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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誰見當年 露垂荷葉尖
篇一 蒲緣飛絮
2007年春,白曉曦還不認識秋澤慶,一切都還沒有開始。
白曉曦跟隨班集體和領(lǐng)隊老師來到了象山鎮(zhèn)瞬雹。在這里,她有一次奇妙的經(jīng)歷遏佣,不是發(fā)生在那公認有特色的古廟挖炬,而是在野外揽浙。
這是一個丘陵地帶状婶,一點也不像巴州主城區(qū)那樣炎熱。丘陵地帶有薄薄的霧馅巷,白曉曦和同班兩個妹子一起膛虫,一邊拍照,一邊爬到了一座小丘陵的頂部钓猬,頓時感到頭頂與彌散著云霧的天空相接觸稍刀。腳下是墨綠色的草坪,從丘陵上一直延伸到丘陵下敞曹,與其他的丘陵連成一片账月。草坪上點綴著白色和黃色的野花,偶爾還有一丁點紅色澳迫。微風輕輕吹著妹子們的衣裳局齿,涼涼的。
白曉曦拍攝了晨霧橄登,又低著頭尋找可拍攝的植物抓歼。大約半個鐘頭,太陽爬到了半空拢锹,云霧褪去谣妻,天地變得明亮起來∽湮龋可以看清蹋半,丘陵下,攝影的同學們稀稀拉拉地踩點充坑、拍照减江。遠處的向日葵園地旁邊圍了一排攝影的人闻蛀。
白曉曦每找到喜愛的景點,就拍一張您市。她喜歡拍微距特寫觉痛,因為,微距給她一種“一花一世界”的感覺茵休。牽判桨簦花、野菊花榕莺、灌木上的螳螂和蜻蜓……相繼進入白曉曦的膠卷俐芯。
忽然,她被一個小東西吸引住了——那是一朵淺草里的蒲公英钉鸯。輕盈透明吧史,卻比它背后的野菊花率先吸引住了白曉曦的目光。蒲公英斜著細細的身子唠雕,在風中輕輕搖擺著贸营。就那么孤零零的一支,仿佛是與家人走散了來到這里的岩睁。白曉曦忽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钞脂,她覺得這朵蒲公英似乎也在看著她,對她輕輕點著頭捕儒。白曉曦的心神仿佛被這個孤單的小精靈吸過去了冰啃。她輕輕地蹲下,仔細地看看刘莹。蒲公英還是對她點著頭阎毅,她好像明白了它的心思:
“我知道你在看著我呢,我也看見你了点弯,所以很開心扇调。你是從遠方來看我的吧?我已經(jīng)等候你很久了蒲拉。我們是第一次見面肃拜,而我們很快離別之后,就永遠不會見面雌团∪剂欤”
蒲公英對她笑了。隨后一瞬間锦援,一陣大風忽然吹過來猛蔽,只有兩秒鐘。這朵蒲公英卻吐出它一朵一朵小小的降落傘,排成不整齊的隊伍曼库,跟隨風而去区岗,在白曉曦的頭頂上慢慢漂游著。白曉曦忘了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毁枯,她只感覺到是這里的蒲公英慈缔、藍天白云和花草邀請她來的。她站起身子种玛,抬頭望著漫天飛絮藐鹤,越散越開,最后慢慢地遠去了赂韵,只剩下一朵娱节,在白曉曦抬頭看著的地方輕輕翱翔著。這個新生命祭示,是那么的柔弱肄满,向天空張開著懷抱。身體是那么的纖細质涛,直挺中略帶彎曲稠歉,就像一個小嬰兒那般可愛,像一只小手蹂窖,輕輕地撓在白曉曦的心頭轧抗,讓她心里感覺到癢癢的,很喜歡瞬测。她好想把它抱在心窩里。它在白曉曦額頭前旋了一圈纠炮,就慢慢地月趟,依依不舍地飛走了。白曉曦朝它消失的地方愣了很久恢口。那是一種像風一樣孝宗,在指尖留不住的溫柔,仿佛自己也跟隨蒲公英種子遠去了耕肩。
白曉曦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因妇。她低頭望著淺草里的那朵蒲公英——只剩下光禿禿的桿子,一動也不動——它還在那里猿诸,但它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婚被。她四周望望,看看手中的照相機梳虽,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忘記了照相址芯。她沒有拍下蒲公英美麗的照片,而剛才的感覺卻勝過了擁有一張美麗的攝影作品。剛才蒲公英意外地來到她的身邊谷炸,與她談了一場戀愛北专,然后沒有在她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跡,就永遠地告別了旬陡。這場戀愛拓颓,沒有男女之分,只有短短的兩分鐘描孟,就結(jié)束了录粱。
隨后的幾天,白曉曦在自己的攝影計劃中画拾,在與同學們的交流與嬉戲中啥繁,在攝影老師的專業(yè)指導(dǎo)下,把這次經(jīng)歷忘得一干二凈青抛∑烀觯回到巴州大學的白曉曦,還是原來的白曉曦蜜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