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麥米兜兜
1
十二隊的搖把子回村了璃谨。
這個新聞就像是長了腿一樣從東邊跑到了西邊,南邊跑到了北邊。
之前村里也有過從外地回來的先例佳吞,但無疑都不如這次來得迅猛拱雏、激烈。
這其中就有我伯父推波助瀾的效果底扳。
搖把子回的是自己家铸抑,人人都是要回家的。因此衷模,回家不是什么新聞鹊汛。從傳播的價值上來看,這樣的事情就是一塊毫無嚼頭的死面疙瘩阱冶。
但有了我伯父就不同了刁憋。
他管著全村的電,月月要上門跟每家每戶打交道木蹬,刷存在感职祷。村里沒有人不認(rèn)識他的。
人家說搖把子回家了届囚。很多人第一反應(yīng)是搖把子啊,誰笆羌狻意系?住幾隊的啊饺汹?回就回吧蛔添,關(guān)我什么事,浪費時間兜辞!然后迎瞧,甩手掉頭就走,沒有繼續(xù)探聽下去的動力了逸吵。
但是人家說搖把子回家了凶硅,還把姓Z的管電工堵在了床上,呵呵扫皱,那事足绅,那事,知道吧韩脑?
這時候氢妈,聽的人就不會覺得是在浪費時間了,反而很有興趣窮根究底段多。
即便人家不說那事是什么事兒首量,說話人為了防人偷聽把聲音壓得很小聲,聽的人也會把耳朵扯長了聽,生怕遺漏掉什么細(xì)節(jié)加缘,并自覺擴散到下一個可能遇到的張三鸭叙、李四、王五生百。
所以递雀,伯父就像是發(fā)面酵母一樣,把搖把子回家這樣一塊毫無嚼頭的死面疙瘩般的平常事膨脹蚀浆、發(fā)展成為了一件轟動全村的大型翻車事件缀程。
這點上,他簡直功不可沒市俊。
這也恰恰是我后悔讓他出名的地方杨凑。
后來,很多同學(xué)都知道了他摆昧,即便我不說撩满,人家也要拿他來取笑我、嘲笑我绅你、挖苦我伺帘。
我腸子都快要悔青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才好忌锯。
2
據(jù)說伪嫁,搖把子回村的那天,帶著邱家包括邱瞇瞇在內(nèi)的兩個瞇瞇眼(請原諒他們家都是清一色的瞇瞇眼偶垮,生得又多又像张咳,導(dǎo)致我很難區(qū)分他們到底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我時常犯下糊涂似舵,所以后來干脆不說脚猾,都用瞇瞇眼代替),把我伯父堵在了家里砚哗。
那時候龙助,我伯父正像一只剝皮青蛙一樣,赤條精光频祝,露著白肉趴在二丫頭的身上興云降雨泌参,興奮癲狂、樂不可支常空。
全然沒注意到他們一伙人的到來沽一。
搖把子出去之后就沒有回來過。二丫頭在與我伯父的耳鬢廝磨中時有埋怨之音漓糙。這使得我伯父的內(nèi)心激起了一種想要保護(hù)她的念頭铣缠。
某種程度上,他已經(jīng)把二丫頭當(dāng)成了自己的女人。
伯父曾經(jīng)產(chǎn)生了把二丫頭當(dāng)老婆蝗蛙,把二丫頭的家當(dāng)家的錯覺蝇庭。
他在那里享受著愛情的甘甜,簡直稱得上樂不思蜀捡硅。他甚至動過想要給二丫頭蓋新房子的打算哮内。如果不是這件事受了影響,估計后來也就成了壮韭。
他幾乎忘記了北发,二丫頭的家也是搖把子的家。搖把子雖然出門了喷屋,但是出門的人是有根的琳拨,家就是他的根。
他甚至不知道屯曹,就在自己隔三差五把車停在二丫頭院子里的時候狱庇,就在二丫頭掛著他買的金耳環(huán)四處溜達(dá)炫耀的時候,村里有關(guān)于他們倆的閑言碎語也越來越多恶耽,危險也在一步步逼近密任。
村里世風(fēng)日下,加上伯母的不管不問偷俭,竟壯大了伯父的膽子批什,有時候他耐不住對二丫頭軟腰細(xì)身的渴望,大白天的也不挑時辰不避嫌社搅,辦起事來不管不顧,說干就干乳规。
伯父與二丫頭兩人在床上疊一起形葬,銷魂嬌喘、呻吟不斷暮的。
搖把子見此情景笙以,青筋顫抖,一股熱氣直沖腦門冻辩。
他咆哮著沖上前照著我伯父的白肉就是一頓狠拳猖腕。
嘴里一個勁地罵:好你個不開眼的東西,既然欺負(fù)到老子的頭上來了恨闪。
我操你大爺倘感。
我日你祖宗。
我咙咽。老玛。。
3
搖把子拳頭像下雨。
我伯父被揍得鼻青臉腫蜡豹。
二丫頭感覺事情不對麸粮,嚇得胡亂抓了一張?zhí)鹤庸谏砩希s到了床邊上镜廉。
邱瞇瞇兄弟有沒有揍我伯父就不知道了弄诲。
但是,他們沒出手幫忙是肯定的娇唯。這足以證明齐遵,他們希望看到我伯父出事挨揍。
但我總懷疑是他們給搖把子通風(fēng)報信的视乐。
因為他們很早之前就跟我父親說過搖把子混得好洛搀,脖子上掛的金鏈子像狗鏈子那么粗。
如果他們沒有見過面佑淀,他怎么見過搖把子脖上栓著金鏈子留美?
他可是個超過二米遠(yuǎn)的東西都看得費勁的人呢。
他們雖然瞇瞇眼伸刃,但是嘴巴卻長得出奇大谎砾,這樣的嘴巴說起話來完全不著邊際,做送信員更是再合適不過捧颅。
他們在參與見證了現(xiàn)場發(fā)生的一切之后景图,立馬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流動傳播和自動循環(huán)。
他們說二丫頭肉皮白嫩出水碉哑,我伯父騎在她身上的時候挚币,口水都流了一灘,打濕了半張床面扣典。
他們說二丫頭的奶子白花花的妆毕,像剛出鍋的大白饃,我伯父吃饃時候連啃帶咬的勁頭就像是餓了三天三夜沒吃飯的孩子贮尖。
我不知道他們給搖把子傳信的時候是不是添了油加了醋笛粘。
我心里篤定完全有這樣的可能。
但是大人們不一樣湿硝,他們不會去思考一個瞇瞇眼看到的東西能有幾分可信薪前,他們只關(guān)心這樣的事情好玩嗎?夠刺激嗎关斜?
我對此很沒有辦法示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