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走了纱扭,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落得今日之下場棍矛,自是他作惡多端的歸宿安疗,寫下這篇文章,只為記錄一個社會邊緣人可憐可悲的人生軌跡够委。
得知阿彪被判極刑的消息荐类,源于他人微信發(fā)過來一條某地政法部門的官方消息,消息的標題并沒有什么特別茁帽,通告某地端掉了一個涉黑團伙玉罐,犯案多少起、涉案資金多少之類潘拨。稍看介紹吊输,不由一振,通告中的主角铁追,是一位認識的人季蚂,為不擴散影響,就稱其為阿彪吧脂信。
一癣蟋、下廣州
阿彪是個典型的窮小子透硝,生在湖南一個小縣的大山深處狰闪,從小沒讀過幾年書,小學剛畢業(yè)濒生,就跟著村上的人去廣州混社會埋泵。在那個千軍萬馬下廣州的時代里,想在廣州生存下來罪治,要么進工廠丽声,到流水線干活,要么跟著同鄉(xiāng)的江湖人混觉义。那是一個很特別的年代雁社,經(jīng)濟發(fā)展一日千里,人員構(gòu)成良莠并存晒骇,廣州火車站霉撵、流花車站磺浙、省汽車站附近,盜搶犯罪十分猖獗徒坡,大白天里乘貉酰可見到小年輕手里拎著搶來的包四處亂竄。曾有警察說了個真實段子喇完,在廣州火車站廣場上伦泥,只要見到穿波鞋配牛仔褲、梳中分叨香煙的小年輕锦溪,一抓一個準不脯,都是搶奪團伙分子。
阿彪長像算得上玉樹臨風海洼,乍一見到也是乖巧少年模樣跨新,旁人很難將黑社會、流氓這些字眼與他對上號坏逢。因為港片的演繹域帐,老百姓印象中的黑幫人物,不外乎滿臉橫肉是整、渾身刺青肖揣。上天給了阿彪一個好身體、一個聰明腦子浮入,但阿彪?yún)s走了另一條路龙优。他從沒想過進廠打工,從搶奪他人財物開始混江湖事秀,到廣州不久彤断,在江湖上就有了名氣。上世紀九十年代在廣州混社會的湖南幫中易迹,有名的兩槍一炮宰衙,就是指三個下手狠毒、辦事利索的青棍睹欲,阿彪就是其中的炮手供炼。
阿彪從小在大山里跑野,恰好幫他練就了一個好身板窘疮。跑得快袋哼、下手準,最緊要是被抓后口風嚴闸衫,只說是剛到廣州沒錢吃飯才去搶東西涛贯,沒有跟著哪個團伙混。在那個年代里蔚出,象這種搶奪案子發(fā)案實在太多弟翘,加上團伙在外圍的努力搭救含懊,一般也就是關(guān)個幾天就放了。阿彪是個很聰明的人衅胀,知道如何避重就輕應付審訊岔乔,加之他的"業(yè)務(wù)能力"確實過硬,在團伙中的地位火線直升滚躯,很快就當上了小頭目雏门,有了自己的一幫小弟。
阿彪腦筋很夠用掸掏,他知道混江湖的風險茁影,從來不涉足刑事大案,而且早就知道一點丧凤,有錢的才能當老大募闲。阿彪的第一桶金,來自于一個小菜市愿待。
那時浩螺,廣州城中還是有不少出租房的,很多打工仔仍侥、生意人都會聚居在這些城中村里要出。這些外來人口聚集區(qū),歷來是治安管理力量薄弱的地方农渊,也就逐漸形成了各黑惡勢力的根據(jù)地患蹂。阿彪分析了當時的情況,象賭場砸紊、卡拉ok廳传于、洗頭房這些大生意,自己肯定沒有實力去競爭醉顽,那就只能挑些別人瞧不上的業(yè)務(wù)來做了沼溜。
阿彪很快就找到了一條發(fā)財路,總包菜市場的豆腐攤徽鼎。為什么選豆腐攤呢盛末?賣肉賣魚的大買賣早就讓別人覇住了弹惦,自己就只能覇豆腐攤了否淤。阿彪覇住的菜市里,豆腐攤不多棠隐,也就五六家石抡,阿彪叫上一幫小弟,直接通知這些豆腐攤點老板助泽,從即日起啰扛,所有豆腐攤的老板嚎京,只能通過阿彪去進貨。這些豆腐攤老板本來還想爭辯幾句隐解,可一見到阿彪那幫手下兇神惡煞的樣子鞍帝,加上阿彪承諾的保持與之前的豆腐進價一致,也就把牢騷發(fā)到肚子里算了煞茫。
這個菜市帕涌,每天銷售豆腐大約有一千斤,阿彪剛開始說得很好续徽,自己幫豆腐攤的攤主們磨豆腐蚓曼,只賺點辛苦錢,可只做了一天钦扭,就改主意了纫版。阿彪本來就不會做豆腐,請來的工人也做不出好豆腐客情。這些豆腐攤老板紛紛表示其弊,請阿彪讓他們自己繼續(xù)做豆腐,保住本菜市豆腐攤的聲譽要緊膀斋。與此同時爽撒,所有豆腐攤點每賣一斤豆腐换淆,就要交五毛錢給阿彪。阿彪自是樂得合不攏嘴,每天都有好幾百元現(xiàn)金入帳急波,一幫小兄弟吃喝玩樂的開支都夠了。
旁人瞧不上的豆腐攤砂吞,被阿彪挖出了金疙瘩预茄,阿彪迅速向周邊菜市場復制這套模式,不到半年项鬼,阿彪就控制了九個菜市場的豆腐攤生意哑梳,錢包也開始鼓起來了。
九十年代在珠三角的工廠打工绘盟,一個月的收入才幾百塊錢鸠真,阿彪一天的收入就有三四千,也稱得上日入斗金的暴發(fā)戶了龄毡。有錢有勢吠卷、衣著光鮮,越來越多的小青皮也加入了阿彪的隊伍沦零,這是阿彪在廣州立足的開始祭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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