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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喊他孔夫子,無論是恭維,是戲謔为居,還是尊重洲胖,他一律接受逊彭。
他身材瘦長,前額寬闊而錚亮,高高的鼻梁吹缔,雙手不知是什么原因總在抖咳蔚,這可不影響他寫一手漂亮的毛筆字豪嚎,村里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都找他張羅谈火,記賬寫請柬侈询,安排酒席,無論多大場面有他就妥妥當當糯耍。
他是個宗族觀念很強的老人扔字,愛教訓品行不端或行事不妥的年輕人,遇上哪里有紛爭他會主動主持公道温技,對族里人很是照應(yīng)革为。而村里大家有事也是第一個想到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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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過年是他最為忙碌的時候舵鳞,家家戶戶的對聯(lián)都找他寫震檩,莊稼人就圖個吉利,連豬圈系任、牛欄恳蹲、稻倉上都要貼上他寫的紅聯(lián),像什么‘六畜興旺’俩滥,‘五谷豐登’之類的,他經(jīng)常要加班加點寫到過年的鞭炮已經(jīng)燃放才收工贺奠。
我小的時候有點怕他霜旧,覺得他身上有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他的家靠近山邊儡率,被稱作‘小九華山’挂据,有很多的臺階和斜坡,我們從小就按大人所教喊他:九華山老爹儿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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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華山老爹的晚景有些凄涼崎逃,長子先他而去,媳婦改嫁眉孩,長孫生活無著落个绍,靠叔叔們照應(yīng)著,沒過幾年浪汪,他的三兒子精神出了狀況巴柿,瘋瘋癲癲的,面對這些他有心無力死遭,該是怎樣的傷痛广恢!就在那幾年間,他蒼老了很多呀潭。
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他家钉迷,我和敏相約著在那附近轉(zhuǎn)悠至非,去了他家。他靠在走廊上的藤椅里糠聪,身上搭著一層薄毯子荒椭,整個人深深地陷在椅子里,毫無生氣枷颊,曾經(jīng)極具威懾力的眼睛暗淡無光戳杀,在那一刻,他一點也不可怕了夭苗,我能感覺到生命的氣息在慢慢地剝離他信卡,草木枯了還會逢春萌芽,他會嗎题造?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了他的死訊傍菇,從此,村里再不見他的身影界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