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國慶,開學那天從我們小縣城坐車去河東媳叨,那天下著小雨,又要離家关顷,心情不是以往的興奮而是莫名的有些惆悵肩杈,一個多小時之后下了車,和我一起下車的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解寝,和我一樣大的男生。
外貌協會的我大概掃了一眼艘儒,“嗯聋伦,應該是個學生夫偶,穿著打扮像宅男,不是我的菜”觉增,等公交等了一會還沒來兵拢,很是無聊,雨又在一直下逾礁,我一直堅信一句話:只要你主動说铃,我們就會有故事!(不要想歪哦,這句話很好的嘹履,就像那句你不做怎么知道結果呢)
所以我就準備找這個男生聊聊天了腻扇,嗯轉過身,對著公交站牌的鏡子涂了涂那支用了兩年也沒用完的口紅砾嫉,這樣整會使整個人顯得更有精神幼苛。
“你去哪呀”?
“北站,你呢”
“我也是焕刮,你是去太原舶沿?”
“嗯,我去北京”?
哈哈配并,尷尬一笑
? “你現在在上學還是上班”
? “……”?
“天哪括荡,你都30了,完全看不出來溉旋!
大哥憨厚的一笑畸冲,不知不覺在聊天中等來了公交,20分鐘的車程低滩,我們聊了很多召夹。
最后收集到的信息是:他畢業(yè)于我不久后要學的專業(yè) 和將要去的學校,所以算是半個學長吧恕沫,他喜歡攝影监憎,自學了8年,現在做一名專業(yè)的婚紗攝影師完全沒有問題婶溯;他喜歡文字鲸阔,尤是文言文,曾經編寫過作文書迄委,發(fā)過文章褐筛,大學時是文學社的社長……
我去,在他身上竟然出現了老折的影子叙身,生活好神奇渔扎,可以說他是翻版的老折,也可以說老折是低配版的他信轿,不過老折還年輕晃痴,都還年輕残吩,以老折的情懷相信10年后的他也會很優(yōu)秀。?
大哥風輕云淡的講著他的青春倘核,“以前夢想做一名作家泣侮,但是后來發(fā)現夢想不能當飯吃,大學畢業(yè)后紧唱,有過很多工作活尊,有在公安局工作過,有給別人講過課漏益,干過很多蛹锰,但是人活著還是要吃飯……”
最后,他去了帝都遭庶,在五八同城總部上班宁仔,年薪24萬,在河東也買了房子峦睡,結婚生子翎苫,在我看來,一切真是順風順水榨了,羨慕的一愣一愣煎谍。?
在等動車的兩個小時里,聽他講他過去的經歷龙屉,聽完真得讓我對他越發(fā)佩服呐粘。去年一年應該是他最不容易的一年,先是三月份父親心臟出了問題转捕,來來回回的往返三門峽作岖、西安和北京之間。
接著又是孩子早產五芝,一般的baby從娘胎出來沒有七八斤也有五六斤痘儡,他孩子出來只有兩斤多,在ICU病房里待了一個多月枢步,孩子剛生下來就被送進ICU,每天見不到沉删,不讓看,只能等主治醫(yī)生的電話醉途,聽著醫(yī)生說孩子沒大礙矾瑰,孩子又長胖了,孩子今天吃了一百多毫升……
即使聽了醫(yī)生的話隘擎,也還是想迫切看到孩子殴穴,雖然我還沒有身為人母,但能理解大哥當時的心情是多么焦灼,在他繳費或是取清單的時候推正,門口總會有很多的人恍涂,會互相交流,在說起每天費用的時候植榕,所有人都是心事重重的。
他曾看到一位父親面對八天十萬多的清單茫然無措尼夺,最后寫了保證書帶著孩子出院尊残;他孩子住院的時候妻子也住院了,一個在兒童醫(yī)院淤堵,一個在成人醫(yī)院寝衫,兩頭跑,醫(yī)藥費每天一萬左右拐邪,一萬一萬一萬慰毅,真得是如流水一樣的往外流。
我作為一個外人都感覺到不容易 扎阶,擔心一大一小的病情的同時汹胃,還要為高額的醫(yī)藥費發(fā)愁,還要安撫妻子东臀,想想一個男人在那個時候真得承受了很多很多着饥。?
一天,他妻子突然問他:“不管多少錢惰赋,你都給我治么宰掉?”? 他笑著回答:“廢話,借多少錢都治赁濒!”? 于是他妻子放寬了心轨奄。后來,在他妻子出院后拒炎,他對她說:“你知道嗎挪拟,在你住院的時候我給你簽了三次病危書,每次都背著你哭到很慘枝冀!”
男兒有淚不輕彈舞丛,簽病危的時候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我想我還沒辦法體會果漾,但是能肯定在他妻子聽到他的這兩句話后心里應該會想:這輩子跟對人了球切,再幸福不過。
醫(yī)院內外绒障,苦辣酸甜吨凑,多少的悲傷離別,多少的晝夜難眠,又有多少的無奈和苦楚鸵钝。他叫莫哲糙臼,是那些人中的一個人,是互聯網公司的HR,是攝影師恩商,是作家变逃,是我遇到的十分欣賞的老鄉(xiāng),現在怠堪,和他關系很好揽乱,我和他一樣來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