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二十一世紀先生:
二十一世紀先生棕洋,你好挡闰!
恐怕我只能這樣稱呼您,因為你距離我實在遙遠掰盘,我也許來自過去摄悯,也可能是在未來,總之愧捕,我不屬于這兒——現在奢驯。
我也說不好我那個年代是好是壞,不過看看今天還能寫這封信給您次绘,想來日子還算過得去瘪阁。隨信附贈的撒遣,是一幅油畫復制品,鑒定家們給它起了個名字管跺,《梵高在阿爾勒臥室》义黎,我不確定遙遠的梵高先生對于這個名字是否滿意,或許在他看來這些都不重要吧豁跑。
說到這畫——當然我指的是出現在您眼前印刷品廉涕,你只需要油墨就可以像模像樣地弄出這么一張不錯的畫來,你要承認即使沒受過什么專業(yè)訓練的人也能看得懂艇拍,這不像畢加索那種復雜幾何拼接而成的令人頭疼的作品火的,這是一幅簡單易懂的畫——堅硬結實的木床,禁閉而神秘的門淑倾,歪歪扭扭的小木桌,沒掛窗簾的半開的窗子征椒,嘎吱作響的地板娇哆,墻上懸掛的松動的畫作——所有這些,就是我寫信這當兒過的日子勃救,梵高不知道怎樣看到了碍讨,在我們前后來回折跑,靈感迸發(fā)蒙秒,這才留下了這畫勃黍。
看吧,二十一世紀先生晕讲,想了解我們那一代人覆获,您甚至不需要再看這封信的其他內容了,只需盯著畫看就行瓢省。
嘗試著把一只腳踏上去吧弄息!踩踩地板,地板縫隙里的青苔會為你演奏來自原野的音樂勤婚,沒有戰(zhàn)爭的硝煙摹量,沒有令人鄙夷的謊言,原野的一切都是真實而平等的馒胆,青苔和毛櫸同樣偉岸缨称,它們共同向陽光和雨露發(fā)出頌歌。
再試試那扇永遠不會為你敞開的門吧祝迂!不是因為嫌棄或其他令人感覺不適的原因睦尽,純粹是那門是專為主人而制的,也許是梵高液兽,也許是別的什么人骂删,我們總不能試圖打開這個世上所有的門掌动,這是不可能的,也不必花費這樣的心思宁玫〈只郑總有一些秘密是要留給泥土里的蛆蟲的,就拿梵高先生說欧瘪,他把生命注入了畫布眷射,人人都能看到、讀懂佛掖,卻把其中最深沉的秘密拋進了歷史的泥漿妖碉。
還有那張床,當你疲憊的心指向他時芥被,他是如此完美和充滿了希望的一張床欧宜,他會讓你次日重獲新生,新的旅途不再遙遙無期拴魄,路徑也是筆直的一道線冗茸,不再彎曲得無法預見前途。我敢保證匹中,二十一世紀先生夏漱,不管哪個年代都會有這么一張好床。
我看著這間扭曲逼仄的屋子顶捷,里面的陳設和我平日的生活一般平淡挂绰,并無許多新奇,可這間平平淡淡的屋子服赎,卻成了偉大的傳世之作葵蒂。我想啊,二十一世紀先生专肪,看來平淡也沒什么不好刹勃,至少我還可以心平氣和地給你寫寫信,說不定哪天我這平凡之人和這畫一樣嚎尤,連復制品都受歡迎哩荔仁!
一個平凡的小伙子,
來自未來芽死,或過去乏梁!