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午 2017.03.24 星期五
今天是我第一次吃到熱窩雞倘是,或者說肄方,我才知曉這道菜叫“熱窩雞”疤剑。沒什么impressed~郫縣豆瓣兒在其中喧賓奪主随闪,使雞肉失其本味阳似,泯然眾菜矣。而今知道了它的芳名铐伴,有機會一定去吃一吃正宗的撮奏。學校食堂的雞不外乎幾種流行的做法。上述熱窩雞算一種当宴,還有辣子雞畜吊、咖喱雞、宮保雞丁户矢、炸雞等玲献,近日兩食堂門口又新增了烤雞翅,還未來得及嘗試梯浪,想來應該不差捌年。
我常吃的是黃燜雞。每次在電腦前久坐挂洛,手腳冰涼礼预,腹中空空,作業(yè)未完成又不舍離開虏劲。就點一份兒黃燜雞米飯托酸,香菇雙份荠藤,重辣,吃完一把鼻涕一把淚获高,嘴里冒著火哈肖,靈感得到激發(fā),渾身也暖和了起來念秧。
荔枝園三樓的野山菌本雞煲也優(yōu)秀淤井,吃過不下三次了。很大一個砂鍋摊趾,份量足币狠,兩個人吃不完。雞湯滋味醇美砾层,蘑菇肥厚多汁漩绵、肉細嫩……不過一定要在燙口時開動,方能不負這幾個絞盡腦汁想出的形容詞肛炮。
這兩樣菜止吐,都是我在東北未曾吃過的,一開始是圖新鮮侨糟,后來也就成了餐單嘲樱客,偶爾還會犯饞秕重。要說東北的雞肉做法不同,恐怕最多被提及的就是小雞燉蘑菇了。我敢打包票溶耘,附近兩家東北菜的小雞燉蘑菇二拐,都不正宗。問題就在這蘑菇上凳兵,正品用的是榛蘑百新,一種身形清瘦的黃褐色蘑菇,菌傘有大有小留荔,菌柄細長吟孙。晾干儲存澜倦,做菜時再泡開聚蝶。口感鮮滑藻治,極易入味碘勉。細究才知道榛蘑是黑龍江特產(chǎn),不是隨便在哪都能吃到的桩卵。
我吃過的最impressed雞验靡,是我姥爺做的倍宾。
姥爺是個妙人。
八九歲的時候胜嗓,我不善理財高职,最多攢個零花錢,也沒有像樣的存錢罐辞州。吃完冰淇淋剩下的塑料盒子,洗干凈,在蓋子正中剪個一元硬幣厚的開口劝枣,就當作存錢罐了症脂。前前后后攢了有小三百,誰知道媚狰,一不留神小賊溜進家岛杀,順走了我的“血汗錢”。沒過兩天崭孤,姥爺就拿來兩百塊錢給我类嗤,說是撿的。他在廣場上遛彎辨宠,跟前兒有個女人吃冰棍土浸,把人民幣并冰棍包裝袋一起扔進垃圾桶,姥爺跟在后面就撿走了彭羹。
這么巧黄伊?
你信嗎?
反正我不信派殷。
話說回來还最,這老頭兒一輩子也沒斷了酒和肉。白斬雞毡惜,就是他最愛的下酒菜拓轻。整只雞不加調(diào)料煮到剛剛熟——這火候只有他能掌握好,雞皮呈淡黃色经伙,下刀剁成一段一段扶叉,骨頭斷了還連著血絲,頗具野性帕膜。這時雞皮脆生生的枣氧,雞肉嫩而不柴,肉連著皮嚼起來咯吱咯吱一陣脆響垮刹,鮮香不膩达吞,最存雞之本味。
白斬雞還有一個重要部分荒典,就是蘸料酪劫。家里幾個長輩吞鸭,每個人調(diào)出的味道都不一樣。同樣是蒜覆糟、姜刻剥、香菜、醬油滩字、醋透敌,因一點點比例差異味道就有天壤之別。所以說做菜還是一個精細活兒踢械,時間酗电、火候、佐料的拿捏内列,處處彰顯個性撵术。姥爺調(diào)的蘸料,口味重话瞧,偏咸嫩与,稍有粘稠。雞肉略沾一點交排,提起來划滋,帶起細絲,勾引食欲埃篓。
吃白斬雞如果有沙姜处坪,就再好不過,沙姜不像平常姜那樣辛辣架专,自有一股獨特的味道同窘,來我家做客的人,常有吃不慣沙姜的部脚。
白斬雞和小雞燉蘑菇是每年年夜飯里必備的兩道菜想邦。小時候只管吃,不好奇淵源委刘,后來得知白斬雞原是一道廣東菜丧没,不禁為自己橫跨大江南北的口福感到幸運。姥爺是當兵的锡移,開發(fā)北大荒的時候從廣西過來呕童,據(jù)說姥爺?shù)陌职旨疫€開過飯店,盛極一時罩抗?所以會幾手粵菜拉庵,并不稀奇灿椅。在如此混雜的口味中成長起來套蒂,使我在面對甜粽咸粽钞支、芝麻湯圓肉湯圓等吃貨原則之爭時,顯得毫無立場操刀。
想起來小時候和表哥一起坐在姥爺身邊吃飯烁挟,總是急急地想吃完去玩兒,碗里還剩著幾粒米就想跑了骨坑,姥爺一梗脖子撼嗓,眼睛瞪得圓圓的,帶著口音大嗓門道:“誰知盤中餐欢唾,粒粒皆辛苦且警!一粒米,一滴汗礁遣!”一來二去我們就記住了斑芜,碗里吃得干干凈凈,桌子上也仔仔細細不掉落一粒米祟霍,這個立場幾乎穩(wěn)固地捍衛(wèi)到現(xiàn)在杏头。
關(guān)于姥爺?shù)挠洃洠穗u鴨魚肉沸呐,還有夏日里我坐在他自行車前杠上兜風醇王,他騎得很穩(wěn),但我的屁股還是硌得生疼崭添,手緊緊攥著車把寓娩,用腦瓜兒頂去蹭他的白胡子,那種感覺呼渣,impressed.
附今日午飯清單:
肉末茄子(可口)
炒豆芽(可口)
米飯一碗(太軟根暑,地獄)
雞肉,是玻璃C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