾。同樣的湃望,諸蘊中最粗顯的是身體,用來探察其本質的正念與智慧痰驱,必須依照對眼前工作的適當性來進行证芭。當正念和智慧最終如其本然地了知了此蘊,并且破除了對它的所有執(zhí)著担映,這探察就會自行消失废士。好比一個熟練的木匠,會以任何他覺得必要的方式去形塑一塊木頭蝇完。當老練的木匠在形塑一塊木頭時官硝,只要完成了所有粗略工作的階段摧阅,他自然就會停止那工作茅郎,無須任何人去告訴他何時停止。
名蘊[nāma khandhas]包括了:感受(vedanā)浇辜、記憶(sa??ā)朋魔、念頭與想象(sa?khāra)岖研,以及意識(vi??ā?a),是更加細微的蘊铺厨。因此缎玫,智慧觀察它們的方式也應當相對的細膩。用來探察這四種蘊的正念與智慧必須具有精微及細致的特性解滓,就很像水能到處滲透那樣赃磨。對這四種名法的審察可直接導向三特相。三者中的任一項——無常洼裤、苦或非我邻辉,都可被使用,就看在觀察中哪個最容易運用。但在探察粗糙的色蘊時值骇,所用的不凈觀方法莹菱,于此并不適用。
四種名蘊的任何一個都可依情況被選來進行觀察吱瘩。例如道伟,痛感生起時的受蘊。對此使碾,你必須探察身體蜜徽、心與痛感之間的關系。分離這些因素票摇,并去比較身體及感受的性質拘鞋,以便查明它們到底是什么。它們是一模一樣的東西矢门,或者各不相同盆色?觀察它們,分析它們祟剔,并且以真實的智慧將它們弄個明白隔躲。別只是馬馬虎虎地掠過,然后就讓它過去——那是雜染的行事風格峡扩,使我們怠惰無力以便將我們擊敗蹭越。這并不是能在法上獲得進展的方式,因為法意味著帶著真實的正念與智慧前進教届。你絕無法用任何其他方式見到真理。你必須以正念和智慧的模式來觀察驾霜,直到在所有情況下你都能完全了知真相案训。
在觀察疼痛感時,別指望疼痛會消失粪糙,因為你越想擺脫它强霎,就越增長苦集,制造出更多痛苦的因素蓉冈。相反地城舞,你應當渴望認識和了解苦受在身心之中自行展現的真相。這種熱望是道[Magga]寞酿,讓你輾過一切雜染家夺,而當你非常清楚地看到身受的真相時,跟著就會產生出道果(Phala)伐弹。心在觀察時拉馋,愈是渴望知道并了解當時的真相,為此,努力的程度也會更加增強煌茴。
所以随闺,在進行疼痛感的觀察時,你應該只對洞見疼痛的真實本質感到興趣蔓腐,與此同時矩乐,去掉任何想從觀察范圍中擺脫疼痛的渴望。別讓希望疼痛消失的欲望阻礙了你的前進回论,否則在你不知不覺中绰精,負面的欲望將會摧毀對道與果的正面渴望。屆時透葛,你將無法找到你所追求的東西笨使。相反地,你只會對死亡感到恐懼僚害,并軟弱地去尋求對別人的依賴硫椰。這正是雜染,是苦集萨蚕,它們在你修行的領域中持續(xù)肆虐靶草。這就是為何我急于警告你們所有禪修者,不然我擔心你們將會被雜染所愚弄岳遥。雜染的行動往往太過迅速奕翔,使我們無法跟上并識破它們。只有那些修心的禪修者浩蓉,能夠清楚地明白各種雜染的詭計派继,并將它們全部從他們的心中徹底驅逐出去。
當探察諸蘊中的苦受時捻艳,尤其是身體上的疼痛驾窟,別去想疼痛的嚴重程度,或者它對你健康可能產生的影響认轨。反之绅络,要思考如何認清身體、感受以及心的真正本質嘁字。這三者隨時都準備把真相展現給那些帶著戰(zhàn)士的氣魄來修行此道者——他們下定決心非要清晰和全面了解佛陀的圣諦不可恩急。
那個使我們希望疼痛消失的恐懼,乃是雜染家族的首領纪蜒,它逐漸消耗我們的能量衷恭,并削弱我們的抵抗力,直到我們灰飛煙滅霍掺。請注意并牢記在心匾荆,我們千萬不要被它的伎倆所迷惑拌蜘,因為它就等候埋伏在道的入口處,準備阻擋我們的去路牙丽,并在我們有任何機會能前進時简卧,抵制我們在法上的進展。請記住烤芦,沒有任何雜染總是軟弱举娩、粗心或笨拙,就如同那些向來如此的修行者构罗。我們經常就是搖擺不定铜涉,任由雜染把我們拉走,并將我們打得稀爛遂唧,然后烹煮成供全家享用的美味佳肴芙代。
因此,當你到達了一個緊要關頭盖彭,就是在正念與智慧和強烈疼痛交戰(zhàn)纹烹,觀察及分析它們以便找出真相之時,你必須用你的正念及智慧轉而去面對并穿透疼痛召边。易言之铺呵,讓正念與智慧盤旋并深入到體內疼痛似乎最劇烈的那一點上。以正念集中心意隧熙,而以智慧解開感受片挂、身體及心的糾結,它們都已經混雜在一起贞盯,查明這三者究竟是同樣的東西音念,或是各自存在。分析身體邻悬、感受與心之間的關系症昏,查看它們的精確細節(jié),以正念和智慧來來回回一次又一次地審察它們父丰。別去理會疼痛的嚴重程度、是否會消失掘宪、你能否存活蛾扇,或者其他任何事情,比如你身在何處魏滚,現在是什么時間镀首。在那時,你必須只關心為了能清楚認識身體鼠次、感受以及心的真實本質更哄,所正在進行的觀察芋齿,心無旁鶩。正念與智慧必須不斷保持意念于當下成翩,并對正在進行的工作觅捆,予以嚴謹及密切的注意。別讓意念偏離手頭的任務麻敌。別期望任何特定的結果栅炒,也別去猜想苦因的性質、滅苦之道术羔,或是苦的止息赢赊,以為它們必定是這樣或那樣。所有這些想法级历,只是敞開了讓苦因進入的大門释移,并讓它在你努力修行的領域中發(fā)生作用。它們只會增加你所經歷的痛苦罷了寥殖。
我們這些修道者必須時時刻刻對雜染小心翼翼玩讳、提高警覺,因此我們不能松懈而分散了注意力扛禽。同時锋边,我們應該專心致志地去作我說過的觀察,像肉搏戰(zhàn)那般去進行编曼。凡是善的將留存下來豆巨,并與真實法、解脫法同在掐场;而任何惡的都將會被摧毀往扔。但別讓你自己在奮戰(zhàn)中被壓垮及殲滅。你必須勇敢戰(zhàn)斗熊户,使得唯有雜染被消滅掉萍膛。任何其他結果,對一位有如勇士在戰(zhàn)場上志在必得的修行者嚷堡,都是錯誤及不恰當的蝗罗。
在同時對身體的疼痛與心進行探察時,你應該將它分為三個類別蝌戒,持續(xù)不懈地運用智慧來體悟其真實的本質串塑。然后你就會毫無疑惑地清楚了知身體、疼痛和心的真相北苟,通過一次次戰(zhàn)斗桩匪,逐漸帶領你走向攻克雜染的勝利。你不僅將變得無畏于劇烈的疼痛友鼻,同時也無懼于面對死亡傻昙,它將被視為一個自然的真理闺骚,就如同看待身體、感受以及心的方式一樣妆档。接著僻爽,你將會掙脫對死亡的恐懼——這是雜染用來蠱惑我們的天大詭計之一。
一旦它們的真相被清楚地了解后过吻,在各自的領域中都真實不虛进泼。身體依照作用于身體的因緣而真實呈現,感受隨著作用于感受的因緣而真實呈現纤虽,心則依據作用于心的因緣而真實呈現乳绕。它們個個都法爾如是,不會影響或干擾到其他兩者逼纸。即便是死亡洋措,也是真實的自然法則,那么為何要被它嚇得膽顫心驚杰刽,讓雜染能逮到機會來嘲弄你呢菠发?
當正念與智慧毫不退縮地觀察,直到它們清楚地了解身體贺嫂、感受及心的真相時滓鸠,會發(fā)生以下其中一種情況:
一、 所有疼痛感在那一刻瞬間消失第喳。
二糜俗、 就算疼痛沒消失,也不會如往常那樣與心聯(lián)系曲饱。
三悠抹、 心進入深度的寧靜,并且美妙得難以置信扩淀。
四楔敌、 已變得平靜的心,展現出一種令人驚異的‘純然了知’境界驻谆,而且不和任何事物有所關聯(lián)卵凑。
五、 當心進入徹底的寧靜狀態(tài)時胜臊,身體完全從覺知中消失氛谜。
六、若心徹底觀察直到它切斷與疼痛的聯(lián)系区端,但尚未完全統(tǒng)合并墜入一心的境界,那么它僅僅只是知道周遭的一切澳腹;同時身體也只是存在著织盼,卻與心沒有任何直接連結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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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結果來自于我所描述的觀察方法,它們只能在修行圈中找到沥邻。如果你想親身體驗這些成果危虱,就必須依照上述方法來修習。那么你看過的這些說明唐全,肯定就會在你自己的修行上應驗成真埃跷。
剩下三個名蘊的觀察,包括記憶邮利、思維造作及意識〔想弥雹、行、識〕延届,有時也會牽涉到身體剪勿,就如同感受那樣。提出這點是為了讓那些如是修行者方庭,依據出現在他們禪修中的狀況自行去思考及觀察厕吉。當心已看透并完全放下色蘊后,對這三個名蘊的觀察就成了主要任務械念。但只要心還沒放下色蘊头朱,這觀察勢必就會與身體糾纏不清。每位禪修者都有責任為自己去厘清這點龄减。他心里要明白项钮,他的觀察應當涵蓋所有諸蘊,或者應該專注于某個特定的蘊欺殿。只有禪修者自己會清楚寄纵,在每個修行階段里,哪種觀察最有助于他放下對諸蘊的執(zhí)著脖苏。
色蘊需要一個非常廣泛程拭、徹底的觀察。人的身體是一個非常廣闊且復雜的主題棍潘,因此用來觀察的手法不能一成不變恃鞋,必須有彈性。這有賴個人去設計自己的方法亦歉。你可以在心里把人體解剖成各個組成部位恤浪,直到之前的那個人全都變成殘肢碎片。你可以去觀察身體不凈的本質肴楷,專注于它使人作嘔的層面水由。你也可以就三特相(無常、苦赛蔫、非我)中的任何一項去觀察身體砂客,或是三者一起運用泥张。你應該持續(xù)這么做,直到心具有善巧且精熟于不凈觀及三特相的領域鞠值,并進而化解了所有疑惑媚创。然后,你就會自動自發(fā)地放下對身體的執(zhí)著彤恶。
當心已放下色蘊钞钙,它會轉移注意力到想、行声离、識那三個名蘊芒炼,運用它所具備的極致正念與智慧不屈不撓地持續(xù)追查它們。由于正念及智慧已經處于完全純熟的階段抵恋,它們會自己去進行這項工作焕议,不需要以任何形式去逼迫它們。這種熟練的正念和智慧開始自行展現弧关,是起于修習觀身不凈的階段盅安。到了身體已完全被放下時,這種能力已經充分地開發(fā)出來世囊。
在心轉移它的注意力到想别瞭、行、識的當時株憾,對于全方位地觀察每個角落已十分善巧和完全精熟蝙寨。不再顯現出任何無精打采及漠不關心的跡象;相反的嗤瞎,當它變得如此全神貫注于觀察而不想休息時墙歪,它持續(xù)不斷的活動必須受到限制——意即要讓它在禪定中休息。在此階段贝奇,我們曾于古經文中讀到有關大念住與大智慧的字眼虹菲,將會在不斷圍繞名蘊,觀察著它們方方面面的正念與智慧上活靈活現掉瞳。我們再也不需要就此去詢問他人了毕源。
打從透過觀察,不凈的真實本質被相當清楚地領悟開始陕习,所有的懶散和倦怠就完全消失了霎褐。它們似乎已在心中杳無蹤跡该镣。據此就可明顯看出冻璃,怠惰及漠不關心同樣都只是雜染家族的成員。它們始終捆綁住眾生的腳,束縛了眾生的心俱饿,致使他們無法踏上趣向良善與正確的道路歌粥。
然而一旦它們被正念與智慧所引領的苦行之火(苦行法)所點燃,它們就會被焚燒殆盡拍埠。怠惰從此就在心中泯然無跡。所僅存的土居,是全天候高度專注于各方面的努力枣购,除了睡覺之外。雖然雜染還潛伏在心中擦耀,但它們不敢阻礙行者在禪修上的努力棉圈。因此,雜染被永久埋葬只是早晚的問題眷蜓。一個在面對色蘊時就已發(fā)展出卓越正念及智慧的人分瘾,在觀察那三個名蘊時,他會進展迅速且熟練吁系。在相對的世俗里德召,沒有任何其他層次的正念與智慧能如此快速地行動。
那已放下色蘊的心汽纤,還需運用出現在心念中的身體視覺影像來作為鍛煉正念與智慧的對象上岗。正念和智慧去追蹤這些不斷出現而后消失的影像,它們一再地生起又消失蕴坪,直到這些身體的影像快速生滅有如閃電肴掷。在那之后,心中就不再存有任何身體的樣貌背传,也空無任何外在與內在的物質形色呆瞻。觀察這些事物的所有興趣,自此蕩然無存径玖。
然后痴脾,意念轉而全神貫注去審察那三個名蘊中的某一個,或三者同時一起審察挺狰。由于這三個心所是在心中生起明郭,也在心中滅去,如今心就成了主要的觀察目標丰泊。這些心的所緣在生起跟滅去時都被智慧加以觀察和探究薯定。當正念與智慧最終洞察了這些蘊的真正本質,就看出記憶瞳购、念頭及意識都只是不斷生滅的短暫現象话侄,沒有任何真實的連貫性。
在觀察名蘊的階段,心中沒有任何來自外在世界的事物年堆,但那三個心所還存在其中吞杭。因此,心必須謹慎地去徹底檢查這三者变丧,一次又一次地看出它們的無常芽狗、苦及非我,直到心對諸蘊的這些本質都篤定無疑痒蓬。而后剩下的問題就是本心自己童擎,那是根本無明的唯一住所。這觀察繼續(xù)集中在心與名蘊的關聯(lián)攻晒,直到正念與智慧清楚地明白了伴隨無明的名蘊是有害及虛妄的顾复。接著,心里的無明就冰消瓦解鲁捏,在那一刻完全從心中消失芯砸。
當無明——雜染的核心——在心中消逝,作為雜染與無明工具的諸蘊并未跟著消失给梅。它們轉而成為純凈之心的工具假丧,不受染污地續(xù)存著,不再如過去那樣被任何雜染介入及管控破喻。純凈的心與純凈之法并不會去逼迫諸蘊虎谢,或是像雜染那樣緊抓著它們。心只是以不偏不倚的方式仰賴諸蘊來作為它的工具曹质。
這是從心中洗凈生死墳場的工作婴噩,以使它們完全不復存在。最有智慧的人總是用這種方式來凈化自己羽德。謹記這點几莽,并努力將其付諸實踐,好讓你們自己能覺悟真實法的本質宅静。當心體證到法是全然純凈的章蚣,它也會了解到一切諸佛的真正本質。而后姨夹,對佛纤垂、法、僧的所有疑惑也會一并消失磷账。
于心的戰(zhàn)場所進行的這場雜染與法之間的戰(zhàn)爭峭沦,就在禪修者的心中戛然而止,雜染被摧毀并消失后逃糟,心變得完全純凈吼鱼。那時蓬豁,所有的問題都終止了。因此菇肃,我懇請我的追隨者們地粪,無論是比丘或其他人,去了知那能撼動世界琐谤,并將所有眾生從雜染的沉睡中喚醒的法蟆技。趁著還有阿姜在教導此法時,現在就趕緊去了解笑跛。那么付魔,你就不會像過去那樣,繼續(xù)成為雜染的祭品——在那些各方面都遠比雜染聰明的智者眼中飞蹂,這是十分可憐的。我們這些讓雜染哄得昏昏欲睡的人翻屈,即便還醒著陈哑,都很可能會將毫無價值的東西當作是寶貝。我們常常將有害的看成是好的伸眶,而把值得贊賞的看作是壞的惊窖。我們把背負的沉重負擔當成是美麗閃耀的飾品來穿戴,并感到非常滿意厘贼。但當我們嘗試去做一些良善之舉界酒,我們往往粗心大意地隨便做做,只是擺足姿勢而已嘴秸,因此結果難以預期毁欣。我們無法找到任何足以信賴的一貫性或標準。就如一根插進一堆牛糞的木棒岳掐,就只能等著它倒下來凭疮,我們永遠無法在自己身上找到堅實之地。僅剩的只是一顆沒有任何重要意義的心串述,因此我們的所有行動往往都對自己有害执解。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們疏于訓練自己的習性纲酗,使之能依循正確而適當的方式來行動衰腌。
由于這樣的疏忽,比丘變成沒有價值的僧人觅赊,而在家人成了沒有價值的俗人右蕊。他們散布在這世間的好人當中,為數相當可觀茉兰。如果我們必須在‘善修正道’(supa?ipatti) 的如法真實比丘——或實踐布施尤泽、持戒和禪修的如法真實在家人——以及那些沒有價值的比丘及在家人之間作出選擇,我們會選擇哪一條路呢?我們必須好好地審視這個課題坯约,并盡快作出決定熊咽,因為一旦我們死了,那就太遲了闹丐。我們應當期盼能獲得的美德横殴,不是只來自于穿上黃色的袈裟,或者在我們的葬禮上邀請比丘來誦經并接受糞掃衣[pa?sukūla]卿拴。這完全得仰賴我們去訓練自己能具備善巧之法衫仑,意即要在我們還活著的時候,就善于去除所有惡法堕花。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文狱!
請留意這個警告,并將它謹記在心缘挽;然后盡量依照 attā hi attano nātho 的原則來修習——當你走在修行道上盡可能依靠自己瞄崇,讓法來照亮修行的道路。那么你就不會成為一個落伍的比丘壕曼,或是一個落伍的在家人苏研,落后于佛陀秉持無上慈悲,以直接的方式來教導良善與德性腮郊,以及道摹蘑、果蜂奸、涅盤的時代枝冀。
我已日趨年邁,帶領及教導追隨者對我不再是件輕松的事塞颁。與此同時踪少,一群群的比丘和沙彌持續(xù)涌入寺院來接受訓練與教導塘安。當你們來跟我學習及訓練時,你們得自我承諾要抱定真實的決心來修行援奢。別帶著三心二意的態(tài)度兼犯,損害了你自己跟你那些渴望修法的朋友們,因為這種態(tài)度會同時毀掉你自己和他人集漾。
雜染不會饒過任何人〔即便你向它們投降〕切黔,無論他們是誰。我們比丘及沙彌必須明白具篇,雜染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的敵人纬霞。它們并不怕任何人,即使是出家人驱显。你絕不能以為它們會向你下跪并為你服務诗芜,服侍你且關照好所有禪修條件瞳抓,使之舒適便利,以便讓你這個‘它們的大師’在各方面都不受困擾伏恐。雖然你已剃度為比丘孩哑,但你心中的雜染其本質未曾改變,在你剃度前翠桦,它們老早就蹲在你頭上了横蜒,而且它們絕不會同意自己下來。因為它們一向都是霸凌比丘的暴君销凑,對在家人也一樣丛晌,它們并不畏懼這世間任何地方的任何人。如果從此刻起斗幼,你不趕緊徹底擺脫它們澎蛛,讓它們從心中被完全摧毀與驅除,那么它們將會永無止境地繼續(xù)下去蜕窿。
今天瓶竭,我敞開心胸并向你們說明了一切我所知的修行之道。我已經闡述了那些因——即嚴格而能有效對抗雜染的方法渠羞;以及那些果——即勤奮依循這些方法所帶來的各種成果。我已經毫無保留地向你們透露了這一切智哀,沒有任何一絲的隱瞞次询。
因此,現在你們每個人都應該采用這些方法瓷叫,竭盡所能去清理掉在你們內心那些沉重難纏屯吊、無法無天的雜染。但可要小心摹菠,別讓那些雜染收拾了你——使你對它們俯首稱臣——而不是被你清理掉盒卸。這是我極為關注的事情,所以我不想看到它發(fā)生在你們身上次氨。在過去我自己曾被它們擊垮過蔽介。我從中學到了寶貴的教訓,是故我不得不警告大家要避免掉入同樣的陷阱煮寡『缧睿”
阿姜考-安那臘育(1888-1983) 阿姜考1888年出生于泰東北烏汶府鄉(xiāng)村。為人端正幸撕、熱心薇组、多友。二十歲由父母作主婚配坐儿,育有子女七人律胀。某次外出做工宋光,回村時目睹其妻不忠。舉刀在手幾欲殺人炭菌,終為理智所制罪佳,決定成全其妻,自行出家娃兽,發(fā)誓找到滅苦之道菇民。他于1919年受具足戒,時年三十一歲投储。阿姜考在寺院學習經律六年后第练,出走游方,尋找當時已負盛名的阿姜曼玛荞。在廊開見到一次娇掏,旋即失去蹤跡。幾年后聽說阿姜曼在清邁勋眯,再次步行出發(fā)婴梧,一年多后遇見阿姜宛,與之結伴而行客蹋,終于找到塞蹭。此后兩人接受阿姜曼的指點,全力禪修讶坯。據說他在林間坐禪時常常夜半易地番电,因為意識到自己一旦熟悉了環(huán)境,警覺與念住隨之松懈辆琅。阿姜考在清邁修行多年漱办,高度成就。1936年左右他回到東北婉烟,1958年烏汶密林里的午鼓洞寺定居娩井。1975年正值泰國武裝動亂四起,國王親往午鼓洞寺拜見87歲的阿姜考時似袁,曾請教國家面臨的最大問題洞辣,他答: 貪婪與腐敗。阿姜考于1983年圓寂叔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