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姐姐”我有這樣喚過她嗎?記憶已經(jīng)模糊的我隔披,什么都想不起來了赃份。
我三歲那一年,因為弟弟的出生奢米,父母又外出務(wù)工抓韩,家中只有一位老人,不能同時照顧兩個小孩鬓长,于是我被媽媽送到了爺爺奶奶家生活谒拴。
媽媽在奶奶家陪了我?guī)滋炀碗x開了。不過三歲的我涉波,對于很多東西也懵懵懂懂英上,很快就忘記了媽媽離開這茬炭序。而那個時候雖然爺爺奶奶那邊已經(jīng)分家了,但伯伯嬸嬸們大都外出務(wù)工苍日,所以小孩兒們基本都交給爺爺奶奶照管惭聂。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冬梅姐姐相恃。
冬梅姐姐是三伯家的小孩辜纲,她經(jīng)常穿一件大紅色的連衣裙。我記得她的頭發(fā)黑黑的拦耐,皮膚白白的耕腾,眼睛又大又亮,眼珠子像煤球一般黑漆漆的杀糯。因為年紀(jì)相仿扫俺,我們很快地就玩到了一起。
我們常常去田野上扒拉那些雜草火脉,有時候會發(fā)現(xiàn)草下隱藏的蛋牵舵;在快下雨的時候去捉那些飛得低低的蜻蜓柒啤,雖然很少會抓到倦挂;而看到蝴蝶停在野花上面則會突然奔過去,嚇得蝶兒們四處逃竄担巩。當(dāng)然我們最喜歡的是去摘野菊花方援,然后編成花環(huán)戴在頭上。
因為冬梅姐姐因為年紀(jì)比我大一些涛癌,她已經(jīng)開始念書了犯戏,所以更多的時候是我一個人到處閑逛,順便等她放學(xué)拳话。
在等她的時候先匪,我自己常常一個人去田邊挖泥巴,手指甲里都是泥弃衍。但是冬梅姐姐不喜歡玩泥巴呀非,她覺得把泥巴弄到指甲縫里也太臟了,所以大多時候她會把我捉到水塘邊上幫我把手洗干凈镜盯,然后我們又手拉手去玩了岸裙。
有一段時間,冬梅姐姐總是心不在焉的速缆。當(dāng)時的我降允,對“心事”完全沒有概念,甚至并沒有覺得她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艺糜,只是我們一起玩的時間減少了剧董,或者常常是我一個人在一邊玩耍幢尚,而她就在邊上坐著看著我。
直到有一天翅楼,天都快黑了侠草,我玩泥巴也玩膩了,還是沒有等到冬梅姐姐犁嗅。我被帶回去的時候边涕,不知道誰說冬梅姐姐被她的瘋子媽帶走了。
后來我也到了該上學(xué)的年紀(jì)褂微,認(rèn)識了很多的小伙伴功蜓,那個穿紅裙子的冬梅姐姐也在我的記憶里逐漸淡化了。偶爾也會聽到她的一些消息宠蚂,比如她媽媽帶她改嫁了式撼,她住在那一帶地方,她搬家了求厕,她念大學(xué)了著隆。但是我們也從此沒有聯(lián)系過彼此。
直到上了大學(xué)的我呀癣,突然得知她去世的消息美浦。似乎是先天的疾病,而命運(yùn)是如此的不公项栏,竟然在她最幸福的時候奪走了她年輕的生命浦辨。
我記得身邊人有時候會說冬梅姐姐過得很苦,媽媽又有一點精神疾病沼沈,帶著她改嫁流酬,而似乎后爸對她也不是太好,而她工作了還會想著這邊的弟弟列另,帶他去改善生活芽腾。她一直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但卻沒有那么好的命页衙。
而得知她離開消息的我摊滔,拼命地去回想有關(guān)她的一切,卻什么都想不太起來拷姿。只記得下過雨后惭载,她穿著紅裙子,我們一起跳過一個個水洼响巢。她如風(fēng)一般穿過廊下描滔,裙擺飛舞,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