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自從疫情久久不肯散去桐腌,這個本應(yīng)充滿春日氣息的世界,如今卻到處飄蕩著濃濃的消毒水的刺鼻氣味裁蚁!商場里矢渊,路過的小區(qū)門口,地鐵里枉证,甚至擰開的自來水里都是濃烈的消毒水氣味矮男!泡起來的咖啡像是毒藥難以下咽,喝開水得憋著氣才能吞下去……
? ? ? 早晨的天空暗淡無光室谚,連太陽也不愿意面對這么一個被病毒感染的世界而逃之夭夭了毡鉴;連微風(fēng)也似乎被傳染似的軟弱無力地?fù)湎蚧韬诘南阏翗洌瑯淙~輕柔地抖動秒赤,發(fā)出一聲病懨懨的嘆息猪瞬。路上行人寥落,汽車隆隆駛過入篮,發(fā)動機的聲音尖利刺耳陈瘦,猶如控訴,留下來的尾氣就像妖怪在空中張牙舞爪潮售,不一會兒也被這個荒無人煙的城市給嚇得煙消云散了痊项。
? ? ?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這個城市徹底沉寂了!瞧酥诽!很多跡象顯示线婚,這個城市依然涌動著生活和希望!比方說盆均,還是有一些人出現(xiàn)在人行道上塞弊,他們戴著口罩,或是堅定勇敢,或是膽戰(zhàn)心驚游沿,甚至不乏個別幸災(zāi)樂禍的——哪個時代都少不了這種人饰抒;或是去上班,或是去商場再去囤積未來幾天的糧食诀黍。還有袋坑!聽!不知道是從厚實的濃密枝葉間還是視力無法企及的高空中眯勾,傳來布谷鳥們的歌唱枣宫,那歌聲時而明亮激昂,時而輕柔婉轉(zhuǎn)吃环,有時是一只鳥的深情獨唱也颤,一會兒又變成一群氣勢恢宏的大合唱。它們的歌聲響徹在這個像是一片被扔棄的口罩似的蒼白天空中郁轻。有時聽起來仿佛是一聲控訴翅娶,控訴我們對春天的不理不睬;又仿佛是呼喚好唯,呼喚那個全身裝綠竭沫、頭戴五彩繽紛的花朵、腳踏宗宗流水的春日女神骑篙,盼望她能如約到來蜕提,帶著歡樂、青春和期盼已久的暖意靶端。但與此同時贯溅,歌聲里似乎也會流露出一點不詳?shù)囊舴o聽者帶來一種不安的恐懼感躲查。鳥兒們似乎也在害怕它浅,害怕當(dāng)春天真的踏進這個城市的時候,疫情能否徹底消除镣煮,人們能否勇敢打開門姐霍,摘除口罩,脫掉沉重的冬季外套典唇,投進花香四溢的春的懷抱镊折,就像以前的每一次春天的來臨一樣;它們更害怕介衔,疫情就像一個兇惡的劫匪恨胚,堵住我們每家每戶的門口,而我們只能遠遠看著春天在遠處徘徊炎咖,依依不舍赃泡,可望而不可即寒波,最后只能含淚離去……
? ? ? 唉!還是讓我關(guān)上耳朵升熊,回到眼前的這個世界來吧俄烁!行人確實稀少,街道確實荒涼级野,關(guān)閉的商店卷簾門上貼著恐怖字樣的字條页屠,仿佛一道道貼在僵尸額上的鎮(zhèn)符,路邊的大樹也不再配合那病危的微風(fēng)在響動了蓖柔,陷入了徹底的死寂辰企。可是况鸣,在枝繁葉茂的濃蔭下牢贸,一株梅花樹居然悠然綻放!一片濃艷的紅色潑在暗綠色的畫布上懒闷!如此刺眼,如此勇敢栈幸!當(dāng)我走在十字路口等綠燈還沒看到她的時候愤估,我就感覺到空氣中的消毒水氣味里有一絲甜甜的淡淡清香,我還以為是某個自作聰明的商家在自家的消毒產(chǎn)品里蠶了某種化學(xué)清香劑速址。等走到那株梅花身邊的時候玩焰,誰不愿意停留片刻,以享受哪怕片刻純正的大自然的氣息吧置昔园!可是,當(dāng)我鼓起鼻翼并炮,使勁吸氣的時候默刚,發(fā)現(xiàn)灌進我鼻子里的依然是那惡毒的次氯酸鈉的氣味!差點沒讓我暈過去逃魄!梅花啊梅花荤西,難怪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都對你情有獨鐘,即使開在人潮如涌的馬路邊伍俘,你卻依然孤芳自賞邪锌,不肯把花香灑給你的苦苦哀求的仰慕者!可是癌瘾,等他們走遠的時候觅丰,你倒是慷慨地把香味傾倒給每個路過的行人,讓他們駐足停留妨退,當(dāng)他們向你投懷送抱的時候你卻冷冰冰將他們拒之門外妇萄,讓人欲罷不能蜕企。
? ? ? 但是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拍完一張照片就走嚣伐,絕對不再奢求你的深藏不露的花香糖赔。即使我走遠了,你再用花香來逗引我也沒用轩端,因為放典,我要是再不走快點兒,上班就要遲到啦基茵!現(xiàn)在這年頭奋构,因為疫情,地鐵似乎也因為害怕拱层,偷起懶來弥臼,從以前的五分鐘一班變成十五分鐘一班。再見根灯!梅花径缅!等我下班歸來的時候,讓我再一睹你的芳容烙肺,有沒有花香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纳猪!只要你還能依然綻放在這個患病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康復(fù)的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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